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轩“腾”地从椅子上立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傲然道:
“这位大妈,是你的女儿自动献身与我,你问问她是不是这样的。
像她这样的放荡之女,我见的多了,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但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因为像她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
大妈,我还是劝你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她吧,让她以后不要再在外面招蜂引蝶,丢人显眼了!”
“你,……你……”
方明轩的恶言恶语,让人颜面尽失,无地自容,那些话像双刃刀深深地凌迟着秋洁琼的心,她在瞬间恼羞成怒,转身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自己女儿的俏脸之上。
秋盈盈挨了母亲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猝然坐在地上是嚎啕大哭。
秋盈盈越这样,秋洁琼越积羞成怒,她怒火冲天地指着自己的女儿骂道:
“你个小蹄子,整日不思进取,小小年纪竟坠落到这般境地。
我真是命苦,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贱孩子!”
说到激愤处,秋洁琼又上前甩了秋盈盈一个耳光,然后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嚎哭的亲生女儿,转头掩面而去。
看到秋盈盈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纵情任性的狂妄之态,方明轩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冷若冰霜地道:
“还是到医院把这个孩子打掉吧,以后你再也不要到这里上班了。
从此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言罢,方明轩摔门而去。
秋盈盈在受了如此大的羞辱和痛苦后,她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起身冲出房间,对着鲁国栋的背影大声道:“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不要难为我!”
在以后的日子里,秋盈盈彻底变了一个人,每隔三、五日都会形单影只地出现在舞厅的边角处,托腮凝眸的注目沉思。
虽然有时一晚上都见不到方明轩,但是她依然以平淡处之。
随着她肚子的逐渐隆起,她的行动也变得僵硬迟缓了,可是这并不影响她那颗始终如一的心。
可以说,秋盈盈对自己的爱是不忘初衷,对方明轩的执着也是风雨无阻。
这天,董天昌的修鞋摊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同先前的齐艳军的装束一样,也是一身绿色制服一脸英气,身上背着一个双肩包。
当他坐在小凳子上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叔,我打听两个人!”
此人边说边打量起董天昌来,就在对方感到董天昌眼熟之时,董天昌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不是铁蛋吗!大名……等等让我想想。”董天昌拍着自己的脑门努力回忆着,在灵光一现中他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方青云。”
就在董天昌认出对方之际,对方也认出了董天昌:“你是董天昌,人送外号董大胆,敢做敢当,有勇有谋!”
“哎呀!”二人起身四只手交织在一起,欣喜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董天昌率直道:“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吧?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董大哥,我们坐下来说吧!”方青云十分热情友好:“小弟现在是一名边防警察,在北方驻守着我们的边疆。”
“是吗,这真是令人羡慕的工作,”董天昌异常兴奋:“还记得我们当年在军校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一提到军校的生涯,方青云就豪情四射,他声音嘹亮地道:“你还记得吗?你和我比武,你被我一个旋肘打败,却说我偷袭了你……”
“哈哈!当然记得,青云,你拳头就像铁蛋一样生猛钢硬!”董天昌直言不讳,不过,他还是很快切到了正题上,神色严肃地道:“.怎么,这次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任务吧!”
方青云神色严峻地道:“对,是有任务,我想向大哥打听两个人,一个叫刘国标,一个叫齐艳军。”
“等等,等等。”听到刘启荣和齐艳军这两个名字,董天昌面色更加阴沉了,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
“三个月前,有一个同你装束一模一样的人来向我打听一个叫刘国标的人,对,”董天昌肯定道:“他说他叫齐艳军……”
没等董天昌把话讲完,方青云的眼睛里射出了亮丽的光芒,他立刻接口道:“董大哥,你听到的真是刘国标和齐艳军这两个名字吗?”
“对,千真万确。
三个月前,齐艳军来到这里自报家门,说要找一个叫刘国标的人。
可是据他的描述,我感到他说的这个刘国标很像这个世纪大酒店中的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神出鬼没,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身份。”
方青云急于知道结果,于是迫不及待地道:“齐艳军后来真的进入这个酒店了吗?”
“去了,可是自他进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唉,他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
董天昌是个直言快语的人,而方青云对他的话也是有些认同的:
“八年前,刘国标因为回家葬父离开了北疆,他的老家就在这新江市的东城区。
可是他这一离开部队,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我们先后派出了五拨人员对他进行找寻,可是据他所住城区的村民讲,自从他埋葬了他的爹娘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次齐艳军回乡探亲路过这里,军区领导托付他打探刘国标的行踪,岂料这齐艳军也是一去不回。
这次首长派我来,指示我一定要把齐艳军和刘国标的行踪打探清楚。
那么,董大哥,你是公安刑侦科出来的人才,你分析一下,这齐艳军和刘国标到底在这酒店里遇到了什么。
还是说,这个齐艳军没有找到刘国标而离开了呢!”
“如果没有找到对方,齐艳军也会如期返回部队的,可是他竟像空气般的消失了,这又如何解释呢?”
董天昌深邃的眼眸里透着睿智的光芒,他感受颇深地指着对面的大酒店揣测道:“这大酒楼里暗流涌动,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的吗?”对于董天昌的言论,方青云似乎有些不相信,他脱口而出:“难道这大城市里也如我们边疆一样形势复杂,也有恶势力出现吗?”
董天昌城府深沉地道:
“对,这里的斗争更复杂,更让人难以意料。
所谓人心不古,世事难料,往往是社会内部的局势比战争的局势还要惊心动魄,还要险象环生!”
方青云慨叹着:“你说的也对,我们的思想政治课上,戚主任也曾经这样说过,他说守业更比创业难,难道这新江市就是你说的那种局势吗?”
“是,如果你要到酒店里面去找他们,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盲目行事。
如果齐艳军真的栽在了里面,就说明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所以,老兄一定要去,就得想好退路。”
董天昌为方青云讲述着利害关系,为他深入到酒店里的最深处而表示着最强烈的担忧。
“放心大哥,我和刘国标都是两肩担道义的铁腕兄弟,只要他和齐艳军还活着,我相信,我会救出他们的!”言罢,方青云重新背上了双肩包,起身大踏步地向大酒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