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开始检票,果不其然,检票的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你是我的唯一,叫这名字除了爱情片还能是啥。
江芷晴捧着暖暖的咖啡,咖啡的温热经过血液的传导,直达她的心底。
尽管她知道秦飞只是为了兑现诺言,照顾她的情绪,甚至还有一丝同情在其中,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找到座位坐下后,秦飞把买的零食打开,就着咖啡吃喝起来,等电影开始,他已经吃饱喝足,浑身暖洋洋的,好不惬意。
“呼,呼,呼......”
江芷晴突然听到轻轻的鼾声,转头一看,秦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睡的很香。
也是,老板他听不懂,更看不懂字幕,哪里看得进去。
江芷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认真看着身边熟睡男人的脸,内心蠢蠢欲动。
她小心翼翼坐直了身子,将整个后背贴到椅背上,然后缓缓的靠近秦飞那边,让自己的肩膀轻轻抵住了秦飞的脑袋。
睡梦中的秦飞突然间多了一个枕头,自然而然地枕了上去。
江芷晴心在扑通扑通地猛跳,好像入室行窃的小偷,直到秦飞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鼾声如旧,才缓缓平静下来。
昏暗的放映厅里,荧幕在闪烁,光与影的变换间,肩头男人的呼吸灼热而均匀,像是一团火,江芷晴感觉如同身在温暖的被窝里,被温暖紧紧抱在怀中,舒服的让人连脚指头也不想动一下。
电影在继续,剧情在一点一点的推进,结局即将到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江芷晴无比地希望这部电影可以一直放一直放,没有结局,不会结束。
但希望终究是希望,电影终究会迎来结局。
江芷晴把目光从荧幕上移开,偏头盯着肩头男人的脸。
她的心情愈发地失落起来,方才有多温暖,现在就有多失落,等电影一结束,灯光一打开,失去昏暗光线的保护,她就再也不能这样凝视这个男人了。
突然间,她心底萌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吻一下熟睡中的男人,就好像电影的女主角那样勇敢,冲上去吻自己所爱的那个人一样。
江芷晴的内心在剧烈挣扎着,一个声音在喊,再等的话就没有机会了,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江芷晴,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太卑鄙太自私。
“吻下去。”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江芷晴慌乱抬头,和秦飞隔着两个座位的一对年轻情侣正在看着她,俩人的眼神中满是鼓励。
“吻下去,他才能感受到你的爱。”女人再次给江芷晴打气,“哪怕失败了,你也不会后悔。”
江芷晴脸在发烧,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是如此的昭然若揭,旁人什么都看出来了。
死就死吧!
这一刻,江芷晴仿佛拿出了此生全部的勇气,低头吻了下去,在触碰到秦飞之后,她好像触电了一样缩了回去。
心在跳,情在烧,江芷晴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要沸腾了一般。
‘啪嗒’一声,电影结束,灯光打开,强光刺激下,秦飞睁开了朦胧睡眼,伸了个懒腰,“放完了?”
“嗯,完了。”江芷晴小声说,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不好意思哈。”秦飞说,“太暖和了,睡着了。”
“没事。”江芷晴站了起来,“老板,咱们走吧。”
俩人随着队伍走出放映厅,刚过检票口,突然一对年轻男女追了上来,煞有其事地拉住秦飞,叽哩哇啦说了起来。
“她说什么?”秦飞一脸懵,看向江芷晴。
江芷晴好不容易退烧的脸再次发烫,她没有想到这对情侣热情到如此地步。
“那个,她,她,她说,她问你电影怎么样?”江芷晴支支吾吾说。
“呃。”秦飞挠了挠头,“这我还真发表不了意见,我也看不懂,你就跟她说挺好的。”
“谢谢你,我,我不想他知道。”江芷晴看着热心的女人,满眼祈求。
“为什么?你应该再勇敢一点,告诉他你爱他。”女人很是认真说。
“娜塔莎,这是别人的私事,我们不应该管。”女人身边的男人劝阻说。
“娜塔莎,真的很感谢你,我无法跟你解释太多,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他知道。”江芷晴再次向女人恳求。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女人无奈叹息一声,指着江芷晴,看着秦飞,用蹩脚的汉语说,“她,喜欢,你!”
秦飞瞬间石化,愣在原地。
看着女人跟江芷晴有来有回的聊上了,他就寻思俩人探讨的估计不是什么电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女人会来这么一手。
江芷晴如遭晴天霹雳,尴尬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扣条地缝钻进去。
这个娜塔莎也太多管闲事了吧,多管闲事也就算了,偏偏还会这么一句蹩脚的汉语!
“她,喜欢你!”娜塔莎最后强调了一遍,才被身边的男朋友给拉走了。
秦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远去的情侣,又看向江芷晴,这才发现她神色不对,整个人像是快哭了一样。
“你咋了这是?”秦飞问。
“老板,我,对不起,我...”江芷晴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啥好对不起的。”秦飞说,“走吧,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饭。”
说完秦飞拉起江芷晴就往外面走去。
江芷晴任由他拉着,直到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她终于冷静下来,也明白了秦飞的用意。
不管方才娜塔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在意,也不会回应,也只有这样最合适,俩人往后还能以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继续相处下去。
原来如此,明白过来的江芷晴,心比冷空气还要冷。
抵达圣彼得堡的第二天傍晚,刘波和彪子赶到了俩人入住的酒店。
“货已经全都卸到仓库了。”刘波说,“我真是搞不懂你,就这对破铜烂铁,明明走铁路更省钱,还快,你干嘛非折腾拉到这儿,再花冤枉钱找船运回国内吗?”
“谁跟你说,这批货我要运回去了?”秦飞看向刘波,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