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狗娘养的赵定波,齐晓斌恨得牙痒痒:“放心,容不得他不配合。”
黎焰看向杨天涯:“若是可以,我想跟他见一面。”
“没问题,等你伤好了,我来安排。”
杨天涯应下黎焰,继续道:“反正京都那边,你肯定还是得去一趟的,‘傅承松’这个身份有始也得有终,不能莫名奇怪的失踪。”
黎焰点了点头。
齐晓斌提起:“现在小焰的任务完成,又搞了一身的伤,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身份也该恢复了?”
“嗯,已经安排好了,就说是失忆,然后阴差阳错被骗去了缅北,然后在那边没多久就恢复了记忆,团结了一群被压榨的群众,给了电诈团伙当头一棒,然后带着十二名受害人从边境一路翻山越岭回到祖国怀抱。”
这经历听上去,很了不起的英雄啊!
黎焰微微蹙眉:“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现在这社会,再不可思议的事儿,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多报道这种新闻,能时刻给那些梦想着一日暴富的年轻人敲警钟,让他们知道社会险恶。”
“那这会不会给小焰招仇恨?”齐晓斌有些担心。
“不会,届时我们会说是警队的,但不会点名道姓,那英雄是谁,事实究竟如何,全凭广大网友发挥想象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我看行,那就这么说?”齐晓斌征求黎焰的意见。
黎焰点头表示同意:“好,听各位领导的安排。”
终于,他可以光明正大回到妻儿身边了。
杨天涯和齐晓斌跟黎焰谈完正事就准备离开了,一是黎焰需要休息,二就是这起捣毁毒窝的案子,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接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有得忙了。
秦悦从昨天到医院,就没有离开过黎焰一步。
看着妻子憔悴的小脸儿,黎焰很是心疼,眼看夕阳西下,让她去酒店休息一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过来。
可他一身的伤,秦悦根本就放心不下,到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又到医院来了。
杨刚今天刚好来军区医院探望一位战友,离开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可他绝佳的视力,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秦悦?她怎么会在这里?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跟着追了上去:“弟妹?小悦?”
听见有人叫自己,秦悦一回头:“杨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有个战友动个手术,趁着有空过来看看,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熟人,还是洞察力极佳的杨队长,秦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看她的表情,杨刚试探着问:“很重要的人在这里?小焰?”
秦悦笑了一下,干爹他们都说,焰焰可以恢复身份了,所以给杨大哥说实话,应该是可以的哦?
不等她回答,杨刚也笑了:“快,带我去看看他。”
黎焰今天又是大半天都在输液,入夜,伤口的痛感更加强烈了,只能不断的轻轻变换着躺的姿势,稍稍缓解疼痛。
敲门声响,他舒展了眉头,调整了表情:“请进。”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张漂亮的小脸儿,长发披肩,应该是洗过澡换过衣服了。
看到她,黎焰又高兴又心疼:“不是让你去酒店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来吗?”
“干嘛?这是要把媳妇儿赶走,自己一个人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吗?”
黎焰一看:“刚哥?”
杨刚看到黎焰,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你这家伙,果然还活着。”
听说黎焰牺牲的那一刻,杨刚,以及上次一起进山寻金的战友们都很难过,很惋惜。
后来黎家办葬礼,秦悦虽然说了让他们不用去,可相识一场,并肩作战的情谊,再怎么也该去送最后一程的。
可真正到了葬礼现场,杨刚就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黎焰没死。
极有可能是去干什么大事儿去了。
于是,他先不动声色假装悲伤的参加完葬礼。
回滇南之后,时不时会给秦悦发个信息,看似关心兄弟的老婆,实则是旁敲侧击打听近况,只盼着某月某天,听到好消息。
上一次发信息,秦悦说她正在京都,还花店开业,他就猜到了应该是黎焰在京都。
这不,今天,心中的猜测终于实锤了。
只不过:“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是不是……”
他心中又有了猜测,前天中午接到通知,特战队就开始待命,说是有大行动,黎焰这满身的伤,或许就跟那场‘大行动’有关?
黎焰笑了笑:“不小心被狗给咬了。”
“狗被抓了吧?打不打死?”
“抓了,打不打死,我说了不算。”
掩盖眯了眯眼睛:“必须打死,最好是凌迟处死。”
他已经听说了,这次行动牺牲不小,血债,必须要血偿。
看得出,黎焰脸色也不是很好,杨刚便没有多留,说等过段时间休假,去蓉城找他,到时候再聚。
对他们军人,警察来说,没有什么是比‘逢凶化吉,死而复生’更美好的词儿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兄弟活着回来,他此刻精神很好,准备连夜开车回队里,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分享给另外几个兄弟。
杨刚离开后,秦悦就说:“好了,焰焰你不用强装坚强了,疼就‘哎哟’两声吧!”
“哎什么哟?不疼,一点儿也不痛。”
“我是你老婆,是你最亲近的人,偶尔在老婆面前示示弱,撒撒娇,不丢脸。”
秦悦一边说着,一边拿毛巾给他擦额头的汗珠。
被识破了,黎焰也不装了,苦着个脸:“老婆,真的好痛。”
秦悦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老公,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
“好,聊你上高中时的一些事情吧,按照时间算,我上大学的三年,你刚好念高中,说不定在某个时间空间,我们相遇过呢?”
有了妻子的陪伴,黎焰的痛感仿佛没那么强烈了,过了一会儿,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