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家大堂。
索超爽朗的笑道:“这次回盐定路,你可少了点谨小慎微。”要论,白池才是大宋不折不扣的皇族用地,这里名义上封给赵灵儿。
杨元奇说:“这也不是我说什么,开封就能信的。”
索超作为大宋将官,他和其他年轻一辈不同,他做了选择后其实比那些年轻人更为坚持,这是一种对比后的选择。
索超说:“杨大哥看似谨慎,其实内心丝毫不惧;你看着无所畏惧,内心比你爹还小心。”
杨元奇无奈解释:“担心自己胡作非为把老杨家带沟里。”
索超道:“你要多和杨雄兄弟聊聊,就知道不用忧心。你到西北时候你父亲已有政治地位,很能助力你。将门……嘿嘿……哪个盐定路将门的人愿外调?!”索超的说法才是大宋边境将门的真实处境。开封对西北将门算得上笼络,给予包括富贵的很多东西,唯一没有的是内在的认可和尊敬,鹰犬就是鹰犬。索超官职品次上来说已是中层,离高级官员都不远,这仅指品级,他这种纯武将,极大可能到节度使都不过领一军,政治上并没有太大改善,比如平夏城一战中的苗授。
杨元奇内心变化很大其实也有这类助力,内里对朝廷用人不以为然。杨元奇这趟开封之旅最大的不忿不是贬谪,官员升迁贬谪很正常,而是开封包括赵佶在这次贬谪中隐藏的一个意图,杨元奇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武夫吧。
杨元奇其实也知道,哪怕现在这些武将色彩浓厚的经略使,大宋现在是西夏外患严重,一旦西北真正意义上平静,他们的使命也就到头了。当年北方禁军不就是如此,所以它们的堕落非常迅猛。
两个人一番说下来,杨元奇不得不承认:“还是你们叔伯辈看得透。”
索超道:“经历过不公而已,这也是有对比。怎么样?现在和我一起去趟白池军司?”
杨元奇点头:“好!”杨元奇不进白池军司不就是觉得僭越。
这是杨元奇第一次没有朝廷差使的情况下进一个地方军司,这个军司可是朝廷主领禁军的。杨家军正在非常快速的成为“杨家军”!
白池军司内有不少参军和吏员,杨元奇和索超一起联袂而来,有人惊异,有人无感,不管什么态度,都过来给杨元奇行礼,所谓给杨元奇行礼,是因为索超落后了半步。杨元奇也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就是和索超在军司衙门走了一圈,如此而已。只能说杨元奇脸皮不够厚,人嘛总会装一装!
……
白池杨家。
杨元奇和林灵素还在翻云覆雨,陈妙常回了来。嗔道:“我累断腿,你们趟床上,这也太……都是媳妇就是不同命啊!”
林灵素狼狈的给杨元奇整理着,杨元奇晕:“什么时候你也伶牙利嘴了。”这可不是陈妙常的性子。
陈妙常说:“山谷还是太小了。”白池的局限就在这里,山谷之中易守难攻,同时也限制了其发展,盐工商人军属已经把山谷挤满。
杨元奇道:“这个说啥都没用!”
陈妙常也是被人搞烦了,白池治理司和军司商议后,禁止往谷外发展,里面人满为患,外面一望无际,很多人都渴望能在山外建镇。
杨元奇不敢摊上这事,这意味着白池军司压力会极大,这得盐定路下决策,整体防御态势都要做出调整,现在杨家没这个实力。
林灵素叹:“可惜当年的古长城。”西夏对大宋如梗在喉,就是西北失去了天然的屏障,现在建立的防御体系耗资巨量,这和北面面对坐拥燕云之地的大辽一个道理。大宋疆域天然缺角。
陈妙常说:“就不能把那个耶律南仙逼走?”
林灵素对山川地理更为精研,道:“真要完善,还得漠北河套。”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杨元奇遥想汉文明崛起之战,那才是汉族开始鼎立于世界的开始。
耶律南仙的东线兵团北撤会改善大西北的整体态势,这也局限于宋夏边境,要让西北平静下来,一定得下九原(原来卫青虎啸龙鸣崛起拿下的陇城区域),把农耕文明推到阴山南。那样才会断了游牧民族南下的念想。
陈妙常道:“你对卫霍不是一般的推崇。”
杨元奇叹:“也就太史公司马迁对这等神人不屑一顾。”卫青霍去病的名头这个时代称不上响亮。经历过唐对李广等“怀才不遇”的推崇,他们更加被埋没。
林灵素说:“你对河套念念不忘也有这个原因?”
杨元奇道:“我又做不了卫青,更不能是霍去病,死得也太早。再说了,我老姐也不是卫子夫啊。”想想这个就丧气,都穿越了,不能弄个皇亲国戚嘛。
林灵素说:“你有个好父母,还有这么多房夫人,儿子女儿满院奔,还要怎样呀?!”
林灵素都没说杨家还有横山小龙脉呢,一个用民心勾连出来的龙脉。杨元奇骨头已经酥了,这还是被美人,哦,美丽的小姐姐夸赞。
陈妙常咩着嘴笑:“这下你就要做杨元奇了!”
杨元奇“那是!”
几个人还在闲扯淡,盐州传来消息,盐定路经略使杨兴武调朱武护卫营南下明月寨,调盐州刘唐部南下定边驻防,调清寨预备军朱应东进定边城。
杨元奇概叹,他老爹行事确实比他大器,既然下定决心动手,藏着掖着都不是个事。朱武部南下是两个人谈好的,刘唐部南下定边则有预备的思虑。加上原来驻防定边的董平索智部,明月军花荣部,事实上定边城拥有了强大的实力。至于朱应部东进则是提前打算后续的事,在杨兴武心中,这事能成,接替的治安司要是力量不够,预备军能帮上手。
杨元奇看着两个娇妻说道:“唉,我要去定边了。还想着多待几天,老爹就是不愿我歇着啊。”
林灵素和陈妙常说:“公公还是紧张你出事呢。”她们对战略不甚精通,却知道人多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