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艰难的部分,任珍已经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怕破罐子破摔,后面就顺畅了许多。
“老板,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可能是你第一次开导我,让不要纠结过往,更不要担心未来的时候。”
“你那碗鸡汤,我干了,还上了头!”
“又可能是你看我的手被辣椒辣到,带我去水龙头用水清洗的时候。”
“那一刻,我觉得你冲走的不是辣,是我心里的灰。”
“再可能是你为了诗雨,义无反顾的伸出援手,献出爱心的时候。”
“我看到了你的担当,也看到了我心动的模样。”
“还,还有可能是那晚,你将劫匪打走,我们相依相偎的坐在车上的时候!”
“我那时心里就想着,靠着你,风里雨里都敢去……”
任珍将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全往外倒,哪怕脸已经烫得像着了火,也仍然没有退缩。
社死不过头点地,表白成功青春无悔,失败……就当是在成长的路上义务缴税吧!
“老板,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诗雨跟我说过,让我不要痴心妄想!”
“我也告诉自己无数遍了,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不该有这种想法……”
任珍说着,终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开始往下掉。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
“看见你受伤我心疼得要死,看见你笑我就觉得什么都好了。”
“刚才……刚才我就是想亲你,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好喜欢你!”
任珍说完这番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喘息着,勇敢地迎接着严初九的目光,等待着他的审判。
是嘲笑,是拒绝,还是……
她不敢想,就像等待开奖的彩民,明知道概率渺茫,却还是盼望奇迹!
严初九彻底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任珍会喜欢自己,而且这么勇敢与直接的表白。
这直球打得,让他这颗老心脏都承受不住。
看着眼前的任珍,不由认真的审视起来。
她不像叶梓那样成熟稳重,善于处理各种事情,像个全能秘书,啥都能干。
她也不像桥本结衣那样,有着异国风情,能扮演带尾巴的狐狸,满足你对二次元的所有幻想!
她更不像李美琪那样带着大小姐的骄傲,向往浪漫,把恋爱谈成了诗,是朵需要精心浇灌的玫瑰!
她是任珍,有点朴实,有点憨直,像田野里迎着太阳的向日葵,简单而温暖!
对于她的这份喜欢,严初九很意外,很触动,也很感激……
说实话,不心动那是假的。
任珍肤白貌美大长腿,看着就很润啊!
只是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李美琪,叶梓,许若琳,桥本结衣,黄若溪,林如宴,毕瑾,安欣…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苏非:法克油,我呢?)
这要是再把任珍给收了,后院烧起来不得像火焰山啊?
他沉默了好几秒钟!
这短短的几秒对任珍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是酷刑。
“任珍……”
“老板,你别说了!”任珍害怕面对残忍的结果,赶紧打断他,“我知道答案了!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我以后会好好干活,不会再打扰你了!”
她说完,转身就想离开,确切的说是逃跑!
再不跑,她的眼泪就要汇成西湖的水了!
“站住。”
严初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让任珍仿佛被点了穴位似的,立即停在了原地。
严初九走上前去,看着她单薄纤瘦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任珍,你说了那么多,总得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吧?”
任珍咬着唇,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
“我……”严初九顿了顿,似乎也在组织语言,“我确实很意外,没想到你会……喜欢我!”
任珍觉得自己猜中了,马上要被派发一张好人卡,眼泪流得更凶了。
严初九绕到她面前,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下意识的伸手想替她擦去眼泪!
只是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合适,转而挠了挠自己的头。
“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毛病一大堆,你真跟我好上,幸福不一定,麻烦肯定一大堆!”
任珍抬起泪眼,固执地看着他,“我不怕麻烦!你……你也没那么多毛病!”
严初九被她这话逗得有点想笑,心里那点沉重也散了些。
“任珍,谢谢你对我的喜欢。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就这样和你在一起,感觉对你不公平,也是一种极端不负责的行为!”
他没有直接拒绝,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显:我这池塘鱼太多,水太浑,怕呛着你这条清澈的小鱼苗。
任珍听得更是泪流满面,但心里多少又好受了一点点。
至少,他没有嘲笑自己,没有看不起自己,而是很认真地在对待自己的心意。
“我……我知道了。”任珍用力抹了把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比哭还难看,“老板,你就当我刚才胡说八道好了!我、我去干活了!”
严初九忙拉住她,“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在拒绝你,我只是想让你再好好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我现在……真的是个海王!”
任珍愣了下,这才终于想起他有女朋友,而且不止一个。
发热的脑子,直到这会儿才有所清醒!
她原本想说,自己不在乎,可扪心自问,真能不在乎吗?
她确实想要谈恋爱,可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辆共享单车啊!
任珍沉默良久后,终于转身离开了房间,因为确实要冷静地好好思考一下!
……
任珍需要冷静,严芬英却觉得自己不需要,她现在只想死!
她现在,仍然被迫跪在黄宝贵的骨灰前,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
一夜的煎熬与折磨,让她彻底变了样,形如槁木。
脸上浓艳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汗水糊成一团!
黑一道白一道,丑得像个小丑。
黄富贵说了,她可以不跪,可以离开,甚至可以报警,只要把那张卡交还给他。
卡当然可以交还,但里面的钱,她已经花了,几乎一分不剩。
房子,车子,那些光鲜亮丽的衣服和包包……全是用那张卡刷的!
她怎么还?
拿什么还?
黄富贵又说了,既然她还不上,又拿不回盒子,还不想去缅北坐火车!
那就跪在这里,给他弟弟赎罪!
至于什么时候结束,黄富贵没有说!
此时,正当严芬英摇摇欲坠之际,黄富贵出现了。
严芬英看见他,忙挣扎着爬过来,“富…富贵哥,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吧…”
黄富贵面无表情,“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每天给我弟弟跪足八个时辰,上香,忏悔!什么时候我找到想要的东西,心情好了,或许会考虑让你站起来。”
住在这里?
每天跪八个时辰?
严芬英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这哪里是赎罪,这分明是要把她活活折磨死!
“不…富贵哥,你不能这样…”
“不能?”黄富贵伸手一把将她揪了过来,“严芬英,你给我听清楚!在这里,我说能,就能!我说不能,就不能!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再啰嗦一句,我现在就让你下去给我弟做伴。”
他眼中的疯狂与狠厉,让严芬英瞬间噤若寒蝉!
黄富贵不再理他,转身对手下吩咐:“看好她,按我说的做。别让她死了,但也别让她好过。”
“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