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孩也知道不能再砍了,再砍下去,赖晓峰指定得被砍死。
这时候地上的血已经淌成溜了,旁边的四肥子吓得浑身发抖,他是真没想到三孩这帮人敢这么狠——他以为三孩再横,也得掂量掂量赖晓峰在厦门的段位,更别提赖晓峰的亲属是赖胜经了,这他妈简直是下死手!四肥子赶紧求饶:“哥们儿哥们儿,别再整了!再整这事儿真就没法收场了!”
三孩把大片刀往地上一扔,又端起了五连子,盯着四肥子冷笑:“咋的?这就怕了?没你事儿了?我今天一半是冲他来的,另一半就是冲你来的!我兄弟不是你扎的吗?他后腰上那三刀,是你他妈亲手扎的吧?”
“哥们儿哥们儿,你听我解释……”
四肥子话还没说完,三孩“咣”的一枪就打了过去,紧接着又是“哐哐”两枪,全干在四肥子的腿上。
这两条腿要是能保下来,那纯属神话——眼瞅着骨头都他妈被打碎了,四肥子疼得“哎呀我操”喊了两嗓子,立马没了动静,一歪脖就昏过去了。
咱说这话,别说挨两枪了,就咱这身子骨,哪怕被枪子刮一下,都得疼得嗷嗷叫唤,更别提直接打在腿上了,昏过去那是肯定的。能扛到现在,四肥子也算是够有刚的了。
等着四肥子昏过去,三孩一挥手:“走!” 啪的一下,领着这帮兄弟转身就撤。
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四肥子动手扎了王平,三孩两枪废了他的腿;这事儿归根结底是赖晓峰挑起来的,三孩一枪把他撂倒,再反手一顿大片刀,这辈子对赖晓峰来讲,那指定是留下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
咱先把三孩他们回广州的事儿搁一边,单说医院抢救室门口的情况——那家伙,赖氏家族的人来了不老少,而且个个在厦门都是有头有脸的。
你就说吧,晓峰的亲爹赖胜强,还有他亲大爷赖胜彪,这几位都在走廊里站着,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老七,你倒是拿个主意啊!这事儿到底该咋整?”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庄世顺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庄世顺一推门:“这是咋回事啊?我刚接到消息,立马就赶过来了!”
赖胜强抬了抬头:“老庄来了?先坐会儿吧,咱也得等里头有信儿,看看晓峰到底咋样了。”
没等多久,抢救室的灯就灭了,医生推着病床走了出来。过了一阵子,麻药劲过了,小峰缓缓睁开眼,一瞅着跟前的叔叔大爷和亲爹,眼泪立马就下来了:“爸?”
赖胜强赶紧按住他:“晓峰,你先别哭,跟爸说说,到底是咋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赖晓峰一边哭,一边比划着:“是那个叫三孩的!他带着人来的,不光把老四肥子给废了,两条腿都他妈给掐折了,还把我也给剁了一顿,疼死我啦!”
赖昌星一听,气得脸都紫了,骂道:“我操!这他妈纯纯是打我脸呢!没把我赖昌星当回事啊?敢跑到厦门来打我亲侄,真是活腻歪了!”
他来回踱了两步,眼神狠得吓人:“行,我他妈好好跟他斗一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多牛逼!老庄,”
他转头看向庄世顺,“你看这事儿,你有啥想法?”
庄世顺赶紧说:“赖总,这事儿还得看你咋想,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我能咋想?”赖昌星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算不整死他,也得好好霍霍他!这辈子我得让他彻底起不来,必须给我干残了、整废了!要不然以后谁都敢跑到厦门来,跟我们老赖家叫板,那还得了?我这也是杀鸡儆猴,让其他人都看看,跟我们老赖家作对,到底是啥下场!”
