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河时，陆寅将经历和见闻，每日在聊天群内汇报给家里的她们。
所以叶清怀大体还算了如指掌。
甚至名为有苏秋的狐狸小姐具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调戏过陆寅，叶清怀都很清楚，当然这部分内容的细节来自于花易落的补充。
至于花易落自己进展到什么程度，花易落选择隐瞒。
于是，好不容易逮到花易落与自己独处，叶清怀秉持着后宫大和谐的理念，与花易落坐而论道，旁敲侧击地打听。
花易落又实在不擅长撒谎，去说些什么我跟陆寅清清白白之类的。
只好选择装死，毕竟装死她还挺擅长。
叶清怀聊着聊着，发现打探不出半点消息，话题又只好回到了商儿身上，“唉，商儿最近越来越痴迷练剑、废寝忘食，连人都不理了。”
花易落冷着的俏脸这才有些波动。
她不禁蹙了蹙眉。嗯？
商儿一见到陆寅，就跟只小粉蝴蝶一样在旁边快乐地绕着飞，根本没有你说的那样呀。
叶清怀想到了自己年轻之时，有些忧愁地叹气：“听说青春期的少女，一般除了贪玩，就是喜欢谈恋爱，像商儿这样喜欢自闭修行的，实在是罕见。落落，你十七八岁是怎么个状态？”
花易落瞥了她一眼，拒绝回答。因为她就是那个罕见的喜欢自闭修行的，叶清怀讲话有点伤花了。
于是，花易落又扫了一眼斜插在脚边的剑，没来由有些恼。
所以说，商儿不是跑到下山去和陆寅玩了吗，剑都丢了你看不到吗？
她只是也贪玩但是找不到玩伴吧？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你实在放心不下，可以下山看看。我倒觉得没什么问题。”
花易落被叶清怀聊得有些头晕，想清静清静，只好提议道。
“好！落落，那我们一起山下去找他俩！”
叶清怀欣欣然拉着花易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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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在姜砚商亲手搭建的一室一厅的精巧小木屋里。
快乐的姜砚商缠着陆寅，正在给他展示自己这段时间的满满收获。
瓦罐里养着的鱼、木笼中吃萝北的白兔、长得很像陆寅的精湛木雕小人...
陆寅略一沉吟，望着徒弟闪闪的大眼睛：“商儿，这都是你整来的？”
姜砚商满脸期待地点点头：“钓的、捉的、刻的。”
“不错，商儿厉害。”
陆寅摸摸她的头，发自内心地夸夸道。
和宫九霄类似，陆寅对徒弟也采取放养的方式，修行速度慢也完全没问题，师父能帮你出头，再不济还有师祖，只要快乐就行。
姜砚商享受着摸头，小眼神逐渐有些迷离，她软卧在陆寅怀里：“师父，困。”
“好。”
陆寅笑着将她抱起往卧房走去，准备讲故事哄她睡觉。
听清怀说，乖徒弟整日整夜地练剑，在见到师父后兴奋劲儿一过，困倦袭来也难免。
姜砚商则搂住陆寅脖子，大大地挂在他身上。少女身段如柳树入春后抽枝渐显高挑，该胖的地方也胖起来了，不再跟之前的小笨丫头似得。
卧房中，木床上铺着可爱的被褥。
陆寅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打趣到：“商儿，不是说屋子是给咱们两个人搭的吗，怎么就一张床呀？”
姜砚商单纯地眨眨大眼睛，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身侧：“师父来和商儿一起睡呀。”
“呃...”陆寅觉得徒弟的三观好像有些长歪，认真解释到：“商儿，一般情况下师父是不好和徒弟一同睡的。”
“这样吗？”姜砚商有些沮丧，小声呜呜着：“上次...上次还一起睡来呢。”
上次，是指去北河前路过清虚剑宗，夜宿一晚就又出发，确实是和小姨三个人挤得一张床。
但陆寅眨眨眼，觉得有些奇怪，上次明明是把徒弟哄睡了才躺在床沿小憩，在她睡醒前就又下床了。
按理说，商儿应该没有和我一起睡同一张床的记忆呀。
于是，陆寅试图辩解：“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已经及笄，长大之后就要注意男女有别了。”
姜砚商一愣，“不要...师父还怎么没陪过商儿，商儿不要长大。”
说着，娇俏的小脸写满了泫然，向来乖巧听话的她也在被子下轻轻踢腾着小腿表示委屈和抗议。
“唉...”陆寅心软了，收了乖徒弟之后，自己确实没怎么好好陪她，连最重要的传道授业都是宫九霄作为师祖代劳的，一眨眼徒弟已经长大，师父是该弥补弥补。
“商儿不哭，师父陪你躺下，安心睡吧。”
陆寅轻轻平躺在拉开的被子下，心想就这样哄哄可怜的乖徒弟吧，毕竟为师也没有其他不当人的想法。
下一息，姜砚商就开心地侧靠到了他的肩头上，抽抽哒哒的脸颊仍沾有泪珠，但好看的眉眼已经弯弯地笑起来。
不等陆寅再安慰几句。
“师父，拉手手。”
姜砚商小手从被子下伸来，双手握住了陆寅的手往自己心口拉，陆寅的姿势也瞬间从平躺变成了与姜砚商面对面侧躺。
不得不说，拉手这一动作熟练到像已经提前演练过数次，让陆寅不由得一惊。
其实也没错，毕竟那晚，姜砚商在暗中偷偷观察了半宿师父是如何和小姨拉手的。
“商儿...等等...”
陆寅额角流汗，选择出声制止。
二人一同蒙在被子下面，吐息之间也不过隔了一尺，实在有些超过了师徒的界限，就好比陆寅把宫九霄塞到被子里，强行和她面对面拉手，将会迎来妖女怎么样的盛怒。
陆寅感觉，自己好像确实就是在不当人了，完全一副占懵懂女徒弟便宜的样子啊！
“怎么了，师父？商儿又让你不舒服了吗？”
姜砚商懦懦地眨眨眼，声音怯怯伴随而湿雾的吐息传来，让陆寅瞬间又心生愧疚，只怕再拒绝一次，乖巧的徒弟就要真的嚎啕大哭了。
“无妨，睡吧。”
陆寅叹了口气，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不久，少女呼吸平稳，逐渐陷入了真正安心的酣眠。
但陆寅实在有些心不静，索性躺着修行起来。他选择屏蔽五感，运行心法，让自己沉下心进入太上忘情法的阴阳八卦空间中。
几乎在他入定的同时，姜砚商睫毛微颤，松开了握着陆寅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将藕臂轻盈地绕过了师父的背后，又摒住呼吸将脸颊轻轻往前贴到了师父的胸膛前。
这是她从连环画上看到的亲密之人要做的事。嗯，师父没反抗，这次商儿应该做的挺好的。
好像还有更亲密的，要继续吗？
姜砚商小脸一红，从陆寅怀里仰起脸等待着师父的反应。
师父没反应，默许了！
陆寅沉浸在一片空灵之中，忽然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