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的生母通贵人只是个小小贵人,六公主自幼身子孱弱,一直三病两痛的,即便如此,也比五公主来得强,毕竟五公主还是不足月落生的呢。
但是即便如此,五公主的身子却一直比六公主强太多。
同是公主,比起自幼养在太后膝下备受宠爱重视的五公主,六公主的日子自然是不能跟五公主比的。
各方面,包括饮食起居医疗资源都是万万不能跟五公主同日而语的。
所以六公主的身子骨一直很差,就因为如此,六公主的婚期一推再推,宫人自然不敢议论公主,但是谁心里不琢磨着,六公主只怕是个短命的。
但是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在五公主身上,就算不是自幼养在太后膝下,五公主也不是无依无靠,她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德妃。
不止如此,她还有在御前得脸的四哥,还有同她关系亲密的十四弟。
这些谁不知道?
但是即便如此,太后还是一趟趟地往公主府跑,大抵是一腔对孙女的疼爱实在无处安放,非得时常亲眼瞧见才能稍稍心安。
有太后疼爱、万岁爷看重,谁又敢轻视五公主分毫?
所以五公主甫一醒来,一众亲眷都上赶着要来探望,还是太后发了话,不让人搅扰五公主的养病,五公主府这才重新安宁了下来。
就连佟老夫人,也被拦在了门外。
“连我也不能去探望探望公主吗?”佟老夫人面色难看盯着哈布嬷嬷。
“老夫人请留步,实在是太后懿旨,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搅扰公主休养。”哈布嬷嬷不卑不亢同佟老夫人解释。
佟老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但到底是太后懿旨也不能不忍,只是让她掉头回去,佟老夫人到底是不甘心,当下忍着不爽,压低声音询问:“不知公主如今情况如何?”
哈布嬷嬷回道:“有太后、万岁爷庇佑,公主自然玉体无恙。”
哈布嬷嬷这话说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但是佟老夫人就是觉得噎得慌,自然心里更生不安。
顿了顿,佟老夫人轻咳一声道:“公主昏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晓得记性有没有变差,老身之前听闻,人昏睡久了,忘性就会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不是还磕到脑袋了吗?
兴许就磕坏了呢!
哈布嬷嬷打量着佟老夫人,旋即又收回视线,然后沉声道:“多谢佟老夫人提醒,奴婢会提醒太医的。”
佟老夫人顿时面上一僵,什么叫提醒太医?
所以公主脑子到底磕没磕坏?到底……记不记得?
只是这话佟老夫人自然是不能追着问下去的,没得叫人觉得她心虚,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儿又耐着性子道:“公主既要养病,那老身的确不好进去搅扰,只是老身实在担心公主担心得厉害,还请嬷嬷代为传话。”
哈布嬷嬷却摇摇头:“公主虽是醒了,但是如今身子却虚弱得很,需要静心休养,太后的意思是,外头的消息都不要传进来搅扰公主。”
到这个时候,要是佟老夫人还不能觉察出哈布嬷嬷隐隐的敌意,那一把年纪真是白活了。
只是,这到底是哈布嬷嬷对她的敌意,还是五公主甚至是太后对他们佟府的敌意?
这大半年来,一直揪着心的佟老夫人,这下子更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当下就是身形一晃,好在是被侍婢给扶住了。
“老夫人,您仔细脚下!”
佟老夫人被侍婢们小心翼翼扶上了马车,哈布嬷嬷目送马车离开,等目光落在打佟府马车对面方向驶来的四贝勒府的马车上,哈布嬷嬷顿时变了表情,待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哈布嬷嬷忙含笑迎了上去。
“奴婢见过侧福晋!见过大格格!侧福晋吉祥!大格格吉祥!”
维珍跟大格格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母女两人也是个个面带喜色。
“嬷嬷快起请起,”维珍上前扶起了哈布嬷嬷,一边含笑道,“幸亏太后许我带着大格格来探望公主,要不然的话,我在家里别提多坐立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