他顿了顿,又说:“我不管他有啥背景,不就是李春的女婿吗?比他后台硬的干部我也认识不少!再说了,女婿算个啥?又不是亲儿子,他要是没了,人家姑娘再找一个就是了。何况这事儿,咱们这边证据确凿,怕他个球!”
说完,他看向庄世顺:“老庄,这么的,你给我拿个主意,这事儿我该咋办才能把他给揪回来,好好收拾收拾他?你得给我想个靠谱的招儿!”
庄世顺知道,平时吃人家赖家的、拿人家赖家的,这会儿正是该出力的时候,说白了,就跟赖家身边的狗似的,人家说啥就得听啥。
他琢磨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赖总,这事儿在广州办不了,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咱要是直接闯过去,兴许没等收拾他,自己先栽那儿了。这事儿得干得准、干得狠,不能拖泥带水!我让我底下的兄弟去一趟广州,把他给悄悄整回来,等他到了咱们厦门,那还不是咱想咋摆置就咋摆置?想咋试吧就咋试吧?”
赖昌星一听,拍了下手:“行!就按你说的办!你看着弄,别出岔子!”
“放心吧赖总!”庄世顺立马应下来,“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保证给你把人带回来!”
庄世顺从医院一出来,直接回了他在六扇门总公司的办公室,进门就拿起电话,给刑侦队一把手何金贵拨了过去:“金贵啊,你立马来我办公室一趟,有要紧事。”
“好嘞局长,我这就到!”何金贵在电话那头脆生生应着,挂了电话就往庄世顺办公室跑。
这何金贵那可是庄世顺的铁杆心腹,都是庄世顺一手提拔起来的,说一不二。
一进办公室,何金贵就站得笔直:“局长,您找我啥事?”
庄世顺把赖家的事儿从头到尾、一二三四给说了一遍,末了交代道:“这事儿你得这么办,去广州把三孩那小子给我整回来。记住了,到了那边千万别跟人发生正面冲突,尤其是白道上的关系,夜长梦多,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越不利。你去了就得快、准、狠,悄摸把人拎回来,能不能明白?”
“我明白!您放心吧局长!”何金贵拍着胸脯保证,“我带几个精干的兄弟过去,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绝不露马脚!”
“去吧,别耽误了。”庄世顺挥了挥手,何金贵“啪”地敬了个礼,转身就从办公室冲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何金贵就点了二十七八号弟兄,清一色的精干力量,从厦门直接往广州赶。
咱再说三孩这边,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何金贵可是老刑侦了,经验老道,到了广州没先瞎折腾,先让人把三孩的底摸得明明白白——三孩在广州开了好几家酒吧,平时最常待的就是岗顶那家新夜色酒吧。
侦查员假装客人溜进酒吧里转了一圈,回来一汇报,何金贵的眉头立马皱成了疙瘩。
“局长,那酒吧里内保、保安再加上看场子的,有一百多号人,一个个瞅着就不好惹,腰上好像都别着家伙事儿,指定是有硬家伙。”侦查员压低声音说。
何金贵琢磨着:“这么说来,直接闯进去抓人肯定不行。就像局长说的,到时候人没带出来,咱这帮兄弟兴许还得吃大亏,得不偿失。”
他沉吟了片刻,拍板道:“行,那咱就蹲守!大伙儿都辛苦点,等这事儿办完了,我给大伙请功!咱轮流盯着,照片都给你们了,认准了三孩那小子,千万千万别让他跑了!记住了,他上哪儿咱跟到哪儿,只要有动手的机会,立马就行动,听没听懂?”
“明白!明白!”兄弟们齐声应着,分成好几组,在新夜色酒吧门口蹲守起来。
咱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三孩一旦被何金贵这帮人盯上,那能有好吗?
这边三孩刚从医院出来,他去看了看二虎逼——二虎逼早就醒过来了,没啥大碍。
从医院出来,跟在三孩身边的兄弟有大义、宝辰、裴勇、武东,再加上三孩自己,五个人挤在一台车里。
车上,兄弟们就撺掇着:“哥,咱忙活大半天了,饿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呗?你想吃点啥?”
