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僧人,朱载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从嘉靖死后,朝廷上下对于道士是十分防备的,但是对于僧人,反而有些优容。但是现在朱载坖不会继续优容下去了,而且张居正也对于这些和尚极为不感冒。
在张居正的亲自干预下,礼部很快就拟定了相应的办法,现在的问题是僧人太多,已经影响到大明朝廷了,所以礼部很快就向朱载坖上疏称:“今僧众不耕而食,不蚕而衣,且又不当本等差役,可谓食之众而为之不舒矣。其军民壮丁私自披剃,而隐于寺观者,不知其几何。民食不足,府藏之空,职此之由,若不通查僧道之数,以示再度之禁,则游食之徒,何有纪极。”
礼部认为要严厉限制这些僧人的数量,严禁私自剃度,礼部奏请节制僧道数量,规范僧道行为,礼部认为,对于已经获取度牒的僧道,礼部要进行相应的监督与管理,不符合者会被淘汰。“凡各寺观住持有缺,从僧道官举,有戒行通经典者,送僧录道录司,考中具申礼部,奏闻方许。州县僧道未有度牒者,亦从本司官申送如前考试,礼部类奏出给。凡内外僧道二司,专一检束天下僧道,恪守戒律清规违者,从本司理之,有司不得与焉。若犯与军民相干者,方许有司惩治。”
同时要对于这些僧人加以管束,约束他们的行为,不要以为狗头一剃,头顶戴个九筒,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礼部要制定发布僧道禁约,规范其行为举止,如有违反者,严惩不贷。
而在申时行的领导之下,很快拿出了一整套的祠祭措施,朝廷在南北两京设立悯忠祠和贤良祠,用以祭祀死于国事者和忠臣良将,而在各省府也要设立贤良祠,祭祀本地的忠臣良将,而悯忠祠的设立就更加广泛了,从南北两京到各府州县,都要设立,各府州县悯忠祠主意是祭祀死于此地或者原籍在此的死于国事者。
同时要收集从大明建国以来死于王事者的名单,对于一些大的战场,如土木堡等地,朝廷也要专门立庙祭祀,抚慰忠魂,申时行的这个上疏得到了朱载坖的批准,同时行文官军各部,日后凡是军士战死沙场者,朝廷要予以及时收敛,即便是因为条件所限,无法及时收敛的,也要带回骨灰或者遗物,以褒扬烈士。
所有的这些阵亡士卒,不但在悯忠祠统一收录,由朝廷岁时祭祀,还要将这些士卒的名单、神主牌送回其家乡悯忠祠,接受家乡百姓和地方官府的供奉和祭祀,同时在太常寺下设祠祭署,专门负责祠祭一事,同时命令地方官员、生员等岁时祭祀,必须亲力亲为,祭祀悯忠祠、贤良祠,以示朝廷褒忠奖义之举。
同时朱载坖还举一反三,下旨效仿汉唐云台和凌烟阁之故事,绘功臣图画,于西苑之内予以留存,朱载坖选定的地方是原来西苑太液池边的一座平台,原本为一土砖垒成的四方平台,台高数丈,上建黄顶小殿,武宗皇帝时用于检阅亲兵骑射。
朱载坖特地下旨,在此地营建紫光阁,用于悬挂大明功臣画像,凡是对大明有开疆拓土、力挫强敌的大将名臣,都要绘图于紫光阁,用以纪念。
这是对于大将们的殊荣,从大明开国到现在,所涌现出来的名将甚多,要选取其中功劳最大人,绘图紫光阁,当然首先是开国功臣和靖难功臣的,这里面确实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很多开国功臣都被太祖所诛杀了,这些人要不要绘图紫光阁。
朱载坖对此的回复是很明确的,朱载坖对于这些疑问,回复群臣道:“昔唐太宗不以侯君集之罪,而泯其功,太祖亦不泯其功,朕岂能为?”
朱载坖的回答是很清楚,就是有些功臣虽然事后因为种种原因被杀,但是太祖皇帝从未因此而抹杀他们的功劳,而且当年即便是侯君集谋反,唐太宗也没有将其从凌烟阁予以撤换,这点肚量,朱载坖还是有的。
于是在朱载坖的诏令之下,开始选定绘图功臣,在开国功臣中,朱载坖选定了魏国公徐达、鄂国公常遇春、韩国公李善长、曹国公李文忠、宋国公冯胜、卫国公邓愈、信国公汤和、颍国公傅友德、凉国公蓝玉、郢国公冯国用、黔宁王沐英、景川侯曹震、长兴侯耿炳文、定远侯王弼、武定侯郭英、德庆侯廖永忠、诚意伯刘基。
而在靖难功臣和成祖时封爵的功臣中,朱载坖选定了荣国公张玉、成国公朱能、淇国公丘福?、泾国公陈亨、镇远侯顾成、西宁侯宋英、阳武侯薛禄、广宁伯刘江。
而在太祖成祖之后的武将之中,朱载坖选定了英国公张辅、保国公朱永、潞国公马芳、顺宁侯俞大猷、蓬莱侯戚继光、玄菟侯李成梁、定襄伯郭登、昌平伯杨洪、左都督周尚文、左都督沈希仪。
同时朱载坖还选定了一个极为棘手的人,就是朱文正,朱文正镇守洪都,屏翰西南,非骨肉重臣不可以守。陈友谅带六十万大军围洪都。朱文正数度摧其锋芒,坚守85日等到太祖亲自率兵来援,陈友谅撤围退入鄱阳湖,与朱元璋对峙。朱文正又断陈友谅粮道,友谅遂败。再派遣何文辉等讨伐未附州县。平定江西时,朱文正居功多。
但是后来,由于朱文正有功暂未封赏,发怒,遂失常度,任部将掠夺其下妻女。按察使李饮冰上奏朱文正骄侈觖望,朱元璋遣使责骂。朱文正惧怕,李饮冰又上奏朱文正有异心。朱元璋立即坐船到城下,召朱文正来。朱文正仓卒出迎,朱元璋说了好几次:“你打算干什么?”遂押回京城,马皇后劝解说:“此儿只是个性刚强,无其他。”被免官软禁于桐城,一直到死,太祖封其子为靖江王,追封其父为南昌王,唯独对他没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