在阴阳大陆晴朗的天空中忽然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阴云与阳云化为两方。界限,从中被一道烈马形状的车。生生分开,这令的阴阳大陆上所有的强者出现了惊讶,不过这种惊讶是令他们狂喜的。
因为这是阴阳烈马车出现了,据说在这辆马车,能登上这辆马车后能带领众强者去到一个神秘无比的地方,令他们的修为提高两个档次。
为此所有的强者都蜂拥而至,这其中包括了黎小奇与孙干。
阴阳烈马渡穹苍
阴阳大陆的天,本是亘古不变的澄明。
自上古神魔寂灭后,这片大陆的苍穹便如一块被精心擦拭过的琉璃,连风过都带着剔透的暖意,寻常时候连半片云絮都难得一见。可今日不同,当第一缕晨光还未穿透东方的紫宸山脉,西陲的葬魂渊上空,便突兀地滚来了一团墨色浓云。
那云来得极快,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推着,翻涌间竟带着金石交击的轰鸣,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已漫过了大半个西洲。可更诡异的是,就在墨云欲将整片天空吞噬时,东域的瀚海之上,又腾起了一片鎏金般的云团,那云泛着暖融融的光,每一缕云丝都像是由细碎的日光编织而成,与西陲的墨云遥遥相对,竟在大陆中央的分界线上,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那是……阴云?”
西洲,万鬼窟深处,一道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窟主血厉尊者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中映出天际的异状,枯槁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侧的白骨座椅。阴云聚煞,阳云蕴生,这是阴阳大陆传说中才有的异象,可传说里,这般景象只会在天地法则崩塌时出现,可此刻……
不等血厉尊者细想,天际的轰鸣骤然加剧。墨色的阴云与鎏金的阳云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竟开始朝着对方缓缓挤压,云层碰撞处,电蛇狂舞,雷声如鼓,一道道紫色的雷霆劈落,砸在连绵的山脉上,瞬间将数座千丈高峰劈成了齑粉。
大陆上的强者们,此刻皆已惊动。
东域,流云宗的护山大阵外,宗主风清玄负手而立,白色的衣袍被罡风猎猎吹动,他望着天际那道越来越清晰的阴阳界限,眉头紧锁,却难掩眼底的激动:“阴阳分野,天地异象,难道是古籍中记载的那件东西要现世了?”
南域,焚天谷的火山口旁,谷主赤焰老怪猛地拍向身旁的岩浆池,滚烫的岩浆溅起数丈高,却连他的衣角都未沾湿。他粗糙的脸上满是狂喜,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阴云聚,阳云生,这是……这是阴阳烈马车要出世的征兆!”
北域,冰封雪域的万年冰窟中,一位裹着雪白狐裘的女子缓缓起身,她便是雪域的守护者雪灵姬。她抬手抚过鬓边的冰晶发饰,眸中映着天际的雷光,轻声呢喃:“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了……”
就在整片大陆的强者都将目光投向天际时,那道阴阳界限的正中央,忽然传来了一声震彻寰宇的嘶鸣。
那声音不似凡马,更像是远古神兽的咆哮,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连大地都随之震颤。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金光自阴阳界限中猛地迸发,金光之中,一匹浑身燃烧着烈焰的骏马虚影缓缓浮现——那马足踏霞光,鬃毛如焰,每一次呼吸都吞吐着阴阳二气,竟硬生生将那泾渭分明的阴云与阳云,朝着两侧撕裂。
“裂了!真的裂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陆上所有观望的强者都屏住了呼吸。只见那烈马虚影踏云而行,蹄下竟缓缓凝聚出一辆古朴的马车。马车的车架似由千年玄铁铸就,泛着冷冽的幽光,车厢上雕刻着繁复的阴阳纹路,纹路间流转着淡淡的光晕,车辕处恰好与那烈马虚影相连,远远望去,竟像是烈马负车,欲要冲破天地桎梏。
“阴阳烈马车!真的是阴阳烈马车!”
