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简念叨的张泽,此时正在府中和家人们吃着热乎乎的锅子。
“小弟,你的脑瓜子真是好使,不仅能做官,还能琢磨出各种新奇的吃食。”
“三姐,你就莫要打趣我了,这不是三姐你和我抱怨羊肉太多,找不到销路,我没办法只能琢磨。”
说着,又看向了一旁正在给张清彤夹菜的子车嘉言。
“香辣羊肉片能做出来,还多亏了端美兄的辣椒和花椒。”
“子润,香辣羊肉片用的香料足足有十几种,每一种香料的价钱都不便宜,普通百姓应是买不起这香辣羊肉片。”
“无妨,寻常百姓们买不起不打紧,大周多的是富裕人家。
我们这也算是另类的劫富济贫,普通百姓能够用几文钱就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羊杂汤,富裕人家吃更金贵的香辣羊肉片。”
香料价格不便宜,这一点张泽也清楚,但是大周现有的农业底子太薄弱了。
水稻、小麦的产量太低,偏偏他前世不是学农的,不然说什么也要把杂交水稻弄出来。
他只知晓杂交水稻的原理,但这一切需要不断地找寻最合适的野生稻,然后培育出更加优质的稻种。
这是一个长期的,需要耗时数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
若非柳浩南喜欢琢磨农事,且自小就对农事这一块相当感兴趣,张泽还得不得现在的改良过的稻种。
他相信假以时日,柳浩南一定能培育出更加优质的稻种。
不敢说和前世的籼型杂交水稻一样亩产千斤,至少能在现在的基础上翻一倍。
朱亚楠从朝鲁他们手里收来的羊肉,其中一半都被做出了香辣羊肉片。
薄薄的羊肉片经过香料卤制、烘干等数十道工序,才制成了香辣羊肉片。
张清彤吃着滑嫩的羊肉片,幸福地眯了眯眼,问道:
“北戎人近期没有动作,我们才能这么放松的在府里吃喝。小弟你说,北戎人会不会再南下?”
“北戎王膝下的几个王子野心不小,不过,我们大周人也不是好惹的。
近来安定县的互市可热闹了,听闻还有不少好的宝石,三姐要不要和我一同去瞧一瞧?”
“当真?”
张泽点了点头,“齐斌刚传回来的消息,三姐,你别瞧不上北戎人,他们这些年没少从安定等地搜刮好东西。”
张清彤毫不犹豫道:“去,怎么不去,正好快过年了,去买些年货回来,给娘亲、大姐和二姐做一套新头面。”
张泽笑着端起酒杯,和张清彤碰了一杯,“三姐霸气!”
张清彤一饮而尽,王氏有心想劝几句,见两个儿女这般,歇了心思。
泽哥儿做事一向稳妥,有泽哥儿陪着去,清彤丫头不会有事。
“若是有好的东西,别忘了给荣王妃还有乐宜郡主送些。”
张清彤眼角含笑地看着张泽,笑着回道:“娘,您放心吧,肯定少不了王妃娘娘和乐宜郡主的。”
张泽大大方方地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到王氏碗里,“还是娘想得周到,要是没有娘提醒,儿子就要失礼了。
回头我定要给乐宜去信,好好同她说一说娘亲特别惦记她。”
王氏嗔怪道:“臭小子,不惦记着娘的好就算了,还打趣起娘来了!”
张三牛在一旁补充道:“泽哥儿,前些日子我收了一副虎\/骨,用它炮制了几壶虎\/骨酒,回头你送一壶给荣王。”
张泽赶忙站起身,“还请爹娘疼我,事事都为儿子想着。”
“一家人这么客气做甚,快别耍宝了,坐下来用饭。”
“小弟,香辣羊肉片只卖到京城会不会卖不完啊,要不再卖些去江南?”
“三姐,就咱们现在做出的那些香辣羊肉片在京城那是供不应求。”
张清彤叹道:“哎呀,可惜了,要是时时都能做香辣羊肉片该多好!”
张泽拊掌道:“三姐这个主意好,有足够的羊不就能时时做香辣羊肉片了。”
“这么说也没错,小弟,我们什么时候去安定县?”
张泽笑着开口,“明日就出发,快的话还能回来和爹娘一块儿过腊八。”
“好啊,你怕是早就琢磨过了,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张泽故作可怜道:“冤枉啊,三姐要是不答应和弟弟一块儿去,弟弟就只能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去。”
一家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用完了晚饭,又略坐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屋。
“公子,近来到安定互市买卖的北戎人越发多了。
他们不止卖牛羊肉、各种皮子,还有宝石、草药等。”
张泽托着下巴,“这是一个好消息,安定县的人手还是不够,不亲自去看一看,我不放心。”
明日还要去安定县,张泽看了一会儿书,就睡下了。
另外一头,子车嘉言把张清彤送回自己的院子,眼中有些不舍。
犹豫片刻,开口道:“彤儿,外头冰天雪地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要不,我还是同你们一块儿去?”
张清彤目光柔和地看向子车嘉言,“不用,明年的乡试要紧,我不想你再错过三年。
这些日子,你日夜苦读,要不是我让丫鬟时时劝着,你恨不得就整日整夜不睡,身子都瘦了一圈,我看着心疼。”
“喏,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里面放了些安神的香料,我不在府里的这几日,你日日将这个荷包佩戴在身上。”
“好。”子车嘉言笑着接过荷包,直接佩戴到了腰间。
张清彤磨了磨牙,叮嘱道:“另外,别趁着我不在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没日没夜地看书,要是我回来发现你瘦了,哼哼,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子车嘉言乖巧应下,“都听你的,我会注意休息的,定不会再没日没夜地读书。”
张清彤不舍地扑到了子车嘉言怀里。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
子车嘉言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想着再读一会儿书,又想起自己方才答应张清彤的话,放下了书。
自打张泽请来了江白和林鹤洲两位大儒,子车嘉言时常向两位大儒请教学问,功课可谓是精进不少。
只是,他这三年一直在为阿爷守孝,并未回书院跟着夫子们读书,总怕自己力有不逮。
总想着多努力一些,以免辜负了清彤,以及两位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