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建筑深处,waide和他的一众手下正围坐在一张破旧的酒桌旁,尽情地享用着美食。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这些食物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却莫名地透着一丝诡异。
他们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眉飞色舞地畅享着所谓的未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放在酒桌中央的箱子,更是格外醒目,里面满满当当装满了大钞,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时,其中一人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开心地提议道:
“老大,带我们去度假村民宿酒店泡温泉呗?听说那儿的美女个个丰盈俊俏,兄弟们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那种温柔乡里的服务了。”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还算平静的室外,突然风云突变,一阵狂风如同猛兽般骤然刮起,发出阵阵呼啸,仿佛要将这破败的建筑连根拔起。
紧接着,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
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踵而至,豆大的雨点如子弹般噼里啪啦地肆意敲打在门窗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与此同时,在关押着安姌和滕子京的小黑屋里,仅有的那盏昏黄灯光,在狂风的肆虐下,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灯泡还不停地发出电流滋滋的声音,仿佛在发出绝望的哀鸣。
安姌身处这极度压抑且恐怖的环境中,浑身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筛糠一般。
她满心恐惧,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呼喊着滕子京的名字:“滕子京,滕子京你怎么样?你快醒醒呀滕子京。”
那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忽然,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伴随着这声巨响,小黑屋里仅有的那盏灯,终于不堪重负,“啪”的一声熄灭了,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安姌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惊恐地尖叫起来:“啊…快来人啊,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然而,由于嘴巴被胶带封住,这些话她根本说不出口,只能发出凄惨的呜咽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悲凉。
滕子京被安姌这尖锐的尖叫声从昏迷中吵醒。尽管他自己浑身伤痕累累,
每一寸肌肤都在隐隐作痛,但在这危急时刻,他强忍着疼痛,用温柔且镇定的声音安抚道:
“小姌别怕,还有我在你身边呢。你慢慢靠过来,我帮你揭掉嘴上的胶带。现在,深呼吸,调整呼吸,保持冷静,这样你的幽闭症会好一点。”
此时的滕子京,仿佛是安姌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原本安姌已经被恐惧彻底吞噬,情绪完全失控。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仿佛都看到密密麻麻的虫子和蜈蚣甲虫,正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汇聚而来,这幻觉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然而,当她听到滕子京竟然如此了解自己的幽闭症时,瞬间愣住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她缓缓仰头,轻轻地靠近滕子京的肩膀,仿佛在寻找一种依靠。
滕子京感受到安姌的靠近,扭过头,缓缓吻上安姌的唇边,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胶带的边缘,
试图一点点揭开这束缚安姌的胶带。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揭下了胶带。
安姌微微喘着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轻声询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幽闭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好奇又疑惑。
滕子京不禁苦涩一笑,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缓缓说道:“当年,我在大学图书馆寻找一本极为珍贵的孤本藏书。
我看得太过入神,完全忘记了图书馆关门的时间,结果被馆长误锁在了密室里。
没想到,更巧的是,你也被关在了里面。当时,你在密室里突然犯了幽闭症,整个人痛苦不堪,呼吸困难。
我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便立刻对你展开急救措施,通过一些基础的急救手段,控制住了你的病发证,
一直守护着你,直到第二天图书馆开门。门一开,我第一时间抱起你,飞速送往医院。”
安姌听着滕子京的讲述,心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不禁质问:“怎么可能?我身上明明披的是邱北辰的风衣。”
她一直坚信那个救她的人是邱北辰,这突然的反转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滕子京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耐心解释道:“邱北辰当时是图书馆的工会主席,
那天他去图书馆搬运了不少新的书籍,忙时随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就忘记带走了。
我抱你出来时,考虑到你当时的状态,担心被人看见了,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和尴尬,所以就随手在衣架上拿了他的外套给你披在了身上。”
随着滕子京的解释,安姌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密室里的模糊记忆,
那抹身影在黑暗中焦急地对着自己的唇瓣吹氧,有条不紊地给自己做四肢基础运动。
还有在医院里,医护人员推着自己往急救室赶去的路上,那个在视线里始终模糊不清的轮廓。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邱北辰,所以七年来,她每次在梦境里看到那抹身影,都会情不自禁地走近他,
与他拥抱、深情地接吻,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个虚幻的对象身上。
如今真相大白,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深深眷恋的人,竟然是滕子京。
安姌的身体微微颤抖,那颤抖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似乎随时都会被吹落。
她极力想要稳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颤抖,强行抑制着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愤怒与悲痛,矢口否认道:
“滕子京,你一贯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的种种行径我早已了如指掌。
所以,你妄想歪曲事实。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密室里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你。
当年,我心知肚明你嫉妒邱北辰已经很久了,从我们入校与邱北辰相识起,嫉妒的种子便在你心中生根发芽。
他的死,你妄想推卸责任,这次我回国,不妨直接告诉你,我就是要你给邱北辰偿命的。”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黑暗中的滕子京燃为灰烬。每一句话都如锋利的利剑,似要将滕子京生吞活剥。
滕子京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似无奈又似感慨。
他缓缓开口道:“好,只要我们两个还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说罢,他竟“哼哼”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略显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自嘲,又仿佛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安姌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如同两条纠结的绳索,不解地质问道:
“你笑什么?”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试图从滕子京的笑容中探寻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滕子京微微抬起头,眼神望向远方,似乎透过这空间,看到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过往。
他缓缓说道:“我笑,邱北辰真的很幸福啊,能被你毫无保留地深爱了七年,
而且还能一直被你放在内心那个最深的位置,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不曾改变。
这份深情,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有幸拥有。”说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回忆与无奈,缓缓飘散在空气中。
安姌满心充斥着对滕子京的怨愤,实在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
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挣脱束缚,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于是,她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地挣扎着,双手双脚不停地扭动,试图将那紧紧捆绑着她的绳索挣脱开来。
每一次用力,都让她的手腕和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早已将这些痛苦抛诸脑后,一心只想着尽快摆脱这禁锢。
滕子京本就浑身是伤,安姌剧烈的挣扎使得椅子跟着晃动,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
他不禁“嘶”的一声,这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痛楚,即便他已经极力忍耐,可这伤势带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声响。
安姌听到这声痛呼,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在黑暗中,她微微侧头,朝着滕子京的方向,下意识地询问:“怎么?我弄疼你了吗?”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竟对这个她认为间接害死邱北辰的人产生了瞬间的关切,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滕子京微微皱眉,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否认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你瞧,这绳索绑得如此紧实,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很难挣脱。况且你这样拼命挣扎,只会消耗自己的体力。
听我的,好好休息一下,保存体力。我相信邓州毅,以他的能力,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稳,仿佛在给安姌,也在给自己注入一剂强心针。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吵闹声,打破了小黑屋里短暂的平静。
“见鬼,什么破地方,居然没电了!”
一个手下惊慌失措地惊呼道。声音在风雨声的掩盖下,仍清晰地传进了小黑屋。
紧接着,便传来waide愤怒的破口大骂声:“蠢货!你们几个是怎么办事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疏忽,就不知道提前准备一台发电机吗?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waide的声音里充满了暴躁与不满,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老大,外面雨下得这么大,我们得小心防范啊。要知道,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呢!
说不定这会儿正伺机而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另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
waide听后,更是愤怒地呵斥道:“要你提醒?还不快进去看看,别让那个家伙搞出什么意外,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小黑屋的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