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测器在星际尘埃中颠簸时,林小满正用天脉钢片打磨她的测算仪。钢片在星光下泛着淡金色,是用南极那罐吸收了天脉能量的共生钢熔铸的,硬度惊人,却能被地脉泉的水泡软——玄空子说这叫“刚柔相济”,是天脉与地脉能量交融的特性。
“还有七十二小时抵达火星轨道。”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坐标,指尖划过虚拟星图上的红色圆点,“周野前辈说火星北极的地脉种子藏在‘冰穹’里,那地方的冰层比南极厚三倍,全是干冰,凿开时会冒白烟,像仙境。”
赵山河的机甲就停在探测器的货舱里,外壳新涂的抗辐射涂层在应急灯下闪着银光。他正用机械臂给机甲换“星尘引擎”——这玩意儿是周野的新发明,烧的不是地脉能量,是收集来的星尘碎片,启动时会喷出淡紫色的火焰,据说能在真空里加速到第三宇宙速度。
“仙境?我看是陷阱。”他往引擎里塞了块脉晶,金属摩擦声在货舱里回荡,“当年在撒哈拉,魏博士也说沙虫的巢穴像‘会发光的宫殿’,结果老子差点被虫胶粘在机甲上。这火星的地脉种子要是长着牙,看我不把它连根拔了。”
阿刺抱着脉蜂箱蹲在引擎旁,箱里的脉蜂们比在南极时安静许多,尾针上的光带着淡淡的紫色——是吸收了星尘能量的缘故。“麦子说冰穹里有‘天脉风’,吹着像地脉泉的气泡破了,酥酥麻麻的。”她往箱里撒了把经纬藤的种子粉,“这些小家伙吃了这个,能在风里站稳,不会像蒲公英似的飘走。”
李阳靠在货舱壁上,共生刃的银纹正与探测器的能量核心共鸣,刃身流动着和星尘引擎一样的紫色光。他翻着从通玄司带来的星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个不起眼的小点——是玄空子标注的“天脉地脉交汇点”,就在冰穹的正下方,能量波动比地球的北极光带强百倍。
“周野说交汇点的能量场会让人产生幻觉,”他指尖点过那个小点,“当年深矿计划有支小队去探测木星的地脉节点,回来后都说看见自己变成了星星,没过三个月就全疯了。我们得提前准备‘锚心’——用天脉钢和地脉晶核做的护身符,能稳住心神。”
林小满突然举着测算仪跑过来,屏幕上的波形图像条被惊动的蛇,剧烈地扭曲着。“前面有小行星带!”她的声音带着紧张,“而且……而且这些小行星在发光,表面长着像经纬藤的东西!”
探测器的舷窗外,果然飘着密密麻麻的小行星,最大的有货舱那么大,最小的像颗脉晶。诡异的是,所有小行星的表面都覆盖着墨绿色的藤蔓,藤蔓上的银纹在真空中闪闪发亮,正随着探测器的靠近轻轻摆动。
“是‘星藤’!”阿刺的信号麦须子突然绷紧,须尖喷出的粉末在空气中凝成行字,“麦子在魏博士的笔记里见过,是经纬藤的太空变种,靠吸收星尘能量生长,根须能钻进小行星的核心,把石头变成地脉钢。”
赵山河的机甲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弹出星藤的能量分析:“它们在往探测器上爬!根须的尖端带着天脉电,碰着金属会滋滋响,别让它们缠上引擎!”
果然有几根星藤顺着探测器的外壳爬了上来,银纹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根须像细针似的往舱壁里钻。阿刺立刻打开脉蜂箱,脉蜂们像道金色的箭射出去,尾针扎进星藤的根须里,紫色的星尘能量顺着尾针被吸走,星藤立刻蔫了下去,化作细碎的光点飘向太空。
“管用!”林小满拍着手笑,“但它们太多了,脉蜂会累坏的!李哥,用共生刃的能量扫一圈吧!”
