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祥苦笑:“下官实在一无所知。什么断肠草,下官从未听说过。”
“这个简单。”许笑云说,“既是切实存在的东西,别说什么听说不听说,找出来不就完了。”
“大人。”刘德祥拱手上前,他总算不像先前那般无所谓了,解释道:“就算真的找出来了,也不能代表那东西就与下官有关啊,下官从未听说,倒是孙通判一清二楚,保不齐是他事先藏好,有意栽赃。”
许笑云说,“你的意思是,即使找到东西,也是孙通判栽赃?”
刘德祥不了解许笑云,回话前看了看冯中安的脸色,看对方面色平常,应道:“是啊。”
“这不荒唐么?”许笑云说,“你一个知府,是他要栽赃就能栽赃的?你身边的人都干什么吃的?
说句不好听的,将来你书案上找出卖国通敌的信,你也说是别人栽赃你的,你说皇上会信吗?”
孙祥没想到,这许笑云会这样帮他,心里猜测他会是谁的人。
“这……”刘德祥摊起两只手,“怎么还扯上通敌卖国了?下官真是冤枉啊。”
“你冤不冤的,找找看不就知道了。”许笑云当即吩咐自己的手下,在府内查找断肠草的踪迹。
看许笑云的手下领命而去,刘德祥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凑到冯中安旁边,“冯大人,您说这都是什么事啊?下官诚心迎各位入府,摆好了接风宴各位不去,朝廷交代的正事各位不查,反倒搜起没影的断肠草来。”
冯中安冲刘德祥摆了摆手,轻声道:“稍安勿躁嘛,耐心等等,想来当中有什么误会,趁此机会,给你们解开也好啊。”
“唉…唉!”刘德祥连叹几口气,“这叫个什么事!”
许笑云始终保持在安全距离观察孙祥,见他定定跪在地上不动,忍不住出声道:“你还是先起身吧。”
“谢大人。”孙祥佯装虚弱起身。
许笑云心里想扶,却又不敢上前。
许笑云的手下很快返回,倒不是找到了东西,而是没办法找,“启禀大人,府中衙差阻拦,不肯让属下搜寻。”
“刘大人?”许笑云问他,“这算什么意思?”
冯中安老好人似的拍了拍刘德祥的肩膀,“何必弄的这样难看?你拦着不让查,倒显得你心里有鬼,放手让他们找吧,不论找到还是找不到,能怎样?”
刘德祥似乎是看懂了冯中安的暗示,他强笑着跟许笑云解释,“还请许大人理解,并非下面衙差有意阻拦,实在是不知情况,下官这就跟他们讲明。”
刘德祥到门口挥了两下手,果然再没有人阻拦。
孙祥估计,他们等了两炷香时间,许笑云手下的人才拿着个木盒子进来,“大人,这里面都是,从一个叫老林的老仆房中寻得。”
许笑云拿过木盒,将其中的东西跟孙祥提供的断肠草比对,确实是同样的东西。
确认过后,许笑云问衙差,“人在何处?”
“已经看管起来。”
“带过来。”
“是!”
很快,五六个衙差把老林送了过来。
老林一进房间,就急忙去看刘德祥的脸色,却不想,还没找到刘德祥就被人拦住视线。
许笑云举着盒子问他,“这可是你的东西?”
老林这那了半天,就是不说一个确定的词。
刘德祥咳嗽了一声,老林很快寻声看到他,只是两人的眼神还没开始传递消息,就被冯中安阻断,“刘大人不必紧张,就让许大人问。”
刘德祥有点摸不清冯中安的路数了,无奈不敢起明面上的冲突,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抱歉,下官嗓子有些不适。”
“说!”许笑云问。
“不是。”老林没接到刘德祥给的指示,只能按自己理解去回答。
“不是你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房里?”
“小人不知。”
“我瞧你年纪也大了,必是跟随刘大人多年的老家人,应该也知道官员面前说假话的厉害,何必白受皮肉之苦,还不重实招来。”许笑云又问,语气比刚才更加严肃,“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老林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即抬头硬气道:“是”
“这是什么?”许笑云追问。
“草药。”
“有何作用?”
“进补。”
“如何进补?”
“与其他补药一起炖煮。”
“恰好本官随身带了几剂补药,就加你这味补药炖了,给你吃下,看是怎样的效果。”许笑云朝自己属下喊,“去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