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至少……至少清姨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我跟外公分析的那个可能并不是为了安抚他,而是有佐证的。”
“曾经的婆娑山一带虽然密林浓雾密布,那是一道大自然造就的天然屏障,是为了隔绝外人进入,实则那时候南三角就已经有不少隐世的村落在其中没有被开发,也没被几十年后新文明开发进去。”
“可现在,南三角内部只要有房屋的地方,都牵了国家电网。”
“我仔细分析了南三角整体的电网分布图,虽说很多村子早就搬出了深山,但几十年的时间不算太长,总有老人不愿迁出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故土。
南三角深山一共还有一百多户电网普及点,由此可见……婆娑山当年也是可能有人经过救起清姨的。”
“舅舅,只要你不放弃,我就能保证我会跟你一起带清姨回家。”
秦音安抚地拍拍夏燃弯下去的脊梁,这样一个在外人眼中无所不能且权势财势在握的男人,也有他的遗憾,有他用钱有权也无法办到的事。
看啊,这世界很公平。
每个人的人生也不会十全十美,但只要尽兴且自由地活着,只要还活着就能有弥补自己遗憾的一天。
“嗯……我们夏家人吉人自有天相,清清一定还活着。”
“我总要,找到她!”
“让我们一家人团圆。”
秦音欣慰地点点头,眼底亮晶晶的,眼中载着的是对舅舅夏燃完完全全地祝福与关心。
不管怎么样,夏燃是她自己选择的家人。
舅舅无条件宠她,坚定护着她。
她秦音也会忍不住同等地去回报,其实活成她这样难免会累,可秦音知道,即便前世的自己因为付出太多不该付出的亲缘感情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地步。
可那是遇人不淑。
她不会因为一段关系的烂掉,彻底抹灭自己爱人和被人爱的能力与资格。
她就该过得好,比前世更好,得到更多爱她的人,也有回报同等爱意、善意的能力。
“外公的病,我会暂时稳住。”
“近段时间,就要麻烦舅舅让最亲信的人守着外公,一定不能再让外头不明人员靠近外公了。”
“我这次给外公开的药也避开了君临厦教我的药方,只是五脉封穴术却逃不开君临厦教我的针灸术。
我已经联系了我在京市的师父穆睿知,他来了就一定能护好外公,这一两天很关键,夏府上下都不能大意。”
秦音一边安抚舅舅的情绪,脑子里已经将未来这段时间要做的事,都一一想好了解决方案。
她这样理智冷静,永远能在最危险的关头找到解决之法并且高效率地付诸行动固然很让人安心。
可夏燃看到的却是,不知小姑娘曾经在懵懂无知的年岁里受了多少苦,煎熬了多久才能变得这样成熟冷静。
她成长的过程,一定很苦。
夏燃忍不住心疼。
“小音,你放心,最近我会亲自照料父亲,绝不会让夏府再出什么岔子。”
“这段时间是大哥没法,南三角的动乱眼下还压得住。
但国际上已经多少视线悄悄聚集到了南省,大哥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是我不在没法为大哥守好大后方,才导致出了那么大的事……”
夏燃垂眸,他其实跟嫂嫂苏玉容留在h国这几天并非全无收获。
一开始是苏玉容要求他这个小叔子帮忙,毕竟苏玉容再抢也是华国的正场人士,有些事情并不方便直接露面处理。
夏燃不同,他是国际商业领头人,各国都有自己的商业脉络网,到了哪里都有人把他供起来,相当于多了无数双手可用。
而这几天,他在h国也被嫂嫂苏玉容的言论给震惊得说不出话。
——
三天前。
h国
秦音一行人归国之后,苏玉容将便将自己对母亲或许还活着,并且也可能在h国的猜测告诉了夏燃。
夏燃第一反应便是,嫂子一定是疯了。
他得赶紧打个飞的把人送回国内,让大哥夏熠再找最好的脑科医生给自己媳妇儿看看。
苏玉容可是有军绩的大佬,她要是脑子不清楚这事儿可就大了。
“阿燃,这件事很复杂,并且你应该也知道母亲的来历,她曾经坚持将唯一的女儿夏琳必须写进族谱,并且还要在你们两个哥哥的排名之前,是因为她的家族就是母性氏族传统!
