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关的血色尚未褪去,李枫的身影已立于中军大帐前。
九月的秋风卷着淮水的湿气,吹动他玄色长袍上的雷纹暗绣。
筑基大圆满的灵力在体内流转,让周遭空气都带着细微的电光。
“萧烈退了?”
他接过乔峰递来的塘报,指尖划过“燕云十六州”字样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折可适浑身甲胄带血闯进来,玄铁枪拄在地上溅起血珠:
“圣王!辽军主力已渡易水,铁鹞子骑兵损失过半!末将愿率黑风军北上,三日之内必破幽州城!”
帐内众将轰然应和,唯有李枫缓缓摇头。
他看向舆图上被红笔圈出的中原腹地——黄淮流域的流寇已达数十万,巴蜀的慕容复残部仍在山林间流窜,江南新附的州县税赋尚未厘清。
“传我将令。”
李枫的声音带着雷罚天书特有的威严,“乔峰率五万黑风军驻守河间府,沿拒马河构筑防线。萧远山领三万铁骑清剿京东路流寇,凡持械反抗者,格杀勿论。”
折可适猛地抬头,玄铁枪在掌中攥得发白:
“圣王!燕云十六州乃中原屏障,此时不夺,更待何时?”
“何时?”
李枫指尖在舆图上敲出电光,“待黄河水清,待仓廪充实,待百姓知我新朝与赵宋不同之时!”
他掀起帐帘指向南方,“你看淮水南岸,流民啃食树皮充饥。再看汴京废墟,孩童在瓦砾中捡拾箭头——这些,才是比幽州城更重要的战场。”
帐外突然响起轰隆巨响,凤舒云踏着罡风落在帐前,宗师巅峰的气劲吹得旗幡猎猎作响。
她手中提着一个染血的锦盒,里面盛放的正是慕容复的首级。
“蜀地已定。”
凤舒云拂去白袍上的血渍,“种师道率降兵归附,锦衣卫余孽尽数伏诛。只是……”
她看向李枫,“成都府库空空如也,百姓竟以观音土为食。”
李枫沉默片刻,转身对司马光道:
“新税法即刻在蜀地推行,按亩征税,官绅一体纳粮。另外,调拨江南粮仓十万石,由乔峰护送入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文武,“即日起,废除白莲教名号,立国号为大夏,定都临安。”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司马光颤声道:
“圣王龙兴于白莲,骤然废去名号,恐教众寒心。”
“朕兴于斯,却不止于斯。”
李枫走到案前,提笔写下“民为邦本”四个大字,笔锋间灵力涌动,墨迹竟在纸上泛出金光,“白莲教是反抗的火种,而大夏要做照亮天下的日月经天。”
三日后,临安城的太庙前竖起了九丈高的华表。
李枫身着十二章纹衮龙袍,在百官朝贺中接过传国玉玺——这方从辽军手里追回的玉玺,边角仍留着萧烈马蹄的痕迹。
“第一项国策,编户齐民。”,李枫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广场。
“凡流民,皆可在官府登记领田,三年免税。凡流寇,十日之内投诚者免死,抗拒者,以惊天雷轰之。”
广场西侧的校场上,黑风军正演示着新造的“震天雷”。这比先前的惊天雷威力更甚,铁壳内填充的硝石配比经李枫以雷灵力优化后,一炸便能掀翻十丈内的铁甲。
乔峰挥枪挑飞盾牌,震天雷在半空炸开的火光映红了他刚毅的脸。
“第二项国策,整顿吏治。”
李枫看向台下的司马光,“设御史台,凡贪墨十贯钱者,立斩。”
他顿了顿,补充道,“朕的雷罚天书,能辨忠奸。”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响起骚动。
两名试图混在官员队伍中的蔡京旧部,被李枫眼中射出的电光击中,当场化为焦炭。
这一手筑基大圆满的雷法,让百官无不噤若寒蝉。
萧远山此时正率部清剿淮西流寇。
黑风军的马蹄踏过蒙城废墟时,撞见三百余名裹着红巾的乱兵正在焚烧县衙。
他并未立刻下令进攻,而是让亲卫将震天雷摆在街口。
“投诚者站左边。”
萧远山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抗拒者,试试这个。”
乱兵中有人射出箭矢,却被他随手以掌风拍落。
随着三声巨响,半个街口化为焦土,残余的乱兵吓得瘫在地上,看着那些能隔空碎石的黑风军士兵,终于明白这不再是能肆意妄为的乱世。
江南的秋收在新税法的推行下显出成效。
临安府的农户发现,按亩缴纳的粮食竟比赵宋时少了三成,且不再有官吏上门勒索。
当凤舒云带着白莲卫巡查田间时,常有老农捧着新米跪在道旁,说这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清明的年月。
“圣王,河北传来消息。”
阮柏舟捧着战报走进书房时,李枫正在绘制新的军制图谱,“乔峰在雄州击退了辽军的试探性进攻,萧烈派人送来求和信,愿以战马千匹换回被俘的宗室。”
李枫接过信笺,看也未看便投入烛火:
“告诉萧烈,想换俘虏,用燕云十六州来换。”
他指着图谱上的“新军”二字,“待明年春耕后,朕要编练二十万新军,每人配发惊天雷十颗。到那时,不止是燕云,漠北的王庭,也该来朝贡了。”
窗外的月光洒在《雷罚天书》的竹简上,泛着淡淡的雷光。
李枫抚摸着上面的符文,想起三个月前在正阳关,那道撕裂苍穹的雷柱。
当时,萧烈的四十万铁骑正在渡河,他以筑基大圆满的灵力引动天雷,刹那间将浮桥与数万辽军化为飞灰。
那不是武功,不是兵法,而是属于修真者的绝对力量,是终结这个乱世的最后一击。
“还有流寇未清吗?”,李枫抬头问道。
“萧远山已平定京东路,凤舒云在荆湖南路斩杀了最后一股巨寇。”
折云烟轻声道,“只是折将军仍在河间府练兵,说一日不收回燕云,便一日不还朝。”
李枫笑了笑,提笔在舆图上圈出洛阳:
“开春后,朕亲去河间府。告诉他,攘外必先安内,不是不攘外,而是要以万全之姿,一劳永逸。”
他走到窗前,望着临安城的万家灯火。
这些灯火曾在辽军的铁蹄下熄灭,在流寇的刀下颤抖,如今却因他的到来而重新亮起。
这或许就是雷罚天书的真意——雷霆手段,终究是为了守护这人间烟火。
正月十五的上元节,临安城的灯会持续到了三更。
穿新衣的孩童提着莲花灯跑过青石板路,商贩们在街头吆喝着贩卖元宵,巡逻的新军士兵腰间挂着制式弯刀,却对百姓笑脸相迎。
李枫站在鼓楼之上,看着这片正在复苏的土地。
乔峰、萧远山、凤舒云、富瑶光等女侍立身后,他们的身影在灯笼映照下,如同新朝的支柱般挺拔。
“传旨。”
李枫的声音融入喧闹的夜色,“明日起,开科取士,无论出身,凡通算术、懂农桑者,皆可入仕。朕要的,不是只会空谈的清流,是能让这天下五谷丰登、四海升平的实干之才。”
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竹声,像是在为这个新生的王朝喝彩。
李枫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如何让雷霆之后的安宁延续,如何让大夏这个国号,成为比汉唐更耀眼的存在。
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手中有雷霆,有新军,更有那些渴望安稳日子的亿万百姓。
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