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谦站在院中,看着被打伤的仆人,回到房间,取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给他们涂抹均匀后,便拿出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走到了黑无常的尸体前。
石谦盘腿坐在地上,一刀一刀地割着黑无常身上的肉,割一刀,吃一块,满嘴尽是鲜血。
他这举动,让躺在院中的仆人们大骇!
一个人恨另一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这不是夸张,在历史上这种行为真实存在。
《墨子》中有“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其国之长子生,则解而食之”。
楚地的南边,有一个食人国,谁家生了第一个小孩,必要被分食掉。
“美则以遗其君,君喜则赏其父”。
如果小孩肉鲜美,还要进献给君主,君主吃美了,还会大加赏赐。
《南史》中有一个叫做毗骞的小国,“国法刑人,并于王前啖其肉”。将犯人处死后,要当君主的面吃掉他的肉,并且“又取其骷髅破之以饮酒”。
《北史》的流求国“国人好相攻击,收斗死者,聚食之”。国人好斗,获胜一方把斗死的尸体拢在一块,聚在一起吃掉。
前文说过,人吃人,会产生朊病毒,是蛋白质病毒。人如果一旦感染上,就会精神错乱,进而视觉模糊,失眠,严重的会导致死亡。
那为什么历史上还会有那么多食人的例子?答案是:饥饿、无知、装x与恨。
当然了,食人感染朊病毒的概率并不是百分之百,根据一些数据显示,长期食人有百分之八十感染朊病毒的风险,并且跟食用的部位也有很大关系。
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也不低了。
比如,脑、脊髓、神经组织里的朊病毒浓度最高,长期或多次食用人肉,一旦感染,死亡率百分之百。
当然,朊病毒不止通过食人肉传播。
三百多年前,在欧洲和澳洲,人们发现一些绵羊和小山羊经常奇痒难耐,在粗糙的树干和石头表面不断地摩擦,即使身上的毛被磨掉,身上血肉模糊也不停,状若疯魔。当时的人们,将这种病命名为,羊瘙痒症。
后来,人们又相继在水貂、马鹿和鹿的身上发现了相同的病症。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朊病毒才在显微镜下曝光,人类这才知道了此病毒的存在。
巴布亚新几内亚有个部落,他们的宗教习惯就是吃死人,澳大利亚政府对这个部落调查过,当地一百六十个村子,有三万五千多人中的百分之八十都感染朊病毒。
当地人不知道什么是朊病毒,只是把发病的病症称之为库鲁病。
病人开始是偶感头痛和关节痛,数周之后步态东倒西歪,行走困难,再过少许日子便无法自主站立,需要外人搀扶。
晚期的库鲁病患者会丧失记忆,无法辨认亲朋,有些患者还会不由自主地疯狂大笑,最后在癫狂的状态下死去,犹如恶魔附体。
朊病毒生成病症后,三分之二的人会在半年内死去,它的潜伏期四到二十年,平均十到十三年。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有那么多食人的例子,但却未被人发现食人危害的原因。
平均潜伏期十多年,太久了,就算发病,谁会想到,是自己十多年前造的孽?
石谦生吃了几块肉,解了恨,为防止失火,他一刀一刀地肢解完,分批用火烧掉了黑无常的尸体。
黑烟漫天,黑无常的头颅也被其做成了酒器。
为了搭救尚炯,石谦来不及给自己义父和死去的仆人大肆操办丧事,一切从简。
待被人间佛打伤的仆人有一些能活动了,石谦便骑了匹快马,向终南山而去。
石谦要请张老樵。
已经九月底的天气了,陕西还是燥热难耐,终南山要不是树木高大有些阴凉,恐怕宛儿等人早就热得半死了。
宛儿自从管浑三借了龙鳞鱼肠匕后,天天闷在屋子里琢磨,把此匕首拿在手中反复观察。
匕首是好匕首,上边纹路宛儿都快背下来了,可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一手拿着龙鳞鱼肠匕,一手拿着鬼方青铜鳌魁印,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物件,能有什么联系?
“丫头,我说你琢磨这破匕首都多少天了?”张老樵手里拎着一坛丹丘生闯了进来,“这天儿也太反常了,冰镇丹丘生都快喝了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冰点?”
“冰酒还用我?”宛儿看向张老樵,“您老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干去!没看我在这忙着呢吗?”
“有啥可忙的?”张老樵一把夺下宛儿手中匕首,丢在一旁,“这破玩意已经看多少天了,开花了还是结果了?没准宙院那老头骗你呢,就是拿个搪。赶紧,给我冰酒,换换脑子!”
“樵老,您想使唤人干活就直说,别让我干活还说为了我好!”宛儿把匕首插在自己腰间,又收好鬼方青铜鳌魁印,向外走去。
“嘿!这匕首真当自己的了,也不见外!”张老樵跟在宛儿后边喊道:“别忘了给我冰丹丘生!”
“知道啦!”
“然后顺便到门口巴望巴望,这数来宝的出门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给张老樵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