一切规矩秘密,皆传女不传男!”
“这一点,你与母亲几十年的母子感情你不会没有察觉吧?”
苏玉容短短几句话,就让夏燃灭了要回南省的劲头。
他当然知道,其实按照母亲秦泱的家族规矩,夏琳在家的地位就是比他跟大哥夏熠要高很多很多的。
华国刚从烽火战乱走向和平的这几十年里,大乱那几年与父亲夏国誉一起抗敌运筹帷幄的秦泱,无形中就是夏国誉的军师。
否则夏国誉从一介莽夫泥腿子,必然能为新华国杀出希望之光,却不一定能走到如今足以载入史册的功勋之臣位置。
要以母亲秦泱母系氏族的家族规矩,夏琳并不应该姓夏。
而应该全名全姓为:秦琳!
只是秦泱也清楚外界的世俗见闻风俗规矩是与她家族不同的存在。
是以,秦泱并没有强烈要求要夏琳改姓。
只是族谱上,是夏国誉用雷霆手段让所有人承认的——“秦琳”二字。
追溯起来,夏熠、夏燃都有两个名字,一个是世俗外界所见的“夏”姓。
是父系家族传承的名字。
而“秦”姓,即便不为外界所认可。
但,夏氏族谱上,却是实实在在写着他们两的名字:
秦熠、秦燃!
夏燃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作为母系氏族身份委身于夏家的牺牲。
只是这些家事秘密,其实也只有他们一家人知道。
是甚至嫁入夏家的媳妇,没有母亲的准许,他们也是不能往外透露的。
是以,苏玉容竟然知道这个,倒是让夏燃很意外。
进而,他也不得不多了几分认真,相信嫂嫂苏玉容特地把自己留在h国是真有大事需要自己帮忙。
“我知道。”
“母亲一直遗憾我与大哥是男孩,第三胎是女孩时母亲的开心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重女轻男,只是她带着属于她身上传承的使命。
我们知道她不是一般人,特殊的氏族血脉不能在她身上断掉……”
“她也是真心疼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可夏琳完全不一样,我与大哥自小就知道自己带着父亲的荣耀与期待,未来也是要肩负起父亲传承下来的责任,护国为民。
同样的,夏琳也是我母亲的荣耀与期待,母亲也需要夏琳这个女儿继承她的秘密与衣钵……”
这么说着,夏燃的神色明显黯淡下去,是很明显的失望情绪。
可惜,夏琳太任性了,分明清楚母亲秦泱也有她该传承下去的责任与期待。
在父系氏族普遍的社会里,夏琳去习惯于做个完全与母亲不同的女人。
不独立,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母亲为她准备的衣钵。
她或许只想做个普通人,幸福安稳一辈子。
秦泱大概也想通了,并没有逼迫夏琳跟着她为她选择的路走。
只是秦泱作为母系家族的掌家人,没有了所谓的传承寄托,恐怕也很遗憾失望吧?
夏家从不像外头任何一个家族的所谓“男主外、女主内”的生存教条。
夏国誉与秦泱更像是强强联合的猛兽cp,他们有各自的荣耀与使命。
在秦泱的眼中,夏国誉才是她的“附属”“内人”。
这样一个特殊的家庭结构,也自然让夏家的孩子们与外头人的思维截然不同。
也是苏玉容嫁入夏家后最直观感受到的,父系与母系氏族平等融合得最好的家庭。
苏玉容在家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走出去也是能与夏熠并肩而立的大佬。
夏燃的妻子容瑜虽然身体不好,嫁入夏家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她只是体弱,精神内核却极为强大。
秦泱会教她从商,丰富自己的生命维度,独立自醒且强大有魅力。
秦泱对儿媳们都有着超乎寻常的精神润养力,鼓励她们绽放原本就属于她们身上的锐利光芒。
别怕这光太刺眼,你就做你自己,哪怕满身是刺,哪怕不够完美。
强大自信地发掘自己人生的各种可能性,不给自己设限。
全世界的女孩子都是最美好,她总说这世间女性不该总被比喻成一朵花。
她们可以是一棵树,可以是一条大江,一泓瀑布,一道席卷八荒的飓风……
她们的人生,就该精彩纷呈!
