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搞清他们真正的立场,那当时的情形就很明了了——余寒依旧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故意易容成苏湖冉认识的某个人现身,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放松苏湖冉的警惕,二是他早就知道我在那里,想误导我他是温先生,继而模糊他后面那一连串行为的意图。
很遗憾,我和苏湖冉都没能当场识破他的伪装,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也始终困在他们制造的迷雾中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她会死,不是因为她发现我有问题,而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苏河冉不以为意地开口,仿佛提到的那人不是他的至亲,而是一只蝼蚁。
他眼中的复杂情绪亦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在浮图淖尔杀死潘聿迟的,究竟是你还是他?之前你去妙手道其实是为了跟他打配合吧?”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眼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谢云君争取一点恢复的时间,能多拖一秒是一秒。
可惜他并没有回答我的打算,而是故作唏嘘地摇了摇头:“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有时候太聪明不见得是件好事,就像现在,我本来不打算杀她的,可你偏偏要自作聪明地揭穿我的身份,那我只能送她去见阎王了。”
他话音未落手上寒芒一闪,我以为那是碎心锥,下意识将谢云君护在身后,它一下刺中了我,剧痛传来的一瞬间,我立马感觉到不对,他刚刚掷出的东西绝非碎心锥。
我意识到那是什么,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谢云君,只见她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再一扫她心口,那寒冰凝聚而成的利刃竟是一柄长刀,它穿过我的身体直接刺中了她的心脏。
她身体的温度很快将寒冰消融,滚烫的鲜血顷刻间喷涌而出。
“谢云君……”我试图帮她止血,却牵动身上的伤口,引得眼前一黑,只支撑了不到五秒钟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我身上的伤早就痊愈了,可我手上还有身上沾染的鲜血却是如此的夺目。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元,但谢云青显然是这么认为的,他把这条线索作为投名状交给了他们口中的那位“贵人”,而他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我总感觉和她上次在武城营救我有关,她和他朝夕相处,她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瞒得过他。
“怎么,还在回味你英雄救美的事迹呢?”
苏河冉推开铁门踱了进来,被我点破身份,他现在也不装了,“可惜你的美人早已是死尸一具,更何况她心有所属,即便所托非人怕也跟你不来电。”
我没有理他,四下一番打量,这是一个不宽但极深的岩洞,岩洞口渐渐收拢成一条缝,也就半米来宽,还被一扇厚厚的铁门锁着,别说人了,胳膊都挤不出去。
我身后亦有厚重的铁链垂下,连着我手脚上的镣铐——他们还真看得起我,我又不会淬玉劲,还能从这里跑了。
“别光顾着叙旧了,咱们的‘贵人’都有点等不及了呢。”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调侃从门外传来。
“卫、锦、华。”我几乎是咬着牙吐出她的名字,他们还真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