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帝真是越想越得意。
想想,自己写下的那道赐婚圣旨,曾经被多少人质疑过!
质疑月儿所在的勤兴侯府家风不正;
质疑月儿是个没有亲娘教养看护,又生父无良的孤女小可怜儿;
质疑月儿只是空有一副好容貌,除此再无所长的废柴女。
可是,实际上呢……
看看朕这未来的儿媳妇儿,人长得美不说,武功还高,论气度风华,天下闺阁女子无人可与比肩!
月儿这样的奇女子,问这全天下,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哼!
就那些野心贪婪的朝臣;
就凭他们家中的那些庸脂俗粉,也想往我煜儿的身边凑?
她们配吗?
她们若是还懂得要点脸的,就自己自觉地离朕的煜儿远远的!
再有不自量力往上凑的,朕不介意一巴掌,把她们都呼到云香山上当尼姑去!
对了,修尼姑庵的银子还得她们自己掏!
洪德帝此时的心情无比飞扬,甚至一时都忘了那个可恶的萧璟熠。
皇后栾惜莹此时也是激动地合掌祷告着:“宝珠啊,宝珠啊,莹姐姐谢谢你!
谢谢你给咱们生了个好儿媳!
谢谢谢谢!”
皇后栾惜莹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
栾惜莹一把抓住萧璟煜的手,“煜儿,你今天不是还要去云香山清国寺接月儿和安国公府一家吗?
你记住,到了那儿之后,你要去佛前好好地上柱香,也好好地谢谢你那没见过面的岳母!
没有你那岳母大人,你哪来月儿这么好的媳妇儿!”
“是,儿臣记下了!”
萧璟煜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冷溶月会武功这事,既瞒不住,也瞒不久,所以萧璟煜就直截了当地对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说了。
至于冷溶月有着某种奇遇这事,自家的父皇和母后估计也早有所察觉了。
毕竟,月儿拿出的那些稀奇东西,很多也让自己带回了宫,孝敬给了父皇和母后。
作为一国帝后的他们,都没有在天下进献来的贡品中见过的东西,月儿却可以随手拿出来……
父皇和母后又怎么可能不多想。
只是,他们很明智,没有深究,没有一再地追问。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月儿的奇遇,以及那些稀奇之物都没有瞒着自己,那是月儿对自己的信任。
自己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在没有得到月儿首肯之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自作主张地提及,或是将冷溶月手中的那些可用在战场上,可用在对敌中的制胜法宝直接亮到父皇面前。
就算是哪一日朝廷真的有需要,自己也要先问过月儿的意见,这是底线。
凤仪宫主殿的门关着。
在殿中围桌而坐的只有洪德帝、皇后栾惜莹和他们的宝贝儿子萧璟煜。
身边只有妻儿,洪德帝自然不用端着皇帝的威仪;
皇后栾惜莹也不用摆出母仪天下的气度。
而萧璟煜相较平日也少了那份高冷。
洪德帝和皇后栾惜莹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公和婆婆,对他们未来的宝贝儿媳充满了欣赏和好奇。
昨夜云香山上发生的事情,萧璟煜已经全都叙述清楚了。
帝后二人现在则是兴趣十足地在抠一些具体的细节……
“煜儿,父皇还忘了问了,月儿她用的什么兵器?”
洪德帝对此很是好奇。
“月儿用的是一把短匕!”
萧璟煜给出了答案,还伸出拇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长短。
“月儿只是用这么短的一把短匕?
那……对上对方的长剑、长刀岂不是要吃亏了?”
皇后栾惜莹替冷溶月着急。
“母后,兵器长短的优势都是相对的。
说是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但,有的时候,长,反而是笨拙;
短,反而是灵巧。
就比如昨夜,月儿还不是凭着手中的短匕,完胜了拿着长剑长刀的黑衣人?”
皇后栾惜莹听了,点了点头,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
其实洪德帝也是身负武功之人,只不过,身居皇位久了,疏于勤练罢了。
但他对于武功一道绝不是外行。
洪德帝询问萧璟煜当时的战况,精细到冷溶月和对方都用了哪些招式?
对战了多少回合?
萧璟煜都一一答复。
一家三口就这样,不时地喝上一口冷掉的茶,兴趣盎然地谈论着昨夜的云香山,谈论着大杀四方的冷溶月。
后来,又从冷溶月说到了昨夜的那伙黑衣人,又从那伙黑衣人说到了他们背后的主子,三人的表情才又重新沉肃下来。
萧璟煜看向洪德帝,“父皇,儿臣的那位堂兄眼下还没有胆量,更没那个实力敢与朝廷对上。
如果不是他惦记上了月儿,他也不会这么快朝着安国公府下手。
他是想除去月儿的依靠,想让月儿失去依靠,彻底依附于他。
如果不是他在顺天府衙见到了月儿,他可能还会多蛰伏一段时间。
不过,他早动也罢,晚动也罢,是狐狸,尾巴终究会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