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咖啡厅。
周一晚上是平野惟固定来咖啡厅兼职的时间,白天梓小姐和安室先生在咖啡厅,等平野惟放学,剩下的时间就由她来看着店。
当初平野惟来咖啡厅兼职,是因为她从家里搬了出来,要自己租房子付房租,还要承担自己的生活费,所以才到这里兼职。
现在平野惟的经济情况没有那么紧急了,之前她工资的大部分都用来交房租了,但现在她和琴酒住在一起,琴酒当然不会让平野惟付房租,平时出去吃饭,或者家里的必备品和做饭的食材,这些也都是琴酒买的,平野惟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少。
要是和别人谈恋爱,出于一些莫名的自尊心,平野惟或许会隐瞒家庭情况,哪怕多打两份工也要让两人的花销保持一致。
对方送她多少钱的礼物,平野惟也一定会还多少钱的礼物回去。
但她和琴酒的相遇就太不平常,后来琴酒更是直接住到了她的那个老小区里,两人还在那个老旧狭小的房子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欺负平野惟的同学,对平野惟不好的家人,以及平野惟难以启齿的家庭情况,这些琴酒在一开始就知道了,从最开始,平野惟在琴酒眼里就没有任何秘密。
一开始被欺负还被琴酒看见的时候,平野惟的自尊心还会让她面红耳热,抬不起头,眼眶和鼻子都是酸的,就算竭力忍耐,也还是憋不住眼泪。
因为她就是这么软弱,连反抗都不敢,别人一定会觉得她没出息,觉得她只会哭。
那时的平野惟自己都是这样想的,但琴酒却没有。
明明琴酒是那样强大的一个人,却没有嘲笑平野惟的软弱,反而教会了她如何自保和反抗。
在一起后,琴酒也没有直接给平野惟经济上的支持,况且就算他要给,平野惟也不会接受。
光是不用付房租,以及食材和生活必用品都是琴酒负担,这些就已经节省了很多了,平野惟平时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所以在波洛工作的收入平野惟基本都没有花,全都被她攒起来了,再加上之前的存款,现在平野惟的银行卡里倒是有不少钱。
琴酒虽然没有直接给平野惟经济上的支持,不过他把家里放钱和放银行卡的地方告诉平野惟了。
先不提那几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光是那一沓沓的现金就让平野惟瞪大了眼睛,那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现金。
照平野惟现在的经济情况,其实她是不用再来波洛咖啡厅上班了的,但她还是选择继续兼职。
不只是因为她想要靠自己挣钱,也是因为波洛的大家都很好。
无论是梓小姐还是安室先生,又或者是经常来这里的小兰园子,都让平野惟不想离开这份工作。
波洛咖啡厅对平野惟来说已经不只是上班的地方了,更像是大家一起聚会的大本营。
周一晚上客流量比较少,平野惟只用在咖啡厅待着,偶尔给客人做做咖啡就好,等到下班时间她就可以走了。
不过最近咖啡厅倒是来了两位熟客。
门口的铃铛声响起,平野惟向着门口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两人的外貌都是会让人一眼就记住的,耀眼的金色头发,不同于亚洲人的深邃轮廓,还有两人独特的气质,都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在平野惟开口之前,这两人倒是先打了招呼。
“小惟。”
菲玛走到平野惟面前的吧台处,将手上的一小捧花递给她。
“菲玛,艾维斯……”
平野惟刚打完招呼,面前就多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黄色蔷薇。
淡淡的花香代替了咖啡豆的香味,平野惟愣了一下,接过了那一小捧花。
她微微低头嗅了一下:“怎么突然送我花?”
艾维斯在菲玛旁边坐下:“小惟总是请我们吃东西,我们当然也要准备一些回礼,不然可是会良心不安的。”
大概是最近清闲了许多,菲玛和艾维斯来找她的次数变多了,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来。
这两人每次来都会点意式浓缩,然后和平野惟聊天,也不问其他的,就只是问平野惟在学校怎么样,和朋友相处的如何。
在得知平野惟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时,菲玛和艾维斯就像是自己考了第一似的,艾维斯还问平野惟有没有成绩单,他要拍照保存下来。
常常被他们问到的还有男朋友,只不过每次问到有关于男朋友的事情时,这两人的语气和表情都会变得很奇怪。
特别是艾维斯,虽然是笑着的,但怎么看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平野惟很喜欢他们聊天,她能感觉到菲玛和艾维斯不是来试探她的,也不是想知道有关于琴酒的信息,所以故意提起男朋友来套她的话。
他们就只是想和自己聊聊天,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仅此而已。
因为能感受到这份关心和暖意,所以每次平野惟都想请客,但菲玛和艾维斯不让,还说要是平野惟硬要请客他们就不来了。
于是平野惟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他们一些烤多了的饼干或者没卖出去的蛋糕。
而菲玛和艾维斯也会给她带一些回礼,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一些有趣的摆件,今天变成了花。
见平野惟低头看着花,艾维斯撑着下巴问她:“小惟,你知道黄蔷薇的花语是什么吗?”
平野惟摇了摇头,艾维斯又接着说道:“永恒的微笑。”
“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小惟。”
平野惟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菲玛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不用有负担,意大利男人就是擅长说这些甜言蜜语,不过希望你开心是真的。”
艾维斯顿时不满地反驳。
“明明菲玛你也是意大利人!”
菲玛没理他。
平野惟没忍住笑了一声,她将那束小小的花妥善放在一旁,拿出黄油曲奇放在桌子上。
“好了好了,先试试我做的饼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