秦泱的魅力,绝不在她依旧美丽的皮囊上,她的精神丰富力是让苏玉容和容瑜反复爱上的存在。
夏府,没有任何妯娌矛盾、婆媳矛盾。
因为她们也是这个家的主人,男人也是她们的“内人”。
这些观念,皆来自于母系氏族出身的母亲秦泱。
夏家没人觉得这个观念离谱,只是夏熠与夏燃更欣赏妻子,彼此为彼此的魅力吸引折服。
或许连夏熠与夏燃都不懂,自己娶了两个媳妇儿回家,她们跟着自己母亲倒像是爱秦泱比过爱他们更深一般。
只是,他们不会吃醋,只会自豪母亲的优秀。
强者对强者,不会有嫉妒怨恨甚至攀比,只会骄傲并欣赏着伴侣。
夏燃永远记得母亲秦泱撒手人寰那天,大嫂苏玉容就像是精神支柱被摧毁了一般,痛苦得不能自抑。
那是他第一次见身为华国五星上将的大嫂崩溃大哭。
“所以,大嫂你突然提起母亲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母亲离开你的痛苦不比我跟大哥还是父亲少,可母亲她确实走了……”
夏燃黯然开口,他不是不愿意承认,可人都死了总不可能还能在异国复苏活过来吧?
他跟苏玉容确实都看见了白鹭那个少女,确实与年轻时的母亲秦泱有个五六分相似。
但长得再像的两个人,也只是人生轨迹截然不同的两人。
更何况,那白鹭心术不正,他还没到为了让父亲晚年安详找个年轻版本的“假母亲秦泱”去给老头子造梦的地步。
那他还没开始给老爷子造。
老爷子就能蹦起来把他给‘造’了!
“我理解你最近看见了那张酷似母亲年轻时脸的女人,所以忍不住想母亲了对不对?可是大嫂,我们都应该接受现……”
现实?
夏燃还没看见说完,就见对面递来了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一身黑裙打扮,身形纤细却挺拔,年轻的容颜只是一个侧颜便是绝色。
这张脸,简直就是天神造物的鬼斧神工。
女人正俯下身给一个小女孩包扎伤口,四周的场景很乱,明显就是h国的战乱区贫民窟之类的地方。
她眼神悲悯,拥有一张东亚面孔,漆黑的瞳孔对上那小女孩儿蓝灰色的瞳,女人简直宛如救赎罪孽的神女。
好像下一刻便会侧目看过来,眉眼间尽是包容万物的温和善意。
那张脸,那身形神韵。
几乎让夏燃早已死寂的角落蓦然燃起一簇火焰。
他记忆中的母亲,年轻时与父亲夏国誉一起在战乱地带救死扶伤的同时也是运筹帷幄的军师,或许那时候的她就是眼前这副样子。
谁说强大就是自带锋芒的锐利,锋芒是自己灵魂的底色,可温柔也是一种坚韧锋利的力量。
夏燃鼻尖一酸,他手指近乎颤抖着接过那张相片。
难以置信的眼中蓄起了泪意。
“这……这就是母亲啊!”
“这一定是她,我不会认错的,大嫂你也一定不会认错对不对?
可是,母亲怎么会那样年轻,而且还在离华国半个地球那样远的地方出现,在战乱之地,又在救死扶伤吗?”
“这照片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几十年前我们华区战乱时被拍下的吗?”
