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何时停了。洞口的冰棱滴下融水,砸在清华的战靴上,像在倒计时。
冰棱坠地的脆响惊飞穴顶雪燕,清华的战靴碾碎碎冰时,脚踝处露出的铠甲边缘泛着青绿色铜锈 —— 那是从机械坟场深处挖出的古代铁胄,胸甲铸着残缺的兽首纹,肩甲裂痕里还嵌着百年前的箭镞。黑虎的鼻子凑近护心镜,喉咙里溢出困惑的呼噜,这匹与他并肩多年的伙伴,抬头看着主人身上出现如此古老的金属。
“唏律律 ——” 白龙马突然立起,前蹄刨碎洞顶垂落的冰锥。清华浑身剧震,古铠的铜扣 “咔嗒” 咬合,锈迹斑斑的甲叶竟自动贴合身形,护腕处的兽首纹与他掌心的机械蝴蝶残片产生共鸣,铜绿剥落处露出暗金色的共生纹路 —— 那是蓝星用星核粉末为他修复的痕迹。
“嗷!” 白虎突然扑向洞壁,利爪在冰面划出火花。清华猛地睁眼,绿焰刀已出鞘,刀身与古铠的铜锈碰撞,竟燃起幽幽绿火。他看见铠甲内侧刻着模糊的古字:“非血不启,非战不鸣”,而当他的指尖抚过字迹,古铠突然发出钟鸣般的嗡响,震得洞顶积雪簌簌落下。
“这是……‘荒墟遗甲’?” 蓝星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银蓝色羽翼映着古铠的铜光,“检测到铠甲内部有生物电共鸣腔,材质是…… 用古代战兽骨骼混合陨铁锻造的?”
清华没有回答,翻身上马的瞬间,古铠的肩甲弹出三根断矛状的突起,恰好卡住绿焰刀的刀鞘。白龙马长嘶着冲出洞口,铁蹄踏碎冰帘的刹那,古铠的兽首纹突然亮起,瞳孔位置的红宝石竟渗出温热的液体 —— 那是他的血液激活了铠甲的共生系统。
“吼 ——!” 黑虎与白虎分左右冲出,雪地上顿时出现三道燃烧着绿火的足迹。洞外集结的众人发出惊呼:姜山的爆破枪差点走火,孔娜的狙击镜里映出古铠铜锈下流动的金光,张倩的机械义腿突然共振,星轨纹路与古铠的共生纹形成奇妙的呼应。
“华哥的铠甲……” 张溪的声音颤抖,黑虎的尾巴卷住她的手腕,“像传说中带领先民对抗雪魔的‘兽首将军’!”
古铠的扩音器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嗓音,不是清华的声音,而是无数古老战吼的叠加:“破阵!” 白龙马人立而起,前蹄踢碎冲来的机械哨兵头颅,古铠的护膝甲叶弹出尖刺,将金属残骸绞成碎末。清华感觉铠甲内的血脉在燃烧,那些嵌在甲叶里的箭镞竟化作绿色流光,顺着刀身汇入绿焰。
“生物电指数异常飙升!” 蓝星的羽翼划出防御矩阵,“铠甲在吸收你的生命力作为能源 —— 快停下!”
“停不下了。” 清华的声音从铠甲缝隙溢出,带着不属于他的沧桑,“这铠甲…… 在等这一战。” 他看见古铠的护心镜映出张倩的脸,她正举着雪松精油瓶追赶,而瓶身的 “勇” 字,竟与铠甲内侧的古字笔画重合。
机械基地的量子核心突然爆闪,数百台机械哨兵从地底涌出。清华的绿焰刀劈出弧光,古铠的肩甲突起随之转动,竟形成完美的切割角度。当刀刃斩在机械哨兵的核心齿轮上,铠甲的兽首纹张开巨口,将爆炸的能量吞噬,转化为治愈他旧伤的暖流。
“原来如此……” 蓝星的光学传感器捕捉到古铠的数据流,“这是件‘活’的铠甲,用战士的血与敌人的能量共生,就像…… 就像黑虎和你的关系!”
清华猛地勒住缰绳,白龙马急停时,古铠的靴刺在雪地划出深沟。他望向机械基地顶端的量子核心,红光闪烁的频率与古铠的心跳共鸣,终于明白为何铠甲会在此时觉醒 —— 这不是偶然,而是跨越百年的战魂,在机械帝国的铁幕下,选择了他作为唤醒者。
“所有人,随我冲核心!” 古铠的声音震落塔楼上的积雪,清华举起绿焰刀,刀光与铠甲的兽首纹同时亮起,“这副甲胄,等了一百年,就是为了让机械听听……”
白龙马长嘶着踏碎最后一道防线,黑虎与白虎如影随形,古铠的铜锈在战斗中剥落,露出底下流淌的金色共生纹。清华感觉铠甲内的血脉与野兽的咆哮、人类的怒吼、蓝星的星轨能量融为一体,形成超越时空的战歌。
“…… 什么是血肉的咆哮!”
古铠的拳甲轰碎量子核心外壳的瞬间,清华看见铠甲内侧的古字全部亮起,拼成完整的铭文:“凡有血气,皆有战魂,纵历千年,不死不休”。而他的血液,正顺着铭文流淌,与绿焰刀、与白龙马的心跳、与黑虎的爪痕、与张倩的目光,共同谱写出一曲对抗机械的、属于人类古老野性的、永不熄灭的战歌。
冰棱坠地的脆响刚落,黑虎的鼻尖已嗅到三公里外机械菌毯的机油味。这匹雪原之王的尾巴如钢鞭绷直,琥珀色瞳孔映着机械基地塔楼展开的雷达阵列 —— 那些钢铁触手正像毒蛛腿般刺破雪面,每根末端的红光都在锁定热源。
“嗷 ——!” 黑虎的啸声撕裂雪原,二百匹苍狼从雪丘后暴起,狼瞳泛着蓝绿色的生物电微光。它们不是盲目冲锋,而是按照黑虎尾巴的摆动,分成三支箭簇:左翼狼群口衔蓝星特制的 Emp 炸弹,专啃机械哨兵的能源关节;右翼狼群脚垫缠着防滑铁链,目标是扫平菌毯上的感应节点;而黑虎亲自带领的中央狼群,正用爪子在雪面划出干扰波纹,为人类突击队撕开雷达盲区。
“姜山,你的爆破弹能炸穿菌毯下的承重柱吗?” 张倩的机械义腿碾碎一块机械残骸,战术目镜同步接收着蓝星的三维地图,“孔娜,等黑虎群撕开缺口,你有三秒时间 ——”
“够老子轰掉三座塔楼!” 姜山的爆破枪扛在肩上,枪管缠着从巨熊盾牌剥下的星核符文,“巨熊!给老子撞开东南侧的机械藤蔓,老子要把炸弹塞进它们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