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同天的第七夜,开封府的街道上弥漫着奇异的光晕。城西的护城河边,展昭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 那道没有影子的轮廓在双月光芒下泛着淡淡的银辉,圣辉天剑斜倚在栏杆上,剑身上的黑白印记与天上的两轮明月遥相呼应。三天来,他始终无法在地面看到自己的影子,即便站在正午的烈日下,脚下也只有一片虚无。
“展护卫,公孙先生请您回府。” 影卫首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手中捧着一个铜盆,盆中盛着从紫雾谷带回的星砂,“先生说这些星砂在双月映照下会显现异象,或许与您的影子有关。” 铜盆刚放在地上,星砂突然沸腾起来,在盆底组成一幅流动的图案 —— 图案中,展昭的影子正被困在一个由黑白锁链组成的茧中,茧外缠绕着与影源珠相同的黑色纹路。
展昭指尖抚过图案,星砂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的掌心。刹那间,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墨渊在影界深处绘制锁链阵、阴阳调和石内部的太极图反转、双月同天时影源珠的异常震动……“原来我的影子不是消失了,” 他猛地睁眼,圣辉天剑的光芒突然暴涨,“是被墨渊的残识困在双珠的夹缝里!”
赶回开封府时,书房已聚集了众人。公孙策将两块水晶分别放在影源珠与太极珠旁,水晶中浮现出两个模糊的影子,正是展昭的倒影:“大人,通过星砂占卜发现,展护卫的影子被‘影缚茧’困住,这是影界的禁术,需在双月交汇的瞬间,用‘光影镜’才能将影子召回。” 他指着墙上的星图,“今夜三更,两轮明月会短暂重叠,那是唯一的机会。”
师妹突然推门而入,手中的信纸在颤抖:“玄霄师兄传来急报,星穹阁观测到影源珠的能量波动与极北之地的混沌余烬产生共鸣,‘影缚茧’正在吸收余烬的力量,若不及时召回影子,展师兄的意识会被影子吞噬,变成没有感情的傀儡!”
包拯握紧总领令,铁面下的目光异常坚定:“事不宜迟,立刻准备光影镜。影卫,随我前往开封府最高的‘望岳楼’,那里是双月交汇的最佳观测点。” 他转向展昭,“展护卫,无论过程中出现什么幻象,都要守住心神,你的影子已经被混沌余烬污染,会用你最恐惧的记忆攻击你。”
三更时分,望岳楼的顶端。影卫们围绕楼顶布置了 “七星护影阵”,七面铜镜分别对准七颗亮星,将星光汇聚在中央的光影镜上。展昭站在光影镜前,双月的光芒透过镜面,在他脚下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记住,看到任何幻象都不要回应,” 公孙策调试着铜镜的角度,“影缚茧会模拟你最在乎的人,试图让你主动放弃召回影子。”
双月开始交汇,两轮明月的光晕渐渐重叠,形成一道璀璨的光环。光影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展昭的影子,只是影子的面容狰狞,眼中燃烧着混沌之火:“展昭,放弃吧。没有影子的你,连自己的弱点都看不见,迟早会被正义吞噬,变成第二个包拯 —— 一个只有铁面,没有人心的怪物!”
“休想!” 展昭握紧圣辉天剑,黑白剑气在周身凝成屏障,“我守护苍生,并非为了成为完美的圣人,而是为了让更多人能有机会犯错、改正。” 他的话音刚落,光影镜中的影子突然变成包拯的模样,铁面下的眼睛流着血泪:“那你可知,当年为了封印混沌,我亲手斩杀了被污染的亲弟弟?你现在的坚持,不过是自欺欺人!”
展昭的心神剧烈动摇,圣辉天剑的光芒瞬间黯淡。就在这时,包拯的总领令发出金光,照在光影镜上,镜中的幻象突然扭曲:“展护卫,那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先祖的日记记载,当年他是为了保护弟弟不被混沌吞噬,才忍痛将其封印,从未下杀手!”
“是墨渊的谎言!” 展昭恍然大悟,黑白剑气再次暴涨,“混沌余烬最擅长扭曲记忆,我不会再上当!” 他纵身跃入光影镜的光芒中,圣辉天剑的剑尖直指影缚茧。茧中的影子发出凄厉的嘶吼,化作无数黑色触手,这些触手幻化成聚贤楼的死者、被混沌吞噬的平民、甚至是牺牲的影卫,朝着他猛扑过来。
“我知道你们的痛苦!” 展昭没有攻击,而是将自身的正气注入剑气,“但伤害你们的是混沌余烬,不是光明!” 他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黑色触手突然停滞,幻化成的人影眼中流下泪水,渐渐变得透明。影缚茧的锁链在正气的冲击下寸寸断裂,展昭的影子终于从茧中挣脱,朝着他的身体飞去。
当影子与身体重合的瞬间,双月正好完全交汇,望岳楼的顶端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展昭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他的脚下终于重新出现影子,只是影子的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成功了!” 公孙策激动地记录着数据,“影子虽然还有混沌余烬,但已被展护卫的正气压制,只要每日用清浊汤调理,不出三月就能彻底净化。”
包拯扶起展昭,总领令的金光与他体内的正气相互呼应:“恭喜你,不仅找回了影子,更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他望向天边渐渐分离的双月,“看来墨渊的残识也随着影缚茧的破碎而彻底消散了。”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影源珠突然发出一声轻响,珠身浮现出一行字:“影界与现世的融合已不可逆,三年后,两界将彻底重叠,届时需选出新的影主,否则平衡将再次崩塌 —— 墨渊绝笔”。
展昭握紧圣辉天剑,剑身上的黑白印记与影子的黑气形成微妙的平衡:“无论三年后有什么挑战,我们都能应对。” 他望向开封府的万家灯火,双月的光芒洒在街道上,将影卫巡逻的身影拉得很长,“只要守护的信念不变,光明与阴影就永远能找到平衡。”
望岳楼的钟声敲响,三更已过。影卫们收拾着法器,公孙策整理着新的观测数据,师妹为展昭递上清浊汤,包拯则站在栏杆边,望着天边的双月渐渐隐入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