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身着华丽的衣裙,妆容比前两次精致,看到张天灵回来也丝毫不慌,甚至还用打量的眼神,瞥了一眼张天灵没她丰满的胸脯,略带蔑视地看了一眼后,简单直接傲气凌人的开口:“我看啊,你配不上他!”
齐善云那眼神,那语气,仿佛张天灵已经是她的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齐善云误以为张天灵和赢珏两人关系密切,如今她盛装打扮就是来警告张天灵,给张天灵下马威。
她觉得自己身材姣好,面容虽说没有张天灵精致,但是张天灵看着就比较粗糙,还不打扮,而且皮肤有些黑,整体上,齐善云的优越感十足,又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挑衅意味十足。
“哦。”张天灵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无所谓。
她觉得这人当真有病,不用说她也知道,肯定是这女人误会她和赢珏是一对,不过张天灵没心情和弱智计较。
但张天灵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引起了齐善云的不满。
“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小姐在跟你说话!”齐善云站起身,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坐下自顾自喝茶的张天灵,俨然一副地主家的傻女儿做派。
她声音有些尖锐刺耳,面上不满。
张天灵好笑的看着她,心道:你爹要是知道你背着他出来作妖,估计得把你腿打断。
她静静地看着齐善云跳脚,心中却在盘算着齐家的事情,对齐善云的挑衅,她只当是一场闹剧,不屑一顾。
当然,这话张天灵也就想想,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短剑的剑柄,淡淡的瞥了一眼齐善云,不咸不淡道:“你还有事儿?”
屋内烛火明明灭灭,在她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投下阴影,更衬得语气凉薄如霜。
齐善云被张天灵的态度激怒,她自幼在齐家受尽娇宠,连父母说话都要顺着毛捋,何时被人这般轻慢过?
她握起拳头,胭脂红的指甲掐进掌心,面上浮起一层恼羞成怒的红晕:“你什么态度,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竟敢这般无礼!”
齐善云在张天灵房间发着疯,张天灵本就为灵王山局势忧心,此刻更是没了耐心,眉峰冷峭如刀。
她看着齐善云,深吸一口气,“没事儿就滚,别碍老子休息。”
她随手扯下束发的皮绳,乌发如瀑垂落肩头,这一幕让发疯的齐善云愣了一会儿。
随即想到这人对她不客气,她齐善云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本小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她自幼练过些花架子功夫,此刻摆出架势倒也唬人,只是眼底藏不住的骄纵。
张天灵翻了个白眼,只当她是聒噪的麻雀,她在想要怎么把她踢飞出去。
这女人今日故意一身绫罗绸缎挑衅,随着她走动全身香粉更是熏得她头晕,如今她进了军中,脾气好多了,不会随便出手,按照以往,她必然是要暴打齐善云的。
张天灵侧身躺倒在简陋的木榻上,闭眼时嘟囔了句:“疯子。”
齐善云见她这般敷衍,肺都要气炸了。
平日里她一落泪,连父亲都要哄上半天,哪见过这等软硬不吃的主?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指甲朝着张天灵衣领抓去,嘴里骂骂咧咧:“我今天非要让你这个贱人知道厉害不可!”
然而指尖刚触到粗布衣襟,一股沛然大力突然袭来。
齐善云惊呼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向后跌去,绣鞋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她狼狈地扶住桌角才稳住身形,抬头时正对上张天灵寒如深潭的目光。
此刻的张天灵已翻身坐起,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肩头,将黑色劲装染成银灰色。
她单手撑着榻边,另一只手随意甩了甩,仿佛刚刚只是掸落了灰尘:“齐家?哼,还本小姐?实话告诉你,你爹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就算你爹来了,也要恭恭敬敬喊我一声二当家,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啊,一般不打女人,但是你除外!”
齐善云的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可她哪肯服软,梗着脖子尖叫:“你......你还想打我?”
回答她的是粗暴的拖拽。
张天灵揪住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人往门外拽。
齐善云的绣花鞋在地上拖出两道痕迹,发髻散乱间,珠钗“叮铃哐啷”掉了一地。
当她重重跌坐在门槛外时,裙摆沾满尘土,精心描绘的妆容也花成一片。
齐善云正欲破口大骂,忽见一道修长身影转过回廊。
她眼珠一转,突然蜷起身子哀哀哭泣,指尖还不忘掐着大腿内侧,疼得眼眶迅速漫上泪水:“这位公子,你这朋友,好生野蛮,我只是过来看望了一番,想交个朋友,谁知道她……她竟然怕我勾引走你,冲我大打出手。”
赢珏提着灯笼快步走来,烛火在他剑眉星目间跳跃。
他本是担心张天灵吃亏,此刻见齐善云狂风暴雨的模样,反而皱紧了眉头。
月光下,张天灵倚在门框上抱臂冷笑,袖口还沾着齐善云扯落的丝线,显然这出“受害者”戏码漏洞百出。
“齐善云小姐,如果我老大当真动手打了你,那也是你冒犯在先。”赢珏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他瞥见齐善云刻意露出的半截玉臂,眼神更冷了几分,“我记得齐小姐的房间不在这里吧!”
齐善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挤出更委屈的神情:“你真的这般以为吗?可是我刚刚真的被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