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所以,后面怎么样了,快说快说!”
说话的是弗洛伦斯小姐。她今天依然愿意和众人一起享用晚餐,在席间,当多罗茜继续讲述她的小小冒险时,她听的津津有味。
即便议员见识过不少场面,但每个故事都有其独到的吸引人的地方。弗洛伦斯小姐喜欢故事,尤其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听故事,这是不错的消遣方式。
多罗茜对此非常受用。不像某个大骗子,只是在房间里听了这个故事的开头就显的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当然,现在这个大骗子就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地会用手里的叉子去戳她放在手边的芝诺先生。很快,他皱起眉头,打量他刚才使用的叉子许久,再将其对准多罗茜。
“这只老乌龟有古怪,多罗茜。”
“你不许这么叫它,大骗子!”小丫头抗议道。
饰非毫无所谓,他再次用叉子去戳陆龟的龟壳,却很明显地感觉到龟壳上有什么东西在排斥他,他手里的叉子一瞬间就被弹开了。
“这就是它作为恶魔所拥有的术式?”
“这真是蹊跷,多罗茜,恐怕就连弗洛伦斯小姐都从没见过这种事吧。”
“一个人居然能签订第二个血契,第二种恶魔术式,这有违常理。”
饰非说完,看向在切割牛排的弗洛伦斯小姐。不得不说,虽然弗洛伦斯小姐非常能吃,但她的吃相却要比另一位出身高贵的漂亮女孩好看太多了。
从小到大,女孩都改不了这个毛病,此时此刻,嘴角也全是牛排的酱汁。
饰非只能拿过一旁的餐巾,替她擦拭干净,此举让她非常享受,主动将脸凑过来方便饰非作业。
弗洛伦斯小姐微笑看着这些,然后,她回答了饰非刚才提出的问题:
“的确,我也从没见过能签订第二个血契的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也从没见过能未抵达第四幕就签订血契的术士,多罗茜小姐不愧是奇术司优秀的专员,在某些方面有独到的过人之处。”
“就是就是,我天资卓越!大骗子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这句话显然让多罗茜非常受用。小丫头顺着弗洛伦斯小姐的话头继续自夸,她一边点头一边吃下半块馅饼,然后,她决定满足弗洛伦斯小姐刚才的好奇心。
“你们根本想不到我们在那间密室的地下都遭遇了什么!”
“这是场伟大的冒险!”
……
……
毫无疑问,比安卡十字塔内的机关是单向机关。
这条密道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却没办法从里面出去。这情有所原也理所应当。
因为就算第十八任永恒王以贤王的名义废弃了人祭,也不代表修建十字塔的过程中全然没有杀戮,血腥和暴力。
祭祀的奴隶免去死罪,但总有人需要为帝王的安眠永远守口如瓶。
如若不然,这些秘密一旦泄露,恐怕那场盗墓风潮只会比想象中来的更早更疯狂。
工匠作为建造十字塔的实际参与者,他们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十字塔结构的人。他们甚至可以暗自修建密道,以供不时之需,逃生使用。
事实上,对一座陵墓来说,如此多的密道是派不上用场的。墓主人恐怕巴不得只留下四条主路,然后在这四条路线上留下机关,杀死所有入侵者。
唯有工匠为了活命需要有逃生的出路,他们也需要修建密室储存物资,以免为王庭殉葬时,因为补给不够体力不支从而无法逃生。
只是稍微观察就会知道,这条密道应该正是当时工匠留下的通往储存室的路。
工匠进来后就不打算原路返回,自然也不需要多余的机关,从里面打开通路。
真正的通路应该在最底部的储存室里,在储存室拿好物资做好休整,他们会从另一条路尝试逃离十字塔。
但说的轻巧,工匠们当时逃离时,储存室可还没有被地下水淹没。现在,望着最底部的那一潭死水,多罗茜也只能不停叹气。
“试试薛定谔先生的术式如何?”
秀秀有所提议。奇术司的人都见识过薛定谔先生的术式。虚无化的状态下确实可以无视实体,自由穿梭在建筑和障碍物内。
这也是平常小丫头能神出鬼没的原因。她去拜访别人,从来不走正门。
秀秀的话提醒了多罗茜,她连忙拍拍薛定谔先生的屁股,吩咐黑猫展开术式。黑猫顺势跳上多罗茜的肩头,一阵叫声过后,多罗茜的身形便开始变的虚幻起来。
薛定谔先生并不需要将两个人都带离这条密道。只要一个人能出去,那便能再次启动密道机关。小丫头自信满满,确保术式生效,覆盖全身后,她便开始一鼓作气,朝密道的墙壁奔去。
她很快就能穿梭其中,救出秀秀!
“砰——”
一声闷响,多罗茜只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然后,她扑倒在地,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个像鸡蛋一样大的包在她的额头隆起,黑猫随之发出幽怨的叫声,这导致多罗茜也立刻用同样幽怨的目光看向它。
“薛定谔先生,你怎么掉链子了!”
“你的术式呢?”
“喵——”就像为了抗议,黑猫用爪子拍了多罗茜的头一下。这让她头上肿起的大包越发吃疼。
薛定谔先生的虚无化术式有概率会失效,多罗茜对这点可以理解,那再来一次应该不会这么倒霉了吧。
多罗茜想到这里,便抱起黑猫再一次发起冲刺。还是秀秀及时给她拦了下来,如若不然,恐怕多罗茜的另一边额头也会再多一个包。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说了,多罗茜……这里不太对……”
“不太对?哪里不对……”
秀秀解放术式,唱出一声戏腔。这次扮演的是【演员】身份,因此,他手里只是多了一把羽扇。羽扇轻轻一挥,一簇火苗便凭空生出,扑腾在密道的墙壁上。
这火苗看上去微弱不已,甚至就连仅供照明都够呛。
“从刚才我就想说了,直到看见薛定谔先生的术式后,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
“就算是赝品,这点距离,【戏言】也没有来不及赶到的道理。”
“薛定谔先生施术时,我也的确看见你进入了虚无化……但你在靠近那墙壁时,虚无化的状态才维持的不稳定,从而一头撞上去。”
“我们的术式被削弱了,多罗茜。”
“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我们的术式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