可是不对,这照片里的小姑娘,分明地是h国人面孔,而且四周的建筑也体现着本地的特色风情。
这张照片就是拍摄在本地。
而且,还是h国近五年内拍下的。
h国曾经也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国度,五年前还是一片安详和谐,人民不算富裕却也安居乐业。
所以,照片不可能来自五年前。
也就是说,要么就是一个与母亲生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女人来到了h国,在战乱中扶救生灵恰好被拍下。
还是说,母亲真的本就没死。
“我知道了,这张照片是合成的吧?
一定是合成的……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幕的荒诞呢?”
夏燃只觉得这张照片直接将他的三观都撕裂了。
身为夏家人,家风使然,夏国誉作为家主他就很清楚自己只是幸运地被秦泱感情抉择了一段时间。
他不会用世俗的眼光去把她归类为自己的“妻子”附属身份。
不会因为他有什么必要的选择,就以“为你好”的名义捆绑秦泱。
秦泱从来都是独立且自由的。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拼命让自己可以“属于”秦泱。
但秦泱,却绝对不属于自己。
这种感觉,让夏国誉在这段感情里一直处于低位。
对秦泱的爱,他总忍不住展现自己最浓烈的一面。
他们夫妻几十年,夏熠夏燃耳濡目染对自己的妻子也是尊重和欣赏大于责任束缚。
所以,其实母亲真打算离开他们,他们再难过也会尊重和等待。
母亲没必要……没必要死遁啊!
没错,就是死遁!
眼下夏燃已经没有其他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
苏玉容其实也很震惊和激动,好在她比夏燃先看到这张照片,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
“大……大嫂,你是女人,母亲临走前最后见的人是你,她跟你交代了什么对不对?
什么秘密我都可以不去探寻,我只想知道……知道母亲她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她只要过得好,不管她在哪,我都可以接受!”
总比,在夏家被自己一直怀揣期待与希望的女儿“活活气死”好。
这件事,即便母亲临走前反复强调要他们不生夏琳的气。
但他怎么会不怨。
以至于后面几年根本不去管京市关于君家,关于夏琳的任何消息!
夏燃疯狂询问,好像苏玉容真能给他一个答案一般。
实际上,苏玉容手里也只有这一张照片。
她来到h国后,对所谓万花奖比赛根本没怎么关注。
除了见到秦音的一眼认定。
其他时候的精力都在全力搜索关于h国的一切。
终于,她找到了一点苗头。
但也只有这张四年前略显模糊的照片。
“阿燃你先别激动。”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只知道这张照片是四年前一个w国的战地摄影师‘费德勒’拍摄的,这个摄影师常年游走于全球任何有战乱国家的战区。
拍摄的照片也是只留一张,有的会寄到当地电视台,有的会寄到某些援助组织的爱心救助拍卖行里。
以照片的价值拍卖,所盈利金额全数用于救治战区的孩子。”
“费德勒记者这张照片就寄到了当时一支小型的慈善拍卖行里,被一个商人以三万的价格拍下——”
“这张照片,也在拍卖过程中有了名字,翻译过来就是——裂缝中的光!”
苏玉容将自己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唯一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夏燃。
她虽然掐到了一点苗头。
但是,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
而且查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与战事相关的事情,以她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在他国查这些。
后面的事,自然就需要夏燃去跟近了。
“阿燃,她不一定就是母亲,可我知道你一定跟我一样想找到她!”
即便这就是一个泡沫。
但至少他们就目前的消息来看,跟这张照片有关的人都是落地的、现实中存在的。
这绝不是空想。
四年前,h国一定有这么一个人来过这里,至于她还在不在这里,他们也不得而知。
可苏玉容的手里有莹玉玉佩,她所感应到的感觉应该不会错。
可母亲也说过。
她不在的地方如果莹玉有了反应,也或许是她的……族人。
她不清楚母亲所谓的族人到底是怎样的可怕,要母亲让她一定要小心。
但母亲既然有所交代,那她就会听从。
“大嫂,这件事接下来就交给我办吧!”
