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福红着眼睛抽泣的看着里面,也有些难以自控。
在这种天性的母子相认现场,感情太过于引起共鸣,围观的一众人都眼睛红红的。
赵以容看着母亲没完没了的样子,岔开话题道,“娘,当初睿儿的乳母突然消失,嬷嬷也被发卖,如今人找到了,似无人可以报复了一般,这当中怕是有内情,咱们得查查吧。”
“我同睿儿讲过,他想自己动手,便由他自己来吧。”赵柔福看着屋内终于释怀哭出声的孩子,就算看起来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恩,回头他要人我便给他。”
木头在曹国公府盘桓了半个时辰,告别时沈氏终于恢复了清醒,得知儿子不愿意留在曹国公府,立马便拉着他的衣袖道,“那我与睿儿一同去公主府。”
说罢便盈盈起身,朝长公主福了福,“见过母亲,请问母亲可否让我去府上住上一阵?”
说话间眼睛仍是隔一会便盯着木头看,似怕他消失了一般。
赵柔福怜她心苦,便同意了。
曹俊虽惧怕父亲的严厉,但更想珍惜来之不易的妻儿,遂拿了包衣物,跟着娘俩一起去长公主府。
一行人来风风火火,临了还递了个帖子邀请曹国公明日去做客。
曹相如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儿子领着媳妇像是做贼心虚般的跟着前妻跑了,本就生气,再一看帖子,更是火冒三丈,怎么?自家闺女成亲,他还只能当客人去参加吗?
“真是岂有此理!”曹相如风姿绰约的脸上微带些扭曲跟挫败。
“国公爷,妾身以为此事颇有蹊跷,那沈氏疯了许久,平日里二门不出的,今天这是为何突然跟俊哥出去了?”李氏娇声引导他,“我听外头说,长公主府上来了个少年,很有可能是俊哥丢失的孩子,不过总是些风言风语,我就并未当中。只是这长公主来便来了,居然说都不说一声,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真当咱们国公府是菜市场啊?”
其实李氏早早就听到了传言,不过曹相如向来不管府中之事,一心只喜吟诗作对,常常一进书房便半天不出来,李氏本就不喜大房嫡子还是长公主之子,偏还赐赵姓,多番用计离间了曹相如使得他厌倦公主和离,当初木头被拐走自然也有她的手笔在里面。
现如今居然这孩子找到回来,还是聪明的正常人,这如何能让曹相如知道,毕竟是他亲生的孙儿,万一哪天没了,心软把爵位给他大房,她一家子怎么办?
自家孙儿曹放虽已十岁有二,但是跟他那劳么子爹一样,尽会吃喝玩闹,事事不关心,不过好歹是陪宁贤王的孙儿一起玩,以后总不会差。
她费了好大个劲在宫里给曹成找了个营生,却是贪污被抓了判流放,上面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政策,可花钱填了亏空,再花钱将人赎回来,为此她不说搭上自己的私房钱,库房基本都让她给搬空,才堪堪把人保住了。
李氏自然不愿意让他知道,谁承想这长公主好多年没有踏进过国公府,今天居然光明正大的来了不说,还目中无人,她自然是要多多的给国公爷上眼药了。
“果真如此?”曹相如歪头疑道,“那明日以容订亲上,你替我好好看看。”
曹相如也未多想,怎么说也是他的孙儿,回来也是好事。
“哦,对了,以容既然愿意成亲,我作为父亲,怎么样好歹要添一份嫁妆,不然说出去让人笑话,你安排一下。”曹相如也就气了一下,转身就想回房。
“这。。是。”李氏左右看了看,曹成一脸无事的看向别处,他反正没钱。
李氏想了想,反正曹相如也是不管事的,只备份薄礼去了便可,不给嫁妆谁知道呢?
这一晚,是沈氏睡得最安心的一晚,睡前去看了木头三次,一直念叨着我儿回来了,已经回来了,才静静睡下。
反之国公府那边,李氏叫来了亲弟弟李纨,密谋了半天才回去。
李纨坐上马车回府,已是深夜。
“唉。。。”他长叹一口气,那孩子长大了,幼时的事情想必应该记不得了吧,希望他能放过自己,虽是如此,他还是有些后怕,“去坊间,我要去喝酒!”
“是!”仆从打马,偏了下方向。
屋角处,丫头跟着那人出的府,看着那马车,咬了口嘴里的桃子抱怨,这么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跟的?大半夜的不睡觉乱跑个什么。
话虽如此,丫头仍是老老实实跟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摇曳,跟着跟着,丫头就不想进去了。
清欢倌,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地方啊?那门口穿着暴露的的妖娆男子,那能是什么好玩意,噫,辣眼睛。
丫头恶心得不行,逃跑似的一路急奔回了公主府,找到木头,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让我跟的那个人是个什么玩意啊?都去那种地方,真真是恶心死个人了。”
“你看着他进去了?保证在里面?”木头不以为然,认真道。
“那不然呢,都跟了好几天了,这人每日都是如此,先去工部,完事回家,晚上便出门,早上才回府,你要去定能捉住他?是不是他在那处养了外室呀?要不要去他夫人那报信?我可以去的。”丫头一屁股坐到榻上,也没多想,饶有兴趣的八卦。
“无事,你摸清楚便好,以后就不用跟了,等明天我见了轩仔他们再说。”
“轩仔他们在京城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哦,对了。昨天我们见的那个是不是峰哥?”丫头忽的跳了起来,“那就是峰哥,我说呢,他这么眼熟。”
“喂,你干嘛不跟我说。”丫头撇着嘴不高兴的问。
“王将军如今树大招风,且那个探花郎也如你我一样,被他所救,刚好尚郡主,若是再加上救我这个长公主的嫡孙,那他怕不是更容易让人猜疑,是以,峰哥让我们先不要声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木头温柔的同她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