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缺站在鼓钟山脚下,抬头仰望着那直插云霄的峭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他原本打算攀爬这陡峭的山壁进入天剑宗,但在观察了一会儿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转身开始沿着鼓钟山的山脚缓缓前行,目光扫视着四周。这座山实在是广阔无比,让他感觉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走了大约半天时间,血无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是一座与鼓钟山一般高低的大山,山壁陡峭,高耸入云。然而,与鼓钟山不同的是,这座大山的山壁顶部并非倾斜而上,而是在比鼓钟山高出许多的山峰之处,斜刺里凸出了一块巨大的山峰。
血无缺凝视着那块凸出的山峰,目测了一下它与鼓钟山之间的距离,发现不足一里之遥。他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观察了一会儿后,血无缺再次折身而回。这次,他没有再沿着鼓钟山脚飞纵,而是朝着他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步伐稳健,速度不快不慢。终于,他回到了来路的地方,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着来路距离鼓钟山不远处的一座大山走去。
他停在了大山半山腰的之处便不再移动。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前面恰恰是一个开阔的地带,半个鼓钟山都落入到了他眼帘。他人虽然不再动,但一双眼睛却在四处观察。
一天的时间很长,但也很短。一天之内可能发生很多事情,也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现在的血无缺就是这样,往日血无缺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干很多事情,或许还能轰动整个江湖,但现在血无缺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他安静地坐在一棵枝繁叶茂地大树树枝之上,绿色的枝叶将他遮掩起来,别说是三五里之外了,就是三五丈之内若是不仔细寻找根本就发现不了。
血无缺出现在鼓钟山附近的时候已经是申时左右,但直到太阳月亮挂在天空之中也不见血无缺有任何举动。
在遥远的地方,沈笑和冰儿像两只狡猾的狐狸一样,悄悄地躲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这个角落被巧妙地隐藏起来,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准备的藏身之处。他们不仅将自身的全身真气都隐匿得无影无踪,就连那块珍贵的偷天石也被他们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整整一天过去了,他们二人就像哑巴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偶尔,他们会用唇语交流几句,但往往话还没说几句,就会立刻闭上嘴巴,仿佛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而在斜对面五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这块巨石的下方,言擎父子正盘膝而坐,紧闭双眼,进入了一种深度的冥想状态。他们的身后,那块巨大的石头宛如一座天然的屏障,挡住了血无缺的视线范围,同时也将沈笑和冰儿完全遮蔽在视线之外。
尽管言擎父子看似在专心打坐,但实际上,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们的感知范围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周围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父子二人的法眼。别说是血无缺和沈笑这三个大活人了,就算是一只小小的麻雀从他们头顶飞过,也绝对无法逃脱他们的监视。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缓慢而持续地流逝着。血无缺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沈笑和冰儿也同样保持着静止,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而言家父子二人更是如同被定身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轻柔,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三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率先行动,一切都取决于血无缺的决定。他不动,两侧隐藏的四人便也如影随形般静止不动。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冰儿终于忍不住,轻启朱唇,用只有沈笑能看懂的唇语说道。
沈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样以唇语回应道:“因为有人在跟踪我们。”
冰儿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讶的神色,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意外,轻声问道:“有人跟踪我们?是谁?”
沈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只是凭借多年的经验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安慰道:“不过不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也许只是个普通的追踪者。”
冰儿听后,心中稍安,长出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她继续追问:“那到底会是谁呢?”毕竟,以沈笑的身手和警觉性,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他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沈笑再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无从知晓。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试图从黑暗中捕捉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什么时候开始的?”冰儿又问。
“大约是血无缺在那边离开之后。”沈笑道。
“……嗯……你为什么不说?”冰儿俏脸一转看着沈笑,有些嗔怪地样子。
“你的小胆子知道了还不一惊一乍让人家发现。”沈笑笑了,道。
“就你好!”冰儿嗔了一下沈笑,又道:“那就是说他们不是跟踪来的,而是本来就在这里的。”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这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血无缺。”沈笑道。
“不是跟踪我们?”冰儿眼睛一闪,道。
“看看再说,主儿没有动,动了或许就有结果了。”沈笑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冰儿不说话了,她的呼吸恢复了宁静。
月,越来越亮,但星星却更遥远,夜空显得非常宁静。
夜半时刻,不知哪儿出来了一股风,风儿将整个山谷席卷,附近的山坡之上的树木经受不住山风的诱惑也摇摆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翩翩起舞之声。
一条暗暗的影子自山腰的树杈之上如大鹏展翅一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平直飞出了二三十丈之远,落在地上之后便化作一道青色的云烟向远处遁去。
血无缺忍不住了,他来到这里是为了监视何千影、按照血无缺的推断,何千影若是能逃出日月二怪他们的追捕一定会逃向天剑宗,所以他在这里守株待兔,只有抓住何千影或者跟踪何千影到了天剑宗他才能有十足的把握让剑无为低头。
但是,他等到现在也没有等到何千影的到来,不知道是何千影被困在大山之中没有出来还是怎么了。若是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血无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能在这里耗费时间。
不大功夫,血无缺再次来到早上他曾经来过的大山之下,这次他没有任何犹豫,几个纵跃之下便飞纵到了鼓钟山对面不远的那座大山凸出的山峰之上。
山石向前凸出好长好长,足足有二三十丈,远远看去如同一个人的手臂,因此这个大山被世人称为仙人山,突出的山石则被按上了一个响亮的名字,乃是“仙臂石”
仙臂石的前端,血无缺手背在后面稳稳站定,那块看似要掉落的山壁之下是万丈深渊,给人一种似乎要随时跌落下去的样子。
仙臂石的所指的方向,恰恰是鼓钟山。鼓钟山在仙臂石的下方,两两横向相距也就百丈左右,别说武林高手了,即便是飞鸟也不一定一口气能从仙臂石上飞纵到鼓钟山。
没有人能怀疑有人会从仙臂石上飞纵到鼓钟山,除非这个人是神仙,所以鼓钟山非常安全。
但今日恰恰相反,就见血无缺突然双足一点,人已经化作一只大鹏从仙臂石上纵身跃下。天空之中出现了一条极不易察觉的黑影,黑影在空中几个纵跃之下已经来到了仙臂石河鼓钟山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