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家的危机在于圣人气象上面,其实多一个贤公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
但是多一个贤公,也多了几分话语权不是,如果有巨子的话,就算是燕国更换主张,也不至于把隐家赶尽杀绝,最多默认隐家的传播。
然而隐家并没有巨子,仅仅只有一位贤公在苦苦支撑,若不然也不会是百家的中的三流存在了。
然而只有一位贤公的话,根本就无法支撑起隐家圣地这么大的基本盘,更加无法影响到燕国更换主张的决策。
如今燕国时间紧迫,直接走墨家主张,为了更快的收集名气,就只能对隐家进行驱逐了。
毕竟隐家在燕国根深蒂固,不把隐家驱逐,肯定会和墨家争夺名气的,墨家想要短时间站稳脚跟有点困难。
哪个国家的主张,不需要几十年的积累啊。
可是燕国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只能采取如此过激的手段,让墨家在燕国快速站稳脚跟了。
如果隐家再多一位贤公的话,那就多了一点话语权。
贤公可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就像是郑公来到了炎国,厉夏都要亲自接见,姿态放的很低。
所以贤公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如果隐家多一位贤公的不话,改变燕国决定不至于,但是燕国多少要顾虑一下。
可能不会对隐家做的那么绝,手段会更加的温和,说不定依旧允许隐家在燕国发展,到时候就是墨家隐家争夺名气了。
也不至于连圣地都保不住,这也是她为何如此热衷刺杀厉夏的原因。
……
“大王你不是惊吓过度,已经生病了吗?怎么看起来也没事啊?”
得知厉夏生病,荀野自然过来探望。
然而厉夏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哪有一点生病的模样,他不明白厉夏为何要装病,就是为了陷害景国吗?
堂堂人王做出如此小人之事,简直是让人笑话。
厉夏愣了愣,只顾得坑景国了,这个把柄不要白不要,过了可就作废了。
然而却把荀野给忘了。
荀野属于贵儒,贵儒最为守旧,一直维持着那一成不变的礼制,人王做出这种事情,说出去确实不太好看。
“感谢荀夫子能够来看望孤,孤这不是刚吃完药,所以好了一点,就活动一下身体。
医家不是说过嘛,多活动身体就会少生病,孤这是在遵守医家的主张呢,这样也好的比较快。
如今荀夫子过来了正好,先别急着走,正好和孤聊聊,实在是闷得慌。”
荀野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厉夏在敷衍。
他进来也没有闻到药味啊。
就算是好一点,也不可能好的那么快。
看这架势,哪有一点病倒的样子。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方国之间的明争暗斗,故意陷害景国呢。
他也不想过问这些东西,毕竟政治最为肮脏,可是他以后也是会参与的,何况景国是走的儒家主张。
然而厉夏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不承认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还能逼迫人王不成,何况他自己也不是医家之人,可不会看病之类的。
心里生着闷气,表面上还要忍着。
真是白操心了,听说大王病了,他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
所以他想要离开,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却被厉夏给叫住了。
“不知大王所为何事?”
荀野还是有点生气,所以说话也生硬了不少。
厉夏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让伺候的下人离开,这辆车只留下他和荀野以及卢大统领三人。
“孤刚刚得到消息,燕国正式宣布走墨家主张了,并且光明正大的告知天下,准备给墨家的新圣制作雕像,建立圣地之类的。
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还是假?荀夫子是否听说过这件事,以及燕国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厉夏确实刚得到消息,正打算找荀野商量呢,没有想到他自己过来了。
燕国距离这里太远了,但是燕国可是几个大国之一,一举一动都可能牵动天下局势。
厉夏这次过来,并没有带那些重臣,也没有带百家之人,所以连一个商量的都没有,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燕国可是有隐家圣地的,走的可是隐家主张。
如今为何突然要放弃,既然决定走墨家主张了,那就不可能再两者并存了,那么燕国是如何处置隐家呢?
难不成隐家心甘情愿放弃燕国这个大市场。
所以这一切让厉夏变得迷糊了起来。
可惜炎国的情报体系不全,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因此他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和看法。
荀野出身圣地,也算是出身名门了,说不定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呢。
厉夏询问的很着急,但是荀野却十分的淡定,显然他确实知道这件事,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这件事应该是真的,这个消息放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而且燕国也早已经准备了,就差宣布了。
在下还以为,最快也要开春以后呢,没有想到这么迫不及待,我儒家半个月前就听说过,就差一个公告了。
其实对于百家来说,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就是墨家的纸圣伦夫子,当初刚封圣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测争论,这位纸圣的圣地会建在何处。
争论了这么多年,看来所有的人都猜错了,大家都没有想到,新圣会选择燕国。
这是当初所有人都没有猜到的,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燕国可是最大的方国之一,这么大的名气,不管是谁都会心动,想来圣人也不例外。
所以还要燕国愿意,给出足够的诚意,即使纸圣不想心动都不可能,只能说墨家拿下了这么大一个地盘,对于其他百家来说,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当然了,这也是燕国的无奈和迫不得已。
以燕国现在的处境,能够选择的,而且见效最快的,也只有选择纸圣了,与其说是纸圣需要燕国,何尝不是燕国想要纸圣。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如果大王了解燕国的处境,恐怕就明白了燕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