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威武!”下一秒,维珍抱着四爷就一通亲,末了还夸张地吹了个口哨,一副调戏成功良家妇女的浪荡子模样。
哪儿有她这样的女人?
还是侧福晋,真是不像话!
四爷一脸嫌弃,却忍不住嘴角上翘。
“来来来,巴图鲁赏脸开个金口!”
四爷笑得更厉害了,当下张开嘴把维珍笑着送到嘴边的葡萄咽下,连带着剩下那句“不管是输是赢,每次受罚重的都是我”也一并咽了下去。
算了,这个就不告诉她。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
……
所以如今连不许叹气也被囊括在胎教的范围之内了?
四爷一眨不眨地看着维珍,顺便亲了亲那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维珍旋即收回了,扭过脸去:“讨厌。”
四爷顺势把人捞进怀里,脑袋搁在维珍的颈窝,轻声道:“下回一定带你去江南。”
“嗯,”半晌,怀里的女人柔顺地点点头,“快睡吧,明儿还得早起赶路呢。”
是啊,明儿天不亮就要早起赶路呢。
这回南巡要巡视河工,要祭孔要祭禹,还要在苏杭停留一段时间,接见江南文人仕宦。
等再回到京师的时候,估摸着维珍的棉衣都要上身了,她的肚子,也该鼓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肚子里的都好会调皮地踢维珍一脚,跟额娘跟这个世界打出第一个招呼……
就很遗憾,小西瓜跟小丸子打出这样第一个招呼的时候,他都不在维珍身边。
这次怕也赶不上了。
一边想着,四爷一边忍不住又要叹气,可旋即又憋了回去,顿了顿,四爷轻轻把手轻轻覆在维珍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不动,就那么虚虚地按着,感受收心下的柔软与温度。
“胤禛。”
耳畔突然传来女人的低吟,四爷还以为维珍睡着了,稍稍一顿,旋即小声问道:“我压着你头发了?”
“不是,”维珍摇摇头,“想跟你说说话。”
四爷松了口气儿,伸手把维珍又往怀里拢了拢,一边柔声道:“舍不得我走?”
这妮子从来不喝安神汤,但是睡眠却一向规律,从来没有夜不能寐的时候,除了……
每次他要出远门的时候。
维珍点点头,轻声道:“毛裤我在织了,等一织好了,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肖嬷嬷找的纺线师傅手艺再好,可是技术难关摆在那儿了,没有经过工业革命的洗礼,手工纺出来的毛线跟后世的毛线压根儿就没得比。
用这样不算毛线的毛线织出来的毛裤,穿一年没问题,可是第二年毛裤就会变形还会扎肉,维珍舍不得让四爷凑活,所以每年都会给四爷织新的。
四爷闻言,心里又软又暖。
身为丈夫,此时此刻他该体贴地让维珍今年别织了,怀着孩子不该辛苦,去年的毛裤还能穿,退一万步说,他一个堂堂贝勒爷,难不成还能因为少了条毛裤给冻着吗?
是应该如此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着急,你慢点儿织,离冬天还远着呢。”
他体贴不起来,想让维珍天天给他一针一线地织毛裤,想让她一天天地想着他念着他,为他牵肠挂肚。
他……大概很自私。
自私到连看她怀里揣着猫崽,心里都泛酸。
自私到怕孩子们在她心里的地位超过他,有时候他甚至想跟维珍坦白:我会疼我们孩子的,会非常非常疼,给他们争取最好的前程人生,所以……
你能不能不要为孩子们担心,能不能……把心再多分一些给我。
不止自私,还有点儿病态。
从前到现在一直如此,以后只会更严重。
这个一遍又一遍拼尽全力拉他出泥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知己、母亲。
他是这样依恋她,爱着她。
四爷捏着维珍的下巴,轻轻带着人扭过头,然后靠过去,昏暗中,两个人默契地吻了起来。
等总算分开的时候,维珍转过了身,枕着四爷的胳膊,一字一字认真跟四爷道:“以后要是都好……不够聪明,你不许嫌弃他,慢慢教就是了。”
四爷都听愣了:“我当然不会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