血厉尊者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他猛地起身,周身的鬼气狂涌,瞬间便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朝着天际的马车疾驰而去。而风清玄、赤焰老怪、雪灵姬等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身——流云宗的青鸾剑划破长空,焚天谷的火焰巨鸟裹挟着热浪,雪域的冰凰振翅间带起漫天飞雪,无数道流光自大陆的各个角落升起,朝着那辆横空出世的马车汇聚而去。
谁都知道,关于阴阳烈马车的传说。
那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秘闻,据说这辆马车是由阴阳二气凝聚而成,承载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凡是能登上马车之人,便能被带入一处名为“鸿蒙秘境”的所在,那秘境中灵气浓郁到化液,更有无数上古传承与天材地宝,足以让修为在短时间内提升两个大境界。
两个大境界,这对大陆上的强者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要知道,在阴阳大陆,修为从低到高分为淬体、聚气、凝丹、化婴、炼虚、合体、大乘七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初、中、后三期。寻常修士,从凝丹突破到化婴,往往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苦修,更遑论跨越大境界。而阴阳烈马车,却能让人一步登天,这般机缘,纵使是大乘期的老怪物,也无法抗拒。
黎小奇便是在此时,感受到了天际的异动。
他正身处南域与东域交界的断尘山脉中,这里是他修炼的秘密据点。作为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黎小奇的修为不过刚刚达到凝丹初期,在这片强者如云的大陆上,只能算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可他的眼神,却比许多高阶修士还要明亮。
“那是什么?”
黎小奇猛地从修炼状态中惊醒,抬头望向天际,当看到那辆被阴阳二云环绕的烈马车时,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曾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中见过关于阴阳烈马车的记载,只是那时只当是荒诞的传说,从未想过竟真的会现世。
“登上马车,便能进入鸿蒙秘境,修为提升两个档次……”
古籍中的文字在脑海中飞速闪过,黎小奇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出身卑微,自幼在市井中挣扎,若不是偶然得到了一本残缺的功法,恐怕早已沦为凡俗。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因修为低微而被欺凌的惨状,也深知实力的重要性。若是能抓住这次机缘,他便能从一个不起眼的散修,一跃成为大陆上的强者,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拼了!”
黎小奇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起身,将身侧的长剑背在身后,脚下一点,便朝着天际的烈马车疾驰而去。他的速度不算快,比起那些化婴、炼虚期的强者,更是慢了不止一星半点,可他的眼中却满是坚定,每一步都踏得无比沉稳。
就在黎小奇动身不久,一道粗犷的身影从断尘山脉的另一侧跃出,落在了他的身旁。
“小奇,你也想去凑热闹?”
来人正是孙干,他与黎小奇是在三年前的一次秘境探险中相识,两人皆是散修,性情相投,便成了好友。孙干的修为比黎小奇稍高,已是凝丹中期,身材高大,脸上带着几分憨厚,此刻望着天际的烈马车,眼中却满是跃跃欲试。
黎小奇转头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这么大的机缘,傻子才不去。怎么,孙大哥,你也想去?”
“那是自然!”孙干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咱哥俩混了这么多年,也该有次翻身的机会了!不过那烈马车周围肯定都是大佬,咱可得小心点,别还没靠近就被人给拍死了。”
黎小奇点点头,神色凝重了几分:“放心,我心里有数。咱们不跟那些顶尖强者抢,先找机会靠近马车,只要能上去,就算成功了一半。”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随即不再多言,一前一后,朝着天际的烈马车疾驰而去。
此时的天际,早已成了强者汇聚的战场。
最先抵达烈马车附近的,是几位大乘期的老怪物。西洲万鬼窟的血厉尊者,东域流云宗的风清玄,南域焚天谷的赤焰老怪,北域雪域的雪灵姬,还有隐世多年的剑冢主人剑无尘。这五位,皆是阴阳大陆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平日里鲜少露面,今日却为了阴阳烈马车,齐齐现身。
“血厉,你这老鬼也来了?”赤焰老怪看着血厉尊者身上缠绕的鬼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凭你这满身的阴邪之气,也配登阴阳烈马车?”
