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神情冷峻,声音不容置疑:“你们知道就好。好了,既然你不是死者家属,那就先退下吧,我们要封锁调查这里。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干扰现场。”
张志鹏顺着夏洛特手指的方向,看向义安堂的大门,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这义安堂已经被他视为个人物品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嘴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
夏洛特见张志鹏没有动作,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怎么,你要抵抗我们执法吗?在我们圣丹尼斯,执法权威不容挑战,任何阻碍执法的人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张志鹏被夏洛特的话吓得一哆嗦,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警官您言重了,我怎么敢抵抗执法呢,我向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说着,他开始在衣兜里面慌乱地掏了起来,手指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张志鹏笑着上前,一把拉住夏洛特的手。他将掏出来的金子迅速塞进夏洛特手中,压低声音:“您看,我们是不是……能不能通融通融,毕竟这义安堂平时也和警局有着不少‘合作’呢。”
夏洛特看着手中的金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将手中的金子高高举起,大声说道:“你这是要当众贿赂吗?在我们圣丹尼斯警局,廉洁奉公是我们的准则,任何贿赂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张志鹏神色一顿,心中暗骂夏洛特不识好歹,这到手的金子都不要,简直是个榆木脑袋。但他的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转瞬又恢复了那副谄媚的笑,眼睛滴溜溜一转:“哪有啊,警官,这是,这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眼睛一亮,说道,“这是献金,作为我对于你们工作的支持。您看,警局平时为了维护我们这片区域的治安,付出了那么多,这点心意就当是我对警局的一点感谢。”
夏洛特将金子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那动作仿佛是在审视一件廉价的商品。然后,他轻轻一甩,将金子丢给一旁的助手:“记录在案。”
接着,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感谢你的支持,没什么事就带着你的人离开吧,我们要彻查这里。昨晚这里的动静可不小,枪声、喊杀声惊动了不少大人物,我们必须给上面一个满意的交代。”
张志鹏彻底没了手段,只能无奈地点头称是:“你们忙,你们忙……我这就带着人离开,绝对不打扰你们办案。”说着,他带着手下缓缓退在一旁,但眼睛却始终紧紧盯着夏洛特他们的一举一动,心中盘算着等警察离开后,如何处理后续的事情。
夏洛特也没有继续理会他们,他转身对着身后的警察们大声说道:“大家开始行动,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警察们立刻分散开来,有序地进入义安堂,开始了调查工作。而张志鹏和他的手下们,只能在远处无奈地看着,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焦虑。
“堂主,不好了!”一个手下急匆匆地朝着张志鹏跑了过来。
跑到张志鹏附近时,他才看到不远处正在执行任务的警察,脚步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事态紧急,他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跑到张志鹏身旁,俯下身,将嘴巴凑到张志鹏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了几句。
“什么?!”张志鹏原本正阴沉着脸,观察着警察们的一举一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听到手下的话后,他瞬间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突然看到夏洛特和几个警察朝着他投来了警惕的目光。
张志鹏急忙闭嘴,就像一只突然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他对着夏洛特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了摆手。夏洛特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但并没有说什么,又转过头去继续指挥警察们的工作。
张志鹏见警察们的注意力转移,面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咬了咬牙:“走,跟我回去看看。”
那个刚跑来的手下见张志鹏要回去,连忙伸手拉住了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堂主,他们人很多,个个都有枪,兄弟们死伤不少。咱们现在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张志鹏听了手下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他心里清楚,回去可能会面临巨大的危险,但赌场是他的根基,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以后他还怎么立足?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怎样,那都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能就这么丢了。就算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说着,他甩开了手下的手,大步朝着前方走去。手下们见状,虽然心中害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周路带着阿奇等年轻人,在阿婶的指引下,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华人区的赌场。
赌场里面,即便是在白天,也是热闹得如同沸腾的油锅一般。昨晚那场惨烈的战斗,仿佛只是这赌场繁华背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影响到赌徒们那如痴如狂的热情。赌桌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人们的叫嚷声、骰子的滚动声、筹码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疯狂的乐章。
赌场门口,两个膀大腰圆、满脸凶相的赌场人员,正粗暴地拖着一个年轻华人女子往后巷走去。那女子容貌姣好,身形单薄,在两人的拉扯下显得弱不禁风。她一边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挣脱那如铁钳般的手,一边对着一个站在不远处低着头的男人哭喊着:“当家的,救我啊,我不想去窑子啊……那地方是吃人的魔窟,去了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啊!”
