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接令,他也被炸烦了。
立马上督战队,开始点兵。
当时的朝鲜政局,刚刚发生了一次兵变。
兵曹判书、抗清将领沈器远,联合武官具宏、奇益昌、金庆征等武将,发动政变,失败之后,统统被杀。
至此,朝鲜全部倒向大清。后期提拔的,全部都是拥护大清、愿为大清卖命的将领。
豪格征来的这十万大军,可谓是倾朝鲜之兵将。
豪格差点就让朝鲜王李倧带队,参加征伐、军前效力。
最后,是李倧和群臣出了两名妙龄公主,又重金贿赂豪格,才得以让世子李溰代替。
又让五卫都总管金自点、京畿守御使李曙、世子护卫金庆征、全罗兵使李一元、咸镜兵使申景禛、 平安兵使李浣、训练都监大将具仁垕七员大将,全数出征。
豪格深知,留下朝鲜王李倧,为大军筹措粮饷,或许更好的这才点头点头同意。
此时此刻,豪格大帐之内,世子李溰、五卫都总管金自点,垂手站立两侧。
其余六员大将,分列两行。
豪格扫一眼众将,冷冷道:“诸位,摄政王有令,令我等深夜出击,迂回而进。去端掉明军的炮阵。”
“此事若成,摄政王亲自给他封侯。”
“诸位将军,谁愿领兵出击?”
豪格此话一出,众将却无一人说话。
他们,都依附于世子李溰、五卫都总管金自点,没有他俩点头,这侯爵之位,只怕坐不稳。侯爵之人,只怕要突然暴毙。
豪格冷冷一笑,冷冷看向世子李溰、金自点:“若不主动请战,本王,可就要下令了。”
“李溰。”
“末将在。”
“你亲自带一万兵,从左边围上去,给本王杀光明军炮兵。”
“末将遵令。”淫威之下,李溰不得已,只得领命。
“金庆征”
“末将在。”
“你带一万兵,从右边围上去,给本王端掉明军炮兵。”
“末将遵令。”
作为世子护卫的金庆征,本该跟世子李溰在一起,时刻护卫左右。
豪格故意将他们分开,一人带一万兵,就是告诫和惩罚。
世子李溰、世子护卫金庆征一左一右,各率一万兵马,偷偷摸出大营。
大营之外,一片寂静。
秋风冰冷,如刀似剑。
此次偷袭,临时起意,十有八九,是去送死。
两万兵马,都心怀恐惧。这会儿,他们才感觉,被大炮轰,或许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天亮前的最黑暗时刻,世子李溰、世子护卫金庆征终于率领一众朝鲜兵,磨磨蹭蹭摸到了炮阵两翼。
他们,都能看到大炮发射后,那火热的、发红的炮管。
世子李溰、世子护卫金庆征及一众士兵,也由胆怯、沮丧、恐惧,变得兴奋躁动起来。
侯爵之位,或许就要到手。
大约五百步的距离,只要突然杀出,冲杀一阵,就能成功。
李溰兴奋着,猛然举刀,大吼一声:“杀……”
一万亲兵,立马提刀,从炮阵左翼,吼叫着冲杀上去。
金庆征看世子出击,也提刀大吼,率领一万士兵,从炮阵右翼,吼叫着冲杀上去。
黑夜中,听到吼叫声,一众明军炮兵,不惧反喜。大炮,轰得更猛!
试问,谁家炮兵,没有带刀护卫?
大明的炮兵,不止有带刀护卫,还有带枪护卫。
左右两翼,是戚元辅、戚元弼各自率领的一万燧发枪枪阵,他们等偷袭,已经很久了。
枪阵之后,还有杨展、曾英两员大将。
一左一右,各自率领的一万骑兵,严阵以待。
他们是嗜血狼兵,炮阵、枪阵漏下来的残羹剩饭,他们也不挑嘴。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黑夜中,密集的枪声,终于响起来了。
一众猛冲的倭寇,突遭密集枪子,全被打得晕头转向,脑瓜子嗡嗡的。
冲在前边的,立马被射成筛子,扑地死绝。
砰砰砰……懵逼间,枪声又响。
三排连射,一排接着一排,每排三千多枚子弹,根本不给朝鲜兵任何喘息的机会。
世子李溰、世子护卫金庆征立马组织一众盾牌手,护住自己,往后逃。
逃出两百步,看着身后的督战队,两伙人,再不敢逃。
即使逃到燧发枪射程之外,两伙人也不敢露头,不敢前进,蹲在地上,当起了缩头乌龟。
可是,乌龟壳再硬,也没有马蹄的铁掌硬。
杨展、曾英终于等到了机会。
杨展猛提火云枪,向前一指:“给我杀!”
曾英提起破甲长槊,也大声怒吼:“给我冲!”
一时之间,黑夜中响起天崩地裂的马蹄声,踏得人心碎。
两万嗜血狼兵,从枪阵左右两侧杀出,如汹涌潮水,向两伙朝鲜兵席卷而去。
两伙被打得蹲下、趴下的朝鲜兵,惊恐看着黑色洪流,狂飙逼近,尿裤子者,至少三成。
黑夜中,世子李溰和金庆征脸色煞白,这一回,他们在劫难逃。
“撤……”李溰大吼一声,再顾不得身后的督战队,立马领着一群亲兵护卫,疯狂后撤。
杨展和曾英,身先士卒,火云枪和破甲长槊,寒光闪过,所过之处,尽是朝鲜兵残尸。
一众吓尿了的朝鲜兵,想投降,都没机会,连滚带爬,跟着李溰和金庆征,惊恐向后逃窜。
摔倒的,立马被潮水般的马蹄,踏倒在地,千百脚踏过,踩为肉泥。
奔逃者,立马被长枪、长槊刺中后背、后脑、惨死在地。
就连旗人督战队,也立马转身,往后奔逃,既不督,也不战。
李溰和金庆征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
不过,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跑掉靴子,终于看到了大营大门。
曾英冷冷一笑,一槊打在马臀上,战马吃痛,奋蹄跃出。
曾英追上,狠狠一槊,破空刺出,直刺金庆征后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