血厉尊者闻言,枯槁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笑:“赤焰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快。这阴阳烈马车,有缘者得之,你我各凭本事便是。”
“哼,多说无益!”
雪灵姬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周身环绕着冰晶,目光落在烈马车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马车,我雪域势在必得。谁敢阻拦,便是与我雪域为敌。”
“雪灵姬,你也太狂妄了!”剑无尘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剑身之上剑气纵横,“这世间机缘,从来不是某一方能独占的。今日,便让老夫来会会你等!”
风清玄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只是目光紧紧盯着烈马车,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他知道,这几位老怪物实力相当,一旦动手,必然是两败俱伤,倒不如先看看这烈马车的动静,再做打算。
果然,就在几人剑拔弩张之际,那辆阴阳烈马车忽然动了。
只见烈马虚影嘶鸣一声,蹄下霞光暴涨,马车竟缓缓朝着下方的大陆坠落。与此同时,马车周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幕,将所有靠近的强者都挡在了外面。
“这是……考验?”
风清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抬手朝着光幕探去,指尖刚一触碰到光幕,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而来,将他的手臂震得发麻。
“好强的禁制!”风清玄皱了皱眉,“这光幕似乎在筛选登车之人,唯有通过考验者,才能进入马车。”
其他几位老怪物也纷纷尝试,结果皆是如此。赤焰老怪不信邪,猛地一拳砸向光幕,火焰拳劲轰在光幕上,却只激起了一圈涟漪,随后便被光幕吞噬殆尽,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该死!这光幕到底是什么来头?”赤焰老怪怒吼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光幕忽然亮起,一道金色的纹路从光幕上浮现,化作一行古老的文字,悬浮在半空中。
“阴阳相济,心无杂念者,可入。”
血厉尊者看着那行文字,脸色微变:“阴阳相济?我修炼的是纯阴鬼功,岂不是无法通过?”
雪灵姬也皱起了眉头,她修炼的冰系功法偏阴,虽不如血厉尊者那般极端,却也难以达到“阴阳相济”的要求。
风清玄却是眼前一亮,他修炼的流云心法,本就讲究阴阳调和,此刻感受到光幕上传来的气息,竟与自己的功法隐隐呼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运转心法,周身的气息逐渐变得平和,不再像之前那般锐利。
当他再次抬手触碰光幕时,光幕竟没有再反弹,反而缓缓泛起一道光晕,将他的手掌包裹其中。
“成了!”
风清玄心中一喜,正欲踏入光幕,却见赤焰老怪猛地朝着他袭来,火焰拳劲带着毁灭般的力量,直逼他的后心。
“风清玄,想独占机缘?做梦!”
风清玄脸色一变,猛地转身,袖袍一挥,一道青色的风刃朝着赤焰老怪斩去。两人瞬间战作一团,青色的风与赤色的火在半空中交织,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波动,连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血厉尊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趁着两人激战之际,猛地朝着光幕冲去。他虽修炼的是纯阴鬼功,却也想试试能否强行突破光幕。可就在他靠近光幕的瞬间,光幕上猛地亮起一道金光,一道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击飞,血厉尊者喷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光幕……竟能分辨阴阳属性!”血厉尊者又惊又怒,却也只能暂时退到一旁,等待时机。
剑无尘看着眼前的混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手中长剑猛地出鞘,一道璀璨的剑气朝着光幕斩去。剑气落在光幕上,竟像是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波澜。剑无尘眉头紧锁,他修炼的剑道讲究纯粹,虽不偏阴也不偏阳,却也达不到“阴阳相济”的要求,一时间竟也无法通过光幕。
而此时,黎小奇与孙干也已经赶到了烈马车下方。
两人望着半空中激战的强者,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人的修为,最低的也是炼虚期,随便一道余波,都能将他们两人碾碎。
“我的天,这么多大佬!”孙干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小奇,咱们这要是上去,怕是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啊。”
黎小奇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他紧紧盯着半空中的光幕,沉声道:“别急,你看那些大佬也进不去。这光幕似乎有古怪,咱们先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光幕上的文字忽然变了,一行新的文字浮现出来:“凡俗之躯,亦可入内,唯需心诚。”
黎小奇心中一动,他与孙干皆是散修,没有宗门传承,修为也不高,可不正是“凡俗之躯”?他转头看向孙干,低声道:“孙大哥,咱们试试?”
