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的日语虽然在短期间突飞猛进,但一下子说这么多日语,还是有些费劲,他连说带比划,终于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丰田三郎也听明白了。
丰田三郎说道:
“在下听明白了。”
驴二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个伍长春,一是因公受伤,二是绝不能死掉,不然就无法查出那个隐藏在警察局中的军统分子是谁了,我需要他活着。”
“但他的伤势太重,普通医院就算能治好他,也无法保证那个军统分子,不会再刺杀他,所以,我需要他进入贵军的军医院接受医治,一来是贵军军医院的医疗条件好,二来是可以防止有人再次行凶灭口。”
“丰田队长,我现在用警车,送伍长春前往贵军的军医院,请你立即用最快的迅速,赶回贵军的指挥部,找到特高课的渡边课长,把我对你说的情况,向他复述一遍,请他给军医院打电话,接受伍长春这个伤员。”
丰田三郎说道:
“在下明白,在下马上去请示渡边课长。”
丰田三郎说完,向驴二鞠躬一礼,然后带着手下,转身回到吉普车上,开着吉普车回指挥部了。
就在驴二和丰田三郎说话的时候,还有几个巡逻队也赶过来了,他们看到驴二在和丰田三郎说话,不敢走近,只是远远观望。
驴二等丰田三郎转身向车上走的时候,他就向不远处观望的一支警察巡逻队招了招手。
四五个警察连忙小跑着过来了。
为首的警察小队长,在警察局见过驴二,知道驴二的身份非同小可,小跑到近前,先打了个敬礼,然后恭敬的问道:
“赵副局长,您有什么吩咐?”
驴二一指昏迷的小伍子,简明扼要的说道:
“快,把他抬上车,紧急送往日军医院。”
几个警察不敢多问,连忙把小伍子抬到警车上。
驴二随即坐到小伍的身边,对警察小队长说:
“你也上来,跟我过去。”
警察小队长答应了,吩咐另一个警察上了警车,其他的警察继续步行巡逻。
警车启动,很快来到日军医院的院门外。
由于警车来的快,特高课的电话还没打到日军医院,虽然赵少秋的身份特殊,但门岗仍然不肯放小伍子这个伤员进去,只允许“赵先生”一个人进去。
驴二也不着急,坐在警车上等着,等了大约五分钟,门岗接到了医院内部的电话,才允许警车载着小伍子进去,驴二知道,特高课长渡边宏给医院打过电话了,医院愿意接受小伍子这个伤员。
警车进了医院,还没靠近门诊大楼,楼中就快步跑出一个担架队和一个主治医生。
驴二吩咐警察把小伍子抬到担架上,日军主治医生先快速检查了小伍子的伤口,又转头对驴二说,伤员的伤势很严重,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手术过程可能需要五六个小时,为了保持医院的肃静环境,你们不需要留太多人在这里,只要留一个人就行了。
等担架队把小伍子抬进手术室治疗之后,驴二就吩咐警察队长带着两个警察回去了,他自己留在医院中。
不一会儿,渡边宏也赶到了医院。
渡边宏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驴二一个人坐在门诊大厅的椅子上,身影很是“孤单”,就吩咐医院赶紧给了一间“静室”,请驴二进静室休息。
驴二把自己编造的谎言,对渡边宏说了一遍,由于驴二的谎言接近完美,渡边宏并没起疑心,反而认为驴二为了追查军统分子,竟然亲自护送一个小警察到日军医院医治,是对“工作负责”,对“皇军忠诚”。
渡边宏劝道:
“赵先生,我刚才听医生说,伍警官的手术,需要五六个小时,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不用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会吩咐医院,等手术一结束,就给您打电话,您再过来就行了。”
驴二好不容易“混”进医院,哪能轻易离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渡边先生,多谢你的关心,但我不能走开,我要一直守护在伍警官的身边,等他醒过来,我要第一时间知道是谁杀他灭口,另外,我担心如果我一走开,凶手会再次行凶。”
渡边宏说道:
“赵先生,你多虑了,我们军医院的戒备森严,凶手进不来的。”
驴二摇摇头,说道:
“伍长春告诉我,那个隐藏在警察局中的军统分子,是警察局的高层,依他的身份,要出入医院应该不难,贵军医院之中,虽然戒备森严,但他们谁都不认识凶手,防不胜防。”
“我虽然没看到那个凶手的正脸,但看到了他的侧脸,也认识他的身形,只要他敢靠近伍长春,试图再次行凶,我就可以认出他来,我一定要时刻守护伍长春,不能再给凶手灭口的机会。”
渡边宏点点头,说道:
“既然赵先生执意如此,那就只能辛苦你了。赵先生,我给您配备几个帮手吧?”
驴二摇摇头,说道:
“不用配备帮手,我一个人就行了,如果真有紧急情况,只要我一喊,皇军的守卫就会很快赶到,不会有事的。”
渡边宏说道:
“赵先生,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要调查,请原谅,我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你,这样吧,我给您介绍一个人,您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他会听从你的吩咐,配合你的工作。”
渡边宏说完,不等驴二回答,就转身走了出去。
驴二知道,渡边宏非常狡猾多疑,就算不怀疑他,但仍然会派一个人监视他,说是听他吩咐,实则是监视他。
但他不能拒绝,渡边宏这派人配合他,很合理,如果他拒绝,反而会引起渡边宏的疑心。
不一会儿,渡边宏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日军军官走了进来。
渡边宏介绍道:
“赵先生,他叫智下久永,是医院宪兵队的副队长,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
然后又转头对智下久永笑道:
“智下君,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少秋赵先生。”
又转头向驴二笑道:
“赵先生,我之所以安排智下大尉来陪同您,是因为您跟智下大尉,还有一番渊源呢。智下大尉跟一场小姐是校友,他们虽然不是同一届,但却就读同一所学校,你们之间,应该有共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