李阳的共生刃突然爆发出强光,紫色的能量波以探测器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星藤的银纹纷纷熄灭,根须像被烫过的面条,卷成一团团。赵山河趁机启动星尘引擎,淡紫色的火焰推着探测器冲出小行星带,把那些枯萎的星藤远远甩在身后。
货舱里一片狼藉,脉蜂们趴在箱壁上喘气,尾针的光暗淡了不少。阿刺心疼地往箱里倒了半罐脉晶蜜,小家伙们立刻围过来,贪婪地吮吸着金色的液体。“还有五十小时到冰穹,”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得让它们好好休息,冰穹里的星藤肯定更多。”
林小满的测算仪突然收到段微弱的信号,解码后竟传来段断断续续的歌声——是通玄司的老歌,旋律跑调得厉害,一听就知道是周野在唱。“是基地发来的!”她惊喜地调大音量,“周野前辈说地球的双脉网已经延伸到月球了,经纬藤在月球背面种活了,还结了带着星尘的果子!”
赵山河突然凑过来,耳朵贴着测算仪:“让他把果子留着!等老子回去,用星尘引擎的火焰烤着吃,肯定比地脉糖浆还甜。”
李阳望着舷窗外渐渐清晰的红色星球,火星的北极冰穹像顶雪白的帽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他摸出玄空子给的“锚心”——块鸽子蛋大的天脉钢,里面嵌着半颗地脉晶核,银纹和金纹在中心交织成个小小的螺旋,像微缩的双脉网。
“快到了。”他把锚心分给每个人,“冰穹里的幻觉会模仿最在意的东西,赵山河可能会看见满仓库的机甲零件,阿刺会看见信号麦开出七色花,林小满……”他看向女孩,“你大概会看见测算仪算出所有星图的秘密。不管看见什么,握紧锚心,那才是真的。”
探测器穿过火星稀薄的大气层时,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沙子里,舱壁的温度瞬间升高,警报声此起彼伏。赵山河的机甲顶在最前面,星尘引擎的火焰把迎面而来的陨石烧成了灰烬;阿刺的脉蜂们在货舱里结成团,用尾针的光护住经纬藤的种子;林小满死死盯着测算仪,嘴里不停念着天脉地脉的平衡公式;李阳的共生刃插在能量核心旁,紫色的光流顺着刃身蔓延,在舱壁上织成道防护网。
当探测器终于平稳地落在冰穹边缘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舷窗外,红色的土地上覆盖着厚厚的干冰,远处的冰穹像座巨大的水晶山,表面流动着金色的纹路——正是林小满在南极见过的天脉星图,比那时清晰百倍,每个星星的位置都对应着块突起的冰岩。
“冰穹的中心就是地脉种子的藏身地。”李阳打开舱门,干冰的寒气立刻涌了进来,带着股淡淡的金属味,“赵山河,用机甲的热成像扫描冰岩,找能量最强的那块;阿刺,让脉蜂先去探路,标记出星藤的位置;林小满,你的测算仪能算出冰岩的硬度吗?别像在格陵兰似的,凿半天凿不动。”
赵山河的机甲率先冲了出去,履带在干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机械臂上的扫描仪发出“嘀嘀”的轻响,很快就在冰穹中心锁定了块三人高的冰岩,岩缝里渗出金色的光,像地脉泉的水在结冰前的最后一刻。
“就是它!”他的声音带着兴奋,“能量读数比地球的地脉原种还高!老子这就把它炸开!”
“别用炸药!”阿刺的脉蜂突然从冰岩后飞了出来,尾针上的光急促地闪烁着,“麦子说冰岩里有空洞,炸开会让天脉风漏出来,把周围的星藤全引来!”
林小满的测算仪突然“啪”地一声合上了,女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冰岩,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我看见了……”她喃喃地说,“测算仪在冰岩里,屏幕上的星图在动,每个星星都连着根线,线的另一头……是地球的通玄司。”
李阳立刻抓住她的手腕,锚心的银纹在她掌心发烫。“林小满,看锚心!”他的声音带着力度,“那是幻觉,天脉能量在骗你!”