三孩想了想,说:“还能去哪?就去江边那家大排档呗,老地方,吃着顺口。”
“行!那咱就往那边开!” 一脚油门,车子“嗡嗡”地朝着他们常去的那家大排档奔去,没多久就到了地方,“吱呀”一声停在了路边。
车子刚在江边那家金家大排档停下,三孩他们五个人就下了车。
老金家这大排档,三孩他们可是熟客了——刚到广州混社会的时候,就天天在这儿吃,老金两口子还帮他们办过不少事儿,关系处得嘎嘎铁。
几个人往常坐的桌子旁边一坐,不用点菜,老金两口子就知道他们爱吃啥,没多久,嘎嘎香的小菜就一盘接一盘往上端。
可就在这时候,何金贵瞅着机会来了——三孩他们就五个人,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他跟身边的兄弟们快速敲定了抓捕方案,大伙儿立马分散开来,四五个人一组,鸟悄儿地朝着大排档围了过来。
他们往这边围的时候,武东那眼神儿是真尖,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劲了。
为啥?六扇门的人跟社会上的混子不一样,那眼神儿都带着股劲儿,目标性贼强,一看就不是来吃饭的。
武东正好跟其中一个人的眼神对上了,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哥,这帮人不对劲,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三孩刚一抬脑瓜子,宝辰“啪”地就从腰里把六四拽了出来,举在手里;武东也不含糊,紧跟着掏出枪,对着围过来的人喊:“别鸡巴过来!谁他妈敢往前凑一步,我开枪啦!”
话还没说完,何金贵那边的人也都把家伙事儿亮了出来,有的往树后面一躲,有的直接举着枪喊话:“都别动!警察办案,谁敢反抗就开枪啦!”
宝辰一看,急着喊:“三哥,操!我护着你!”
裴勇和大义也立马挡到三孩跟前,形成一道人墙。
三孩这时候一把抄起桌子,同时拽出腰间的六四,对着人群“哐哐”就是两枪,直接撂倒一个警察,那小子“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何金贵一看手下被打倒了,大喊:“都别动!再反抗,他妈就打死你们!我告诉你们,我们是厦门六扇门的,奉命抓捕你们,谁敢拒捕,就地正法!”裴勇和大义对着他们骂:“操你们妈的,六扇门咋的?凭啥抓我们!”
三孩抬手拦住兄弟们,对着何金贵那边喊:“别动!你们说是六扇门的,有工作证吗?拿来我看看!别他妈是冒充的!”
何金贵那边一听,离老远就把工作证掏出来,“啪”地扔了过来。
三孩捡起一看,顶上的章和信息都没错,真是厦门六扇门的。
“三孩,我们有些事儿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何金贵喊道。
兄弟们还想反抗,三孩一摆手:“不用,把枪撂下来。”
他心里有数,自己身后有人照着,真要是闹大了,对方也不敢咋样,所以干脆把枪放了下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帮人不是来正常办案的,而是受了庄世顺和赖家的指使,想把他带回厦门整残、整废,压根没打算给他讲道理。
何金贵的人一看三孩他们放下了枪,立马冲了过来,“啪”地就把铐子给他们戴上了,还粗鲁地把三孩往车顶上一扔。
何金贵对着手下喊:“赶紧把受伤的同志送医院,我们先带他们回厦门!动作快点,别他妈耽误!”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的人呱呱地把三孩、裴勇、大义、宝辰、武东几个人全给押上了车,车门“哐当”一声关上,车子立马发动,朝着厦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边何金贵一伙人刚把三孩他们押上车拉走,大排档的老金就赶紧抄起了电话——咱之前就说了,三孩和宝玉刚到广州混社会的时候,就天天在老金大排档吃饭,跟老金两口子熟得不能再熟了,跟自家人没啥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