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物毕竟是圣物,总不能硬来。
苏尘无奈之下只得将这圣物连头颅一起收起,视线落在那桶黄白之物上,他叹了口气。
还是继续放着吧。
退回阵法,苏尘拧眉上了凉亭。
油漆的味道还未散尽,有点刺鼻,但一眼望去,就能看到远处正在排练的龙舟,歪歪扭扭的,但总体还是往前。
有风吹来,苏尘深吸了口气,缓缓闭眼。
沙漠里几人的脸一一在眼前浮现,但因为口罩等东西遮蔽,没有一个是露出五官的。
很难推算他们的家世经历过往,但……他们身上多少都带有纹身和饰品,希望能帮助定位高壮青年吧。
这种眼神清澈却杀伐果断的人,像是懵懂却带着恶意的小孩,很危险。
苏尘翻出纸笔很快开始将忆起的纹身饰品画下来。
将画好的纸收起,苏尘再度闭眼,回想洞穴里的环境。
他没画,直接一比一制作成幻境,用功德召来了洞神,请她帮忙确定位置。
洞神原本十分嫌弃:“屎尿臭味我都忍受不了,更别说这种尸臭的,都是废洞,我才不……”
发现苏尘指间凝出的玻璃珠大小的功德,她话音一转:“那就勉勉强强替你找一找吧。”
洞神消失,苏尘这才叹了口气。
最近功德是真的入不敷出啊。
天彻底黑了下来。
刘春花出来喊他吃饭。
苏尘这才缓步下楼。
“好好的你在上面待那么久干嘛?不臭啊?”刘春花随口问了声,很快就将话题转到了苏灵玉身上,“她还不想离婚,脑子不知道是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
苏尘安抚:“妈,堂姐离不离婚,跟我们没太大关系,你发什么愁啊?”
“她要不离婚,回去被于家人打几顿,也就清醒了。”
刘春花叹气:“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过,她老公怎么非要搞这么多事?偷人就偷了,被灵玉发现就发现了,最多不过吵几句,弄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坐牢了吧?”
苏尘没吱声。
刘春花仔细看了他两眼。
“阿尘,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妈,肚子饿了,吃饭,吃饭啊,对了,后天我要跟张老板一起去粤省,你想不想去?”
刘春花皱眉:“去几天啊?去那儿干嘛?”
“原石公盘,买石头,看看里面有没有翡翠,要有的话,可能发大财,类似赌博。”
一听赌博,刘春花连连摇头。
“那我肯定不去,本来就没什么钱,还赌博,别回头赔的裤衩子都没了。”
苏老头才刚转个头看来,就被刘春花指了指:“你也不许去。”
苏老头:“???”
一夜无梦。
第二天苏尘是被花香唤醒的。
睁眼一看,洞神静静立在床边低头看他。
“醒了?”
苏尘扫了眼已经有醒来迹象的书墨,示意洞神跟他去书房,这才问:“找到了?”
“嗯,”洞神无奈,“快被熏死了。”
苏尘挑了下眉。
“那边所有的洞都是尸臭味,以前我就很不喜欢,但那会儿他们还讲究点儿,至少还能做个薄皮棺材,现在是一点掩饰都没有,尸骨堆积如山了都。”
“不在境内?”苏尘问。
洞神摇头:“我可不管什么境内境外的,反正在南边,快靠海。”
“我把尸体直接给你拿出来还是……”
“先等等吧,不着急。”
洞神静静看着他。
苏尘领会过来,又给了她绿豆大小的功德:“一天的费用,行吧?”
“这还差不多。”
洞神带着花香离开,苏尘这才打了个哈欠。
一瞥眼,猫鬼神静静等在角落里。
苏尘皱眉:“你怎么来了?”
猫鬼神贴着墙过来,爬上书桌,将背的包打开,往下倒了倒,倒出三个饺子来。
苏尘摸了摸,还是烫的,问:“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送给我吃的?”
猫鬼神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不好吃……”
苏尘:“???”
“等会儿啊,我刷个牙再吃。”
他飞快刷了牙,往嘴里塞了一个,咀嚼了几下。
“有点一般。”
猫鬼神期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苏尘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好奇问他:“给我吃饺子,又问我好不好吃,是有事情要拜托我?”
猫鬼神摇头:“她们想卖饺子,在孤儿院里开个店。”
苏尘恍然:“孤儿院院长觉得老接受别人的资助不太好,想自力更生,在孤儿院里开个饺子店?”
猫鬼神点头:“他们都很高兴。”
“小孩子当然喜欢了,他们又不会算盈亏,要是卖不出去,孩子们还能自己吃完……”苏尘说到这里顿了顿,很快掐指算了算,挑眉,“那还真不亏。”
猫鬼神歪着脑袋看他。
“不会赔钱吗?”
苏尘摇头:“不会。”
猫鬼神支棱了起来:“真的不会?也不用我去兜掉的财气?”
“嗯,放心吧。”
猫鬼神笑了,露出八颗洁白的小牙齿,很快身子一隐,快速贴着墙根离开。
苏尘犹豫了下,给林景玉打了个电话。
对方还在睡梦里,打着哈欠接的,听说孤儿院折腾着要开饺子店,林景玉浑然不在意:“开就开呗,最多回头我多派两个人过去看着,别让人贩子拐走孩子。”
苏尘再提及原石公盘,林景玉的呼吸一滞,很快精神了起来。
“你真去啊?”
苏尘颔首:“所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空一起。”
“那个……我先问一问,这原石里有没有翡翠能不能算得出来?”
“没算过。”
林景玉一阵嘿嘿笑:“去,你只是说没算过,可没说算不出来。”
“哈哈,一刀穷一刀富,我很快就能暴富啦。”
苏尘无奈:“喂喂喂,你已经是巨富了。”
挂断电话下楼,苏老头已经在喂鹦鹉了。
见他出来,给他分了一点鸟食,一边喂一边问:“昨晚你堂哥打电话来了,想问问你能不能说一声,把阿军放了。”
“爸你怎么回的?”
“还能怎么回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咱们走走后门给你姐姐夫安排工作就算了,如果走后门把畜生放了,那太丧良心了。”
苏老头说着感慨了声:“一个灵玉,出嫁就搞得你伯伯家上蹿下跳的,现在离婚,又闹的鸡飞狗跳。”
“你几个堂嫂之前就不喜欢灵玉,现在她要离婚带着孩子回娘家吃住,她们死活不肯,闹着让你婶儿晕了过去不说,还逼着你堂哥跟你求情,说是只要放了阿军,这样于家能记灵玉一份好,她还能跟阿军和好,日子照旧……”
苏尘:“这会儿天亮了,梦就该醒了。”
苏老头喂完,拍了拍手看苏尘:“阿尘啊,你说电视里的鹦鹉为什么能说话,咱们养了这么久,它们一个字都不会?”
“爸,你教了吗?”
苏老头十分肯定:“教啦,家里人的名字全教了。”
“是不是这些鹦鹉太蠢了?”
“有可能,所以得慢慢来。”
吃过早饭,苏尘没去茶馆,直接去的魔都除祟组。
当堆叠的大巴车一辆辆出现在眼前,杜经年几人忙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