孙干犹豫了一下,看着半空中那些束手无策的大佬,咬了咬牙:“好!死就死了,总比一辈子当个小散修好!”
两人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光幕走去。周围的强者见状,皆是投来不屑的目光。在他们看来,两个凝丹期的小修士,也想登上阴阳烈马车,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黎小奇的手掌触碰到光幕时,光幕竟没有丝毫阻拦,反而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什么?”
血厉尊者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一个凝丹初期的小修士,竟然能通过光幕?
孙干也愣了一下,随即狂喜,连忙朝着光幕冲去。果然,光幕同样没有阻拦他,将他也吸了进去。
“该死!为什么他们能进去?”赤焰老怪怒吼一声,猛地朝着光幕冲去,可光幕依旧将他挡在外面,甚至还发出一道金光,将他震退了数步。
风清玄与赤焰老怪的激战也停了下来,两人皆是死死地盯着光幕,眼中满是疑惑。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两个修为低微的散修,能轻易通过他们都无法突破的光幕。
“难道……这光幕的考验,并非修为高低,而是心性?”风清玄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阴阳相济,心无杂念,凡俗之躯,心诚则灵……或许,我们这些被修为蒙蔽了心智的人,反而不如那些纯粹的小辈。”
血厉尊者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修炼鬼功多年,双手沾满鲜血,心性早已扭曲,怕是永远也无法达到“心无杂念”的要求。
雪灵姬与剑无尘也陷入了沉思,他们皆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着执念,或许正是这些执念,让他们无法通过光幕的考验。
而此时,黎小奇与孙干已经踏入了光幕之内,来到了阴阳烈马车的车厢前。
车厢的门是敞开的,里面弥漫着浓郁的阴阳二气,吸入一口,便感觉浑身的经脉都在舒张,修为竟隐隐有了提升的迹象。
“好浓郁的灵气!”孙干惊喜地喊道,“小奇,咱们这次真的赌对了!”
黎小奇也难掩心中的激动,他朝着车厢内望去,只见车厢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古朴的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枚黑白相间的玉佩。
就在两人准备踏入车厢时,烈马虚影忽然嘶鸣一声,马车猛地一颤,竟再次缓缓升起,朝着天际飞去。
“不好,马车要走了!”
黎小奇连忙拉着孙干,纵身跃入车厢。两人刚一进入车厢,车门便缓缓关上,马车的速度陡然加快,化作一道流光,冲破了阴阳二云,朝着未知的天际飞去。
半空中的强者们看着远去的烈马车,皆是满脸的不甘。血厉尊者怒吼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风清玄拦了下来。
“别追了,”风清玄叹了口气,“这是他们的机缘,我们强求不来。”
赤焰老怪不甘地攥紧了拳头,却也只能看着烈马车消失在天际。雪灵姬与剑无尘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各自的领地飞去。
一时间,天际的阴云与阳云渐渐散去,天空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澄明,仿佛刚才的异象从未发生过。可所有的强者都知道,阴阳大陆的格局,即将因为这辆马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车厢内,黎小奇与孙干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车厢不大,却异常宽敞,墙壁上雕刻着无数复杂的纹路,那些纹路中流转着阴阳二气,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将整个车厢映照得如同白昼。
“小奇,你看那枚玉佩!”孙干指着石桌上的玉佩,眼中满是好奇。
黎小奇走上前,拿起玉佩。玉佩入手微凉,黑白两色交织,竟像是浓缩的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