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吧,我真不去了……等以后,以后再说好不好?”
一辆宾利添越Suv停放在路旁开着双闪,江辰坐在主驾驶位上,副驾驶的顾清瑶连连摇头拒绝着他。
顾清瑶真是没想到,江辰会要带着自己出席他好朋友的婚礼,顾清瑶心下强烈的感动无以复加,但还是否认了跟江辰一块进去的说法。
婚礼上人多眼杂,见到江辰那些室友、朋友,顾清瑶也有些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自处,总而言之就是她觉得现在还并不是时候……
至于说什么时候能够变得“是时候”……
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永远都不会!
江辰知道是打动不了顾清瑶了,轻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打算带顾清瑶出现在身边朋友面前来的,至于说怎么解释,婚礼上人多眼杂的又会不会引起什么舆论风波,江辰压根没想去管这些,管他如何,后果都是他能够承受的,况且又能有什么后果?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顾清瑶跟沈诗酒,而彼此双方现在已经到了这种情况,那对江辰而言,就什么后果都不算后果了的。
顾清瑶一再坚持,江辰也没再说什么,先把她送回到了酒店里,这才去了苟玉桂的家里,苟玉桂家明显是新翻盖的,一栋三层小楼,跟这边镇子上所有宅基地建筑都差不多,除了崭新一点,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一个比起苟玉桂还要干瘦的多,个子也不高,五十多岁的平头男人,穿着牛仔短裤蓝色拖鞋跟浅蓝色poLo衫站在院落门口,咧嘴笑着不停给每个人递烟,手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盒子,里面居然是一个一个的槟榔,不仅仅有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干果,还有新鲜果子,甚至还放着几瓶槟榔汁,给江辰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可能是习俗?
不过从盒子里拿槟榔的人倒是不太多,抖乐短视频里没少科普宣传槟榔带来的危害,把脸割掉的,嘴割掉的病例一搜一大把,想来也还是起到了一些警示作用的。
江辰具体什么时间过来是没有跟苟玉桂发消息说的,所以没有人提前出来接他,其实也没必要接,他自己进去就行了。
走到门口处,苟父看着江辰面生,知道应该是儿子在外面的朋友,不再说刚刚跟人打招呼的时候那江辰完全听不懂半点的本地方言,用略显蹩脚的普通话招呼起了江辰,给江辰递烟。
江辰把烟接了,笑着喊了声伯父,问苟玉桂现在在哪儿,根据他的指路,江辰走进了屋里,穿过满是人的堂间,走楼梯上了三楼,这里相对就要安静了许多,一上楼就听到了高梓飞的喊声:“额草咧,咋又是这牌,最大一个尖儿,这玩个锤锤,不叫不叫……”
三人在斗地主,本来说输了谈脑瓜崩的,但后来想想万一给苟玉桂脑门弹重了咋整,明天结婚,脑袋上顶个包,直接成独角兽了……于是最后就换了个玩法,谁输了谁就喝杯水,高梓飞今天牌运有点差,喝水喝的都快碱中毒了,不停的跑厕所不停地打嗝,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但也还是难以改变他手气巨臭的事实。
“嚯,这牌不错啊!”
“谁说不错的?给我站出来……老江?”
“老江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下去接你啊!”
“接我干嘛,这不是找过来了?”
江辰对苟玉桂挥了挥手,高梓飞啐道:“什么叫不错?这牌能叫不错?不错你来打,地主直接就给你要了,看你能不能赢!”
高梓飞把地主牌掀了,手牌也都递给了江辰,地主牌是三张杂牌,最大不过10,而江辰拿过之后一番整理,很快就是一连打了出去,有人管了一下,他紧接着又再度管上,顶尖顺没人管的起,他再度丢出了一个小顺,4、5、6、7、8,手里留了三张3,高梓飞在后面看着,有点想问江辰为什么不加一个3,这样多一张牌被管住的几率也差不多,三张3跟对3或者一张3,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嘛!
结果就是,苟玉桂跟陈俊骏对视了一眼,俩人谁也不要,江辰直接三个3,取得了胜利,紧接着,苟玉桂跟陈俊骏全都嚎叫了起来。
“卧槽,你留三张一样的,你是人啊!我王炸都没出!”
“我四个二也没出……”
江辰把牌放在了桌上,起身拍了拍高梓飞的肩膀,说道:“有时候啊,别老怪自己运气差,牌不好,赢不了他也有可能是……”
“有可能是智商的问题!”
江辰没往后说下去,但陈俊骏接茬说完了剩下半句,苟玉桂瞬间爆笑。
俩人刚还在因为俩王四个二分别都在农民手里而输掉了的郁闷,这下直接一扫而空。
是啊!
输给江辰这不是正常的?
江辰那脑子,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好吧?
江辰用的是估算二人心理的方法,取其侥幸,最终才成功获胜,算的不是牌,是心,如果只从牌上来看的话,这局牌想要赢的机会并不大……高梓飞被俩人嘲笑,却并没有恼,只是笑着给俩人一人倒了一杯水:“你们俩别扯淡,输了就是输了,赶紧给我喝!!”
看着俩人一人喝了一杯水之后,他嘿嘿笑着一副大仇即将得报的样子:“我宣布,剩下的牌我就不亲自打了,我派出我的代表老江,来击穿你们!”
“啊?”
苟玉桂一抬头:“谁说话呢?”
陈俊骏左右茫然四顾:“不知道啊!”
苟玉桂说道:“刚刚说好了是最后一把了对不?”
陈俊骏点头:“没错!”
苟玉桂:“正好老江来了,老窝在这里打牌算什么,走走走……”
高梓飞气的跳了起来,刚要说话,他伴随着他一动,肚子里响起了咕嘟咕嘟的声音,一下子屋里爆发出了好一阵哄堂大笑。
在苟玉桂这边没呆多久,江辰就先行离开,他说有事儿,自然没人会多问他什么,返回酒店的时候差不多下午四点了,江辰接上顾清瑶,在沿海的公路上兜了一圈,等到太阳下山了一些不再那么晒又还不算太黑太晚的时候,江辰把车停在一处路边,带着顾清瑶下了车,顾清瑶把鞋子脱了,江辰帮她手提着,俩人走在海水轻轻卷过的海滩边沿,牵着手的影子在夕阳的斜照下被拉的老长老长。
“有点扎脚。”
“你脚丫太嫩了……我背你吧,万一磨出茧子,或者变粗糙了就不好了。”
“脚变粗糙了又怎么了?我怀疑你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