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伍生,是你杀了我丈夫,对吧。”
彭胜男看着赵伍生,目光如炬。
她话音落下,屋里的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赵伍生怔怔看着彭胜男,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秦飞摸了摸鼻子,像是两人的对话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屋里死一样的寂静,三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小姐,你为什么觉得是我?”沉默良久,赵伍生开口打破了死寂,他的语气很疲惫,疲惫的像从果敢一步一步走着来到彭胜男面前,问出这句话。
“你想要抹谷,不是吗?”彭胜男咄咄逼人,质问赵伍生,“永诚一死,你就开始劝我把抹谷交给你,带着孩子离开这儿,你不觉得你做的太明显了吗?”
“你杀永诚,是因为你知道他活着,你想要拿下抹谷,势必要兴师动众,大动干戈,更重要的,你不想和秦飞交恶,所以你处心积虑,想出这么一个阴谋,暗中派人杀了永诚,推给一个压根不存在的凶手,然后假惺惺的跑过来美其名曰为了我和孩子好,赵伍生,你机关算尽,就不怕遭报应吗!”
彭胜男最后一声呐喊,直冲房梁。
赵伍生脸颊抽动了一下,他连忙偏头看向秦飞,“秦飞,你也是这么想我的?”
“伍生,我怎么想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得给胜男一个合理的解释。”秦飞耸了耸肩说。
“小姐。”赵伍生转脸看向彭胜男,神色异常冷静,“我没有派人杀永诚,永诚是你的丈夫,也是我的朋友,我赵伍生再不堪,也不会对朋友下手。”
“赵伍生,你知道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打算死不承认对吧。”彭胜男咬着牙说。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怎么承认?”赵伍生愠怒说。
“好,你没有做过。”彭胜男点了点头,“那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永诚。”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呵呵,不可笑吗,那帮人是从查邦过来的,那是你的地盘,如果真的想查,会什么也查不到?”
“小姐,我正在让人查,一有消息…”
“赵伍生,收起你这套哄人的把戏,你是在贼喊捉贼!”
赵伍生没有再反驳,他已经看清了,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就算他磨破嘴皮,彭胜男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他不得不再看向秦飞,此时他必须要弄清楚秦飞的态度。
“秦飞,你也觉得是我杀了永诚?”赵伍生沉沉问。
“伍生,没有证据表明是你。”秦飞想了想说,“刚才胜男有一句话也是我心中所想,杀永诚的那帮人是从查邦来的,十几个人,这么大的目标,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不符合常理。”
赵伍生沉默了,秦飞不带一丝情绪的理性分析令他无言以对。
屋里再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秦飞安静坐着,耐心等待着赵伍生思考,彭胜男神色紧绷,死死盯着赵伍生,给足了心理威压。
赵伍生压根没有在想怎么解释消除误会,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在想,身心都觉得疲倦。
为了表现诚意,他昨夜凌晨就出发,只在车上眯了一会儿,来到这儿颗粒未进,等坐到桌边,一桌子酒菜也没给他动筷子的机会,就被彭胜男步步紧逼。
当然这些并不是他感到疲倦的全部原因,最主要的,还是他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解释了。
收回抹谷是既定的计划,计划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什么也不能阻挡。
“永诚是我派人杀的。”赵伍生抬起头,看了看彭胜男又看了看秦飞,“我没得选,钱永诚活着,抹谷就绝无可能和平收回。”
赵伍生此话一出,彭胜男目眦欲裂,她猛然起身,手指着赵伍生的面门凄厉大喊,“赵伍生,我要杀了你,为永诚报仇!”
“胜男,坐下。”秦飞坐在那儿,低吼了一声,他无比平静说,“赵司令有一个团严阵以待,你杀了他,我们所有人都要给他陪葬。没错吧,赵司令。”
“错了。”赵伍生偏头看了秦飞一眼,淡淡说,“不止一个团,还有一支队伍,已经绕过刘大刀的防线,离这里只有不到五公里。”
“听到了吧,胜男,人家是有备而来,而且是两手准备,先礼后兵。”秦飞笑了笑,“咱们要是敬酒不吃,人家就要咱们吃罚酒了。”
“秦飞,我知道你现在很气愤,但现在需要的是理智。”赵伍生说,“我不想伤害你们,事已至此,你们已经没得选了,离开这儿,永远也不要回来。”
“赵伍生,你觉得我怕你?”彭胜男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就是有再多人又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秦飞,你也看到了,女人终究是女人,再有本事也是女人。”赵伍生露出一起微笑,“她们永远是情绪的奴隶,关键时候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选择。”
“赵司令,别忘了,你不久前还称呼她小姐,几年前,你算是她的家奴。”秦飞说。
赵伍生微微皱眉,秦飞这番话,侮辱已经拉满了。
“赵伍生,你就是个白眼狼!”彭胜男怒骂,“没有秦飞,没有永诚他们,你哪里来的今天!”
“你说的没错,我赵伍生能有今天,离不开你们的帮助。”赵伍生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样,我能坐在这里,让你指着鼻子骂?”
赵伍生此话一出,彭胜男目欲喷火,刚要发作,秦飞出言打断了了她。
“胜男,坐,冷静一下。”秦飞抬头看了彭胜男一眼,目光犀利。
彭胜男满腔仇愤,却也知道秦飞的话她必须得听。
噗通一声,彭胜男踢了一脚椅子,重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