夏燃当然想查清楚真相,首先要入手的就是这张照片里的地址,还有照片里的小女孩,还有拍下这照片的摄影师……
可,夏燃在h国三天,近乎调动了自己所有能够触及到的关系网,也一无所获。
倒是在一家收容所里找到一味行将就木的老人,老人认出了那个小女孩儿。
“她叫可莉,战乱时家里人都死了,只剩下她靠啃树皮吃沙子活下来,但她也注定是要死的。
她在纠葛核心区南沙出生,南沙的孩子都是长不大的……”
她们不会有未来,孩子们也总会失去明天。
夏燃以为这条线索就要在这里断掉了。
但那老者话锋一转,又开口:
“不过她是幸运的,照片里这个东亚女人带走了她,还为她转了国籍,据说是要去充满和平和欣欣向荣的华国,真令人羡慕啊!”
“至少,南沙有个叫可莉的小女孩,可以活到成年了……”
老者嗓音沙哑,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好似下一刻一口气就能没上来直接去了。
而他的眼睛却又那么澄澈那么亮,是世界上最美的蓝灰色宝石。
“那个华国女人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那么多,你一定见过她对不对?”
夏燃急了。
他太想知道关于母亲的消息了,可他内心也是害怕的。
怕那真的是母亲,那他们一家子算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抛下他们呢。
夏燃怕自己接近真相,更怕接近不了真相。
“她……她……叫什么来着。”
老者好似陷入久远的记忆中难以自拔,紧接着疯狂咳嗽起来。
很快,收容所内的护士就奔了进来。
“将军,将军您还好吗?这些人打扰您休息,我这就赶他们出……”
老者抬了抬手,制止了护士的行为。
“我……记起来了。”
“她说她叫秦……秦su……”
老者看起来憔悴苍白,却还是配合夏燃的调查,说出了那个名字。
只是他不是华国人,只读出了大致读音,具体是什么字,他却不知道。
很明显,这老者是个从战场核心区被救出来的退居二线的将军。
他的腿已经被截肢了。
这收容所里很多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残缺,但无一例外地都是瘦骨嶙峋。
或许,在这样的时局下,连曾经有过辉煌的将军能跻身这里,都算不错了。
可想而知,南沙那个地方……该是多么地残酷之地。
普通人更是活不下去。
“秦酥?还是秦素……秦苏?”
“虽然不是母亲的名字,但是也姓秦……是巧合吗?”
夏燃大概查到这里,线索便断在了这里。
他临走前留了一大笔物资下来。
在这里,比起真金白银,切切实实的棉被吃食还有医疗用品比什么都管用。
他是商人,原本是没立场也没必要做这些所谓的“善事”的。
可他还是做了。
至少,他记得自己的母亲秦泱就是这样一个人。
夏燃还来不及多查,便被大哥夏熠叫回了南省。
与此同时,大嫂苏玉容也被叫了回来。
只是夏燃回来的第一时间回了夏府准备照看父亲。
而大嫂苏玉容是直接去了南三角。
支援大哥夏熠!
夏燃回过神,这几天查到的消息他还来不及跟父亲说,父亲便成了植物人。
而夏燃,其实也不太敢告诉父亲。
毕竟这件事太超脱,太不思议。
也不一定是真的。
当然,他最担心的还是刺激到父亲,毕竟母亲还活着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简直比清清还活着的机会更渺茫。
但日子是人去过的。
他总得做点什么,先稳住了父亲的病情,再继续去查……
夏燃想着这些复杂的线索,眸子微眯,忍不住喃喃开口:
“秦su……秦su……到底是哪个su?”
秦音安抚好舅舅之后,正准备离开书房,去亲自给姜婆婆配点药。
只是步子刚要迈出去。
却听到舅舅夏燃突然呢喃出的名字,那名字她那样熟悉,这是爸爸秦浔之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名字。
“秦苏?”
“舅舅,你是认识一个叫秦苏的女人吗?”
秦苏,是秦谟和秦肆的妈妈呀!
名义上,是不是也是她的妈妈呢?
可是,这个妈妈真的回来的话,会喜欢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