女孩猛地回过神,脸色苍白得像干冰:“对不起李哥……刚才好像听见周野前辈在喊我,说我的公式算错了,要把我赶回新人队……”
赵山河的机甲突然剧烈晃动,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红点——是星藤,从冰穹的各个角落涌了过来,根须在干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银纹在红色的土地上织成张巨大的网。
“他娘的,这些玩意儿比小行星带的还多!”赵山河的能量炮开始充能,“阿刺,你的脉蜂快不行了就说一声,老子用火焰喷射器给它们搭把手!”
阿刺打开脉蜂箱,这次脉蜂们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分成了两队:一队往星藤最密的地方冲,用尾针的光撕开缺口;另一队则围着冰岩打转,尾针射出的金光像小钻头,慢慢往岩缝里钻。“它们在帮我们凿冰岩!”她惊喜地喊,“星藤怕冰岩里的地脉能量,不敢靠近金光!”
李阳的共生刃突然插进冰岩的裂缝,紫色的光流顺着刃身注入,冰岩表面的金色纹路立刻亮了起来,像活了过来。“林小满,算天脉地脉的能量平衡值!”他喊道,“我要用共生刃引地脉能量,你得告诉我什么时候停,不然会和天脉风对冲,把冰岩炸成粉末!”
林小满立刻打开测算仪,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屏幕上的数字像瀑布似的往下掉。“现在!”当数字停在“1:1”时,她大喊一声,“能量平衡了!”
李阳猛地抽出共生刃,冰岩“咔嚓”一声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想象中的种子,而是块半透明的晶体,里面蜷缩着个小小的人影,像睡着的婴儿,周身流动着金银两色的光,与地脉原种一模一样。
“是‘星核’!”阿刺的信号麦须子缠上晶体,须尖的光与里面的人影产生共鸣,“麦子说这是火星地脉的心脏,比地球的地脉原种早诞生十亿年,一直在等我们来……”
她的话没说完,星核突然亮了起来,里面的人影缓缓睁开眼睛,冰穹周围的星藤突然停下了动作,银纹里的紫色光渐渐变成金色,根须开始往地下钻,不再攻击探测器,而是像经纬藤在地球那样,顺着地脉的轨迹生长。
赵山河的机甲屏幕上弹出周野的通讯,老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地球的双脉网有反应了!星核在给我们传递火星的地脉数据,月球背面的经纬藤开始结果,果子里的能量能让探测器在星际间自由穿梭,不用再怕星尘风暴了!”
林小满的测算仪自动打印出张新的星图,上面除了火星和地球,还标注着金星、木星、土星的地脉节点,每个节点旁都画着星核的图案。“天脉和地脉真的是张网,”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核,“我们只是找到了其中一个结,还有无数个结在等着我们……”
李阳望着星核里的人影,突然觉得它很像小雅,又很像陈默,像所有为地脉付出过的人。他把共生刃插进冰岩的裂缝,刃身的银纹与星核的光流连在一起,在火星的红色土地上,画出道连接地球与宇宙的金色弧线。
货舱里,脉蜂们在星核的光芒里飞舞,尾针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赵山河在给机甲的星尘引擎换脉晶,嘴里哼着跑调的通玄司老歌;林小满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星核的草图,旁边写着去金星的航线规划;阿刺的信号麦正和星核“对话”,须尖喷出的粉末在空气中凝成下一个目标的坐标。
李阳知道,火星只是个开始。金星的硫酸云里藏着天脉的源头,木星的大红斑下有地脉的漩涡,甚至更远的银河系深处,还有无数个“星核”在等待被发现,无数个双脉网在等待被连接。
但他并不着急。探测器的能量核心里,星核传递的火星地脉能量正在与地球的地脉能量交融,屏幕上的星图在缓缓展开,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赵山河的笑声、阿刺的惊呼、林小满的计算声,在货舱里交织成最动听的旋律,与星尘引擎的轰鸣、脉蜂的振翅、星核的微光一起,奏响了属于他们的星际乐章。
