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警察局门口那一场短暂的“小打小闹”,孙局长可不会轻易现身了,这会儿他正领着大部分警察,悄悄埋伏在洲头村的古榕树旁边。
古榕树下,海平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三根沉甸甸的金条。孙局长让他戴罪立功,在这儿守着和土匪做交易,这次必须得见到人,才能进行交易。
天渐渐亮了,洲头村还是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背着背篓、手拿竹镊的人,那是早起去拾粪的。没多久就要下早稻种子了,得多攒点粪,把秧苗养得肥肥壮壮的。只是这天啊,好久都没下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秧苗养活。
晨光中,蒙着脸的江老二慢悠悠地朝着村头的古榕树走去,他看到了站在榕树下穿着警服的海平,知道是孙局长的人,就走近了些,冷冰冰地问:
“我孙子和刘贼没胆子来,就派你这个小喽啰来啊?”
海平的胆子也不小,他一手握着孙局长给他的手枪,一手抛着那布包,不紧不慢地说:
“你别管我是小喽啰还是大喽啰,金条我带来了就行,人呢,我们的人呢?”
这话说得在理,只要金条带来了,那刘县长和孙局长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江老二心里有点犯嘀咕,这刘县长真会带金条来?刚刚才被骗了五百万,这次又能拿出这么多金条?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他们也是有两手准备的,海平这么淡定,他就更淡定了,冷笑一声,说道:
“把它扔过来,我验过了货,马上就放人。”
海平嘴里叼着小布袋,腾出一只手摸出一根金条,对着挂在牙齿下的布袋轻轻敲了敲,然后又放回布袋,抓在手里,这才开口:
“我把货给你,你不就拿了就开溜吗?我们局长可是有言在先,没见到人,袋子绝对不能离手,你不把人带来,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天虽然亮了,但距离还是有点远,只能看到那金条金灿灿的,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不过刚才和袋子里的金条撞了一下,那声音还挺沉闷,感觉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江老二琢磨了一下,嘲笑道:
“这周围怕不止有几十杆枪对着我吧,你还担心我跑了啊?”
这土匪还真不简单,居然能察觉到周围有埋伏。既然被发现了,那海平也不装了,直接说道:
“你们都是有能耐的主儿,前几天还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拿走了,我们可不敢掉以轻心呐。”
江老二已经知道白浪骗了他们五百万,也知道这是为了把局面搞得更乱,让孙局长他们琢磨不透,捋不出头绪。这会儿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配合,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说:
“什么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去码头拿钱,差点被你们给打死,还说神不知鬼不觉,你这是想羞辱我们是不是?”
听江老二这么说,好像他不知道前几天鬼头滩的事儿,海平就有点惊讶了。不过现在就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不知道能和谁商量,他干脆先不管这些,说道:
“别啰嗦了,你把人带来,我带走人,你们带着货,各走各的,不然我可就走咯。”
江老二生怕这到嘴的肥肉飞了,赶紧叫住海平,有点急地说:
“慢,你们那么多人埋伏着,我把人交给你,就算我拿到了货,那也跑不掉啊。”
海平这个人有勇无谋,既然已经被对方发现有埋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说道:
“反正我们局长说了,不见到人是不可能给金条你的。”
海平不知道怎么办,江老二知道啊,他已经帮海平想好了十全十美的办法,他说:
“要不这样,我去带一个人过来,你给我一根金条,我再去带一个人,你再给我一根,怎么样?”
这是个好建议,公平合理,海平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晃了一下手里的枪,说道:
“好,那你快点去。”
江老二不搭话,转身走了。他也不怕埋伏的那些人开枪,这个时候那些人开枪,除非是傻子差不多。
洲头村是在安平县和合贵县之间的一条公路旁,江老二他们之所以选在这里交易,是因为这里视野开阔,大路朝天。需要逃跑时,他们坐上牛车一路狂奔,那些穿着布鞋的警察肯定是追赶不了的。
而且牛车上还扎有刘县长家几个“假女人”,早晨光线不是那么好,也不一定分辨得出来,警察们不会朝“自己人”开枪的。
现在去把牛车上的覃丽推下来换金条,换得一根是一根,换了一根之后就跑,让那些警察在那里傻埋伏傻等吧。
江老二暗自得意,走到了公路旁,对灰鼠和断指明说了情况,就把被蒙住双眼,嘴巴被堵住,全身像被捆粽子一样的覃丽扛上了肩头,又走回到古榕树,抛了下来。
那覃丽在江老二肩头时也不敢乱动,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抛下来,鼻子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哼叫,痛苦的扭动着。
覃丽上身只穿了农公子的外套,加上被麻绳捆住,衣服就往上面缩。整个屁股和大腿都露了出来,人一翻滚,前面的也展露无余。
这可让海平看傻了眼,一时分不出是刘县长家小妾还是女儿,又或者是那个下人阿春了。
“黄货呢,拿来吧。”
江老二也掏出了手枪,他其实不怎么喜欢用手枪,不过这把从李连长身上缴获来的勃朗宁手枪,短小便于收藏,还是挺有用的。现在可不能让海平得到了人不交货,所以也把手枪拔了出来。
“黄货在这,我先要看一下人是死是活。”
海平手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根金条,他并没有扔给江老二,小心翼翼的蹲下去,扯开了那脸上黑布。看到果然是刘县长的小妾,正要去拽那嘴里的烂布,却听到江老二喊:
“停,你想解开绳子让她跑是吧?别跟我耍花样,先把货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