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总感觉商儿和落落你还挺像的，”
叶清怀拉着花易落来到女儿在林中的秘密基地前，掩口而笑。
花易落不置可否，从性格看起来，二人是有点像。
等姜砚商长大，说不定会走孤鹤真人当年冰作衣、鹤为友、玉极雪山清苦修行的老路。
前提是遇不到另一个像陆寅一样的登徒子。
林中的木屋内安静得有些出奇，除了厅堂里小兔子啃食胡萝卜的声音。
花易落走在前面，穿过厅堂，推开了卧房的木门。
随后，花易落俏脸一冷。
好的...姜砚商已经遇到了属于她的登徒子，不对，怎么和我遇到的是同一个。
姜砚商像我？一点不像，我才不会八爪鱼一样挂在陆寅身上！
“怎么了落落？”
身后，叶清怀踮脚望来，同样愣在原地。
叶清怀眯起杏眼，轻疑到：“嗯...他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呢？”
屋内，陆寅入定后恢复了平躺的姿势，这就导致姜砚商更加得寸进尺。
现在她睡得虽然酣甜，但侧过身两只手搂在陆寅的脖子上，粉裙下的腿也蜷着搭上了陆寅的腰，就像在夹着个大枕头睡。只能说画面的冲击性还是很强的。
“商儿没有练剑，你可以放心了。”花易落冷声说道。
“哦好，我放心...才怪！”
叶清怀轻轻跺脚，作为一位年轻的妈妈，她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落落，嗯，女儿出现这种情况，是要打她的屁股吗？”
“没养过，”
花易落摇摇头，“但我不开心时就会打宁宁屁股，你现在开心吗？”
“我...唉，”叶清怀忧心忡忡地走过去，虽然舍不得打，但还是将乖女儿给拎起来了。
毕竟一直挂着的姿势实在不雅。
“唔...”姜砚商眨眨朦胧的大眼睛，疑惑地坐在床沿，“嗯？娘亲？”
“商儿，你在干啥呢？”叶清怀斟酌着措辞，柔声问道。
姜砚商回头看看熟睡的师父，又转回头来：“一起睡觉啊...和师父。”
虽然说得有些涩情，但大眼睛澄澈单纯，没有一丝杂念。
叶清怀熟美的脸庞红了红，又悄悄点头。
还好，商儿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商儿和寅儿只是单纯地躺在一起。
“嗯，是这样的商儿。你是大姑娘了，是不能和师父一起睡觉的。”
叶清怀向女儿认真解释道。
姜砚商疑惑地眨眨眼，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站在门口吃瓜的花易落：“小姨也是大姑娘，她就和师父一起睡了呀。”
“因为...嗯？”
叶清怀以为女儿是要用什么奇怪的理论来辩解，但没想到，一开口就听到了这么离谱的事。
叶清怀的杏眼瞪大，僵硬地转过身子看向花易落。花易落啊花易落，你和寅儿都不避着点我家乖女儿？
像话吗？
花易落耳根瞬间变得通红。
她冷着俏脸，大脑中飞速地过了一遍和姜砚商相处过的场景。
哦，应该是那晚陆寅给我治疗，被躺在身后的小姑娘给发现了。
想明白之后，耳根因愧疚红得更是厉害，于是花易落开始愧疚地装死。
...
“商儿，是这样的...”
叶清怀发觉花易落指望不上，只好开始自己圆。
她比划着说到：“你花小姨呢，是你师父的道侣。嗯，也就是你的师娘，所以是可以和他一起睡的。”
叶清怀这句话很狡猾，想着既给姜砚商先树立个正确的观念，让她与陆寅保持些安全距离，又只暴露了花易落一个人，说得好像陆寅仅此一个道侣一样。
花易落蹙了蹙眉，忽然就不是很想装死了。
论师娘，她可是当得最晚的一个。
更何况，你叶清怀从平江北上汴京的路上不是每晚都在跟陆寅腻一起吗？你怎么不举自己的例子呢，嗯？
“哦..师娘好，”姜砚商怯怯望来，而后却又变得更加疑惑。
姜砚商大眼睛忽闪忽闪：“可...可我也很喜欢师父，我也想和师父陪我玩，想和师父在一起...不行吗？”
好像不是不行...叶清怀轻轻叹了口气，商儿的诉求还都挺合理的。
抛开师徒关系，商儿与陆寅还挺般配的。
从缘分上讲，陆寅下山遇到的第一个少女就是姜砚商，顺手就拐回孤魂山去了，比遇到白卿萍还早。
在年岁上看，陆寅不过是刚及冠的天才符师，商儿更是才及笄年华就锋芒毕露的小剑仙。
郎才女貌，确实很般配。
反倒是叶清怀，身为年长几岁的成熟知性大姐姐，却把小帅哥给吃到嘴里了。不对，并非是大姐姐，按血缘关系，叶清怀其实应该算是商儿的小姨。
此刻，叶清怀忽然心生了一种和侄女抢男人的背德感。
但下一息，脑中的背德感被甩锅的迫切想法给驱除，因为花易落也干了！
叶清怀再度幽幽回眸，望向花易落：“她师娘，你说两句。”
花易落不悦，怎么一背黑锅就到我？
当下，她一指轻弹，仙力敲在陆寅的灵台上，把他强行从入定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
“...嗯？”陆寅从床上爬起身，“都在啊？”
“师父！”姜砚商委屈巴巴，乳燕投林一般扑了过去。
陆寅接住她，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商儿，你娘亲训斥你了？为师给你教训回来。”
“不是...”姜砚商摇头如拨浪鼓，仰起小脸认真地说：“师父，我也想当师娘。”
少女尚不解情事，但每次都语出惊人。
陆寅短暂地愣了一下，你想当什么？
我不过是入定了一会，怎么乖徒弟开始讲些我听不太懂的话了？师父别回头，我是师娘？
陆寅抬起头，试图与叶清怀和花易落交换一下困惑的眼神。
可是，花易落阴沉着俏脸，双臂环胸。
她刚才还是唯一指定师娘，现在又变成了唯一指定苦主，难免有些郁郁。
叶清怀则是混杂着愧为人母的自责和忧愁，不过，看着商儿与陆寅相拥，眼底还有一点当姨母的小小期待。
陆寅向来懂清怀和小姨以及她俩的微表情，结合姜砚商越来越粘自己，没多想也就反应了过来。
傻徒弟这是青春期到了，开窍了，刚才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跟清怀和小姨争论来着。
“当师娘没那么简单的，”
陆寅摸着姜砚商的头，轻轻叹口气，“商儿，这样好不好，你以后先跟师父一同在外游历。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姜砚商眼里立刻重新有了小星星，她鼓起勇气问到：“睡觉呢？”
“只是躺在一起是可以的。”陆寅沉吟了片刻回答。
“好！”
姜砚商很开心，那我不就是师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