冰穹的天脉风轻轻吹过,带着地脉泉的清香,带着星尘的微甜,带着通玄司的晨雾气息,吹向更远的宇宙。李阳握紧手里的锚心,感受着地球与火星的地脉在掌心共鸣,突然觉得,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抵达终点,而是在无尽的旅途中,带着同行者的温度,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火星的红色尘埃在探测器周围扬起细沙般的雾,李阳蹲在星核晶体旁,指尖抚过冰凉的表面。晶体里的人影正缓缓舒展,周身的金银光流顺着沙粒渗入地下,所过之处,暗红色的土壤竟泛起淡淡的绿意——是经纬藤的种子被星核能量激活了,细如发丝的根须在沙下织出金色的网。
“魏博士发来了培育方案。”林小满抱着测算仪跑过来,靴底的防滑纹在沙地上印出整齐的小坑,“他说要把星核的能量分一半给地球的双脉网,剩下的用来催生火星的‘守护林’。测算仪显示,只要三个月,经纬藤就能长满整个北极冰穹,到时候这里会像地球的世界树一样,自动调节天脉地脉的平衡。”
赵山河的机甲正往探测器货舱里搬运星核碎片——刚才冰岩裂开时溅出的碎晶,每块都像裹着星光的玻璃。“周野那老东西又在催,”他把块拳头大的碎片扔进箱子,金属碰撞声在货舱里回荡,“说要用这玩意儿做‘星际罗盘’,能直接定位银河系的地脉节点,比你的测算仪靠谱十倍。”
“才不会!”林小满立刻护住测算仪,屏幕上的星图正随着星核碎片的靠近闪烁,“罗盘哪有我的动态测算精准?等会儿我就把火星的地脉参数输进去,让它能预测星尘风暴的轨迹,比周野前辈的老古董先进多了。”
阿刺蹲在沙地上,信号麦的须子缠着颗星核碎晶,须尖的小花开出淡紫色的花瓣——那是吸收了天脉能量的缘故。“麦子说金星的地脉节点在云层里,”她突然抬头,发梢沾着的红色沙粒落在睫毛上,“那里的‘雷脉藤’会引天雷,脉蜂的尾针得再强化,不然会被劈成焦炭。”
李阳望着远处正在蔓延的经纬藤,绿色的藤蔓在红色沙地上格外显眼,银纹里流动的光与星核遥相呼应。“先在火星建个前哨站,”他站起身,沙粒从指缝间漏下,“赵山河,用你的机甲搭个能量屏障,挡住夜间的极寒;林小满,校准双脉网的传输频率,别让地球的地脉能量在传输中损耗;阿刺,让脉蜂在藤曼上筑巢,它们的粪便能当肥料,比带过来的营养剂管用。”
前哨站的能量屏障在暮色中亮起淡蓝色的光,像个倒扣的玻璃碗,把星核和刚发芽的经纬藤护在中央。赵山河的机甲正往屏障边缘钉共生钢桩,桩子上的银纹与屏障的光流产生共鸣,让原本透明的屏障多了层金色的纹路。
“这屏障能扛住星尘风暴不?”他拍了拍钢桩,回声在寂静的火星表面显得格外清晰,“上次在小行星带,老子的机甲涂层都被刮花了,这鬼地方的风暴听说能把石头磨成粉。”
林小满的测算仪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组数据:“今晚有场小型星尘雨,能量强度只有南极星尘甘露的十分之一。”她往星核晶体旁放了个收集器,“正好试试能不能用它收集天脉能量,周野前辈说这玩意儿能当星际燃料,比星尘引擎的效率高五倍。”
阿刺的脉蜂们在经纬藤上忙碌着,尾针沾着金色的液体往藤蔓的花苞上抹——是从星核碎片里提炼的能量液,能让花苞提前绽放。“明天就能开花了,”她数着花苞的数量,“魏博士说火星的经纬藤开花时会结‘星果’,果皮能做抗辐射服,果肉能当能量棒,比地球的好吃十倍。”
深夜的火星表面格外安静,红色的沙丘在星光下像沉睡的巨兽。李阳靠在能量屏障内侧,共生刃的银纹与屏障的光流同步起伏。他翻着林小满整理的火星地脉手册,最新的一页画着星核里的人影,旁边写着“疑似地脉意识的具象化”,字迹娟秀,还画了个小小的问号。
“李哥,你说其他星球也有这样的‘意识’吗?”林小满抱着膝盖坐在旁边,测算仪的屏幕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绿光,“就像地球的小雅姐姐,火星的这个人影,会不会也在守护这里的地脉?”