贺六鼠始终低沉着头,像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有些不敢面对那个女子那绝望而哀求的眼神。那女子见男人无动于衷,心中一急,猛地伸手在一个赌场人员脸上狠狠地挠了一把。那人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疼得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那女子顺势挣脱了他们的束缚,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飞快地跑到了那个男人身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不断摇晃,哭得声嘶力竭:“当家的,当家的……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啊,咱们一起过了这么多苦日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那个被挠花了脸的帮众,气得暴跳如雷,他摸了一把脸,看着手上那刺眼的血渍,恶狠狠地看着贺六鼠破口大骂:“tmd,贺六鼠,你tm什么意思,舍不得你女人,就把钱还给老子,再把赌债还清了。别在这跟老子装蒜!”
那个男人一听到钱,原本低垂的头瞬间抬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呢?咱们可是白纸黑字写清楚的。”
见女人还在抱着自己的腿摇晃求饶,他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开口:“阿花,你先和他们去几天,等我拿这笔钱翻了身,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你放心,我这几天感觉运势上来了,肯定能翻盘的,到时候咱们又能过上好日子了。”
阿花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贺六鼠,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心碎:“你说什么?你竟然真的要把我送去那种地方,贺六鼠,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贺六鼠眼神闪躲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哎呀,我说了会把你赎回来就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你就信我这一次。我感觉我这次肯定能赢,等我赢了钱,就把你风风光光地接回来。”
女人闻言,低垂着头,默默起身,那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声音低沉而绝望:“我清清白白的人,跟你来这异国他乡,本以为能有个安稳的日子,没想到……呵,贺六鼠,我算是看透了你。”女人说完就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决绝,那眼神仿佛是看透了这世间的丑恶,然后低头朝着一旁的墙壁狠狠撞去。
贺六鼠见状慌了神,急忙冲了上去,一把将阿花扑倒在地。阿花手脚在地上疯狂地扑腾着,声嘶力竭地喊道:“放开我,贺六鼠,放开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贺六鼠一把拿住阿花的手臂,用力将其反剪到其身后,嘴里还嘟囔着:“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我说了我会翻盘的,你就和他们去几天,等你回来,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阿花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大声骂道:“贺六鼠,你个畜生,没卵蛋的玩意儿,畜生,放开我……畜生啊,为了钱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卖!”
贺六鼠见拿她不住,对着那两个帮众喊道:“还不过来帮忙。”
那两人相视一笑,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像两座大山一样将阿花死死按在地上。其中一人还调侃着:“贺六鼠,你这婆娘倒是刚烈的紧啊,兄弟们拿回去,还要好好调教一番了。”
贺六鼠腾出手脚,解下腰间的裤带,将阿花两只手反剪到身后,捆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叮嘱道:“你们注意点,这是我女人,可别给我弄坏了,我还要将她赎回来呢。”
阿花哪里挣扎得过,三个大男人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她失去了全部抵抗的力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地流:“畜生,你们都是一群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一个帮众对着贺六鼠说,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笑:“行行行,兄弟们都等着你赎她。到时候要是拿不出钱来,可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两个帮众将捆绑好的阿花从地上拉起,正欲压着阿花走。这时,一个帮众突然注意到门口周路一行人,他瞪大了眼睛,警惕地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周路眼神冰冷,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他们,声音如同寒冰一般:“我们是来救人的,你们把阿杰他们关在了哪里?”
一个帮众冷笑一声,轻蔑地说:“嘿,还真有不怕死的。招呼兄弟们出来。”
另一个帮众松开阿花,将手指放在舌上,吹响口哨。一大群人闻声提着斧头,像一群恶狼一样冲了出来,将周路一行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