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多善解人意啊,当下憋着笑,又蹭了蹭四爷的脸,只把四爷蹭得那叫一个浑身顺畅,丹凤眼都眯在了一起。
维珍敢肯定,要是这人长尾巴的话,这时候肯定像咪咪一样翘得老高,同时还会一直拖拉机似的响个不停。
“难怪咪咪这么喜欢你。”
根本就是同类嘛!
维珍这话没头没脑的,四爷听不明白:“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咪咪来了,”维珍看着院子里开的正盛的牡丹,一脸陶醉,“牡丹可真好看,难怪人家是真国色。”
牡丹这样富贵妍丽的花儿,从宫里到贝勒府,哪儿里不会种呢?
他们贝勒府上的花园里自然也种了不少,只是离得远,维珍也没有去看过。
她院子里也种了牡丹,但是却只有几盆而已,自然没有这种层层叠叠、争奇斗艳的效果。
他们歇脚的是石景山脚下的一处园子,据说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偶尔会来此小住,这里清净风景又好,是最适合老人家休养的了。
又因着太皇太后喜欢牡丹,所以这园子到处都种着牡丹。
真国色?
四爷的目光在牡丹跟维珍脸上来回着,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珍珍才是真国色。”
维珍一怔,旋即笑得露出两排小米牙:“贝勒爷真是越发实诚了,哈哈哈!”
甜言蜜语的男人会减分?
不,也要分情况。
带着目的的甜言蜜语,的确需要警惕,要不怎么会有口蜜腹剑这个词儿呢?
但是在婚姻和感情中,甜言蜜语是一种调剂、润滑,会让两个人的感情、婚姻生活更加融洽、锦上添花。
反正,她就特别享受来自四爷的赞美,每次都能听得心花怒放。
肉麻兮兮的彩虹屁出自冷面贝勒之口,这种反差感实在太苏了,谁能抵抗得了?
四爷自觉没有夸张掺水,他说的就是实话,他就是觉得维珍好看啊,这不,维珍一笑,就更好看了。
好看也得忍着着,要去庙里还愿呢,不能坏了规矩。
四爷默默咽了咽口水,赶紧把视线从维珍身上移开,看着眼前大片浓绿之间深深浅浅的粉,心里已经开始在画舆图了。
畅春园附近的那几个园子下半年就能修好,里面应该有一个能归他。
等到手了,他肯定要在维珍的小院儿附近多开一个花园,种些维珍喜欢的花儿,就比如牡丹,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他就又能跟维珍一起赏花儿了。
就是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来得及。
自从万岁爷南巡中途归来,太子备受冷遇,万岁爷开始重用其他皇子,宫里一直都有万岁爷要第二次大封皇子的风声,也有朝臣上奏求万岁爷大封皇子,万岁爷却是一直没有表态。
这个时候再度大封皇子,太子的处境无疑更加严峻,他知道,万岁爷自然也知道。
所以……
旁的不提,可煽动民意、与索额图密谋欲意对圣上不利,单这两样还不足以让万岁爷下定决心废黜太子吗?
四爷正琢磨着,就听着维珍问道:“今儿你一早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她没有给你脸子看吧?”
四月二十八,是德妃娘娘的生辰,但是因为四爷要陪太后去妙峰山还愿,德妃的寿诞他是赶不上了,所以临行之前,四爷自然要先去向德妃请安祝寿的。
德妃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维珍担心德妃又会给四爷撂脸子。
四爷摇摇头:“没有。”
德妃的确没有为难他。
他入宫的时候早,还以为要等上些时候德妃才能出寝房,结果他也就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德妃便就出来了。
没让他久等,言语上没有刁难,甚至还开口留他一道用早膳,不过四爷婉拒了,说还要为太后起驾做准备,然后就离开了永和宫。
整个过程,母子两人都……
极其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