李阳想起陈默日记里的一句话:“地脉不分星球,意识不分形态,都是宇宙呼吸的节奏。”他合上手册,望着星核里渐渐清晰的人影:“或许吧。但不管有没有,我们要做的事都一样——让双脉网连起来,让每个星球的地脉都能自由呼吸。”
星尘雨在凌晨落下,细小的光点像萤火虫,顺着能量屏障的纹路往里钻,被收集器稳稳接住。赵山河的机甲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显示着远处沙丘的异动——是星藤,它们的根须正顺着经纬藤的脉络往屏障里钻,银纹在星光下闪闪发亮,却没有攻击的意图,反而像在传递某种信息。
“它们在送东西!”阿刺突然指着根须的末端,那里缠着颗黑色的石头,表面刻着与星核相似的螺旋纹,“麦子说这是‘火星记忆石’,里面藏着十亿年前的地脉数据,比玄空子前辈的笔记还古老!”
林小满的测算仪立刻对准记忆石,屏幕上的代码像瀑布般滚动,很快解析出段全息影像——没有声音,只有画面:红色的土地上长满了参天大树,金色的能量在林间流动,无数与人影相似的光团在树间穿梭,最后画面定格在星核形成的瞬间,像颗种子落入土壤。
“原来星核是这么来的……”林小满的声音带着颤抖,“它不是天生的,是火星地脉能量凝聚了十亿年才长成的。就像地球的世界树,需要时间,需要守护,才能慢慢长大。”
天亮时,经纬藤的花苞果然绽放了,淡紫色的花瓣在能量屏障里轻轻摇曳,引来成群的脉蜂。星核里的人影伸出手,似乎在触摸花瓣,金色的光流从指尖涌出,让花瓣上的纹路变得像星图般清晰。
赵山河的机甲正在装载星果,货舱里已经堆了半箱,果皮上的银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周野说要把这些果子做成标本,放在通玄司的博物馆里,”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子觉得不如烤来吃,说不定能尝出星星的味道。”
阿刺把记忆石小心地收进培养箱,旁边摆着刚采集的星尘雨样本。“魏博士的观测站已经在月球动工了,”她的信号麦须子缠着李阳的手腕,“等火星的前哨站稳定了,我们就去金星。麦子说那里的雷脉藤开花时会打雷,声音能传到地球呢。”
李阳望着能量屏障外正在蔓延的绿色,经纬藤的根须已经扎进红色的土壤深处,与火星的地脉紧紧相连。他知道,火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金星的雷暴、木星的漩涡、更远的星辰,都在等着他们。但此刻,看着身边忙碌的身影,看着星核里温柔的光影,看着这片正在复苏的红色土地,他突然觉得,慢慢来,也很好。
星尘引擎的预热声在远处响起,那是赵山河在测试新改装的星际模式。林小满的测算仪里传出周野的笑声,大概又在炫耀新发明。阿刺的脉蜂们在花丛中飞舞,尾针的光与星核的光流交织成网。
李阳握紧共生刃,刃身的银纹在晨光里泛着暖光。前路漫漫,宇宙无垠,但只要这双脉网还在延伸,只要同行的人还在身边,就没有到不了的远方,没有写不完的故事。火星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新生的草木香,吹向更遥远的星际,像在说:“别急,我们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