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他们那副样子,心里那股火终于散了几分,可脸色依旧冷。
他点点头,对保卫员说:“行,算他们认错。”
保卫员见事情平息,笑着拍拍他肩膀:“得了,这回别往心里去。谁都知道你手艺好,别让这点小事坏了味儿。”
何雨柱没应声,只淡淡地“嗯”了一下。
等人走后,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刘海中等人都讪讪地散开,嘴馋回头还想说什么,被三大爷一拽,悄声道:“算了,别再惹他了,这人火气真不小。”
屋里灯灭了,窗子里只剩一团淡淡的光影。
何雨柱靠在灶台边,默默点了根烟,烟雾从指间缭绕上升,他的眼神藏在烟雾后头,看不清情绪。
他心里其实并不痛快。那种赢了理的轻快并没有出现,反倒更空。
他知道自己做得对,可那种“对”让他觉得有点孤单。
“看来,以后这院子里的饭,不该随便请人吃。”
他心里默默想着,目光落在那口铁锅上。那锅安静地立着,黑亮的锅底反射着微弱的光。
“下回谁要吃,就得掏钱。”
他心里冷冷地想,手指轻轻敲了敲锅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昨晚那锅肉的事情,虽说找了保卫科出面,总算让那群赖账的人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话,但心里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院子里的人表面上和他笑着、点头,但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嘴上认了,心里没准儿还在打着小算盘。
他吸了口烟,烟雾缭绕在屋里,光影在墙上晕开,像是一层层薄纱。烟味刺激着鼻腔,也让他脑子里更清楚地浮现出接下来的打算。
“最起码……这样更稳妥一点。”他轻声嘀咕。
他说的“这样”,是指用保卫科出面,让赖账的人明白规矩,让院子里的人知道——他的手艺不是随便能蹭的,吃他的菜,也得付钱,也得有底线。
如果再让他们随意开口挑刺,下一次,恐怕连锅底的汤渣都要被人算作“免费”的一部分。
他伸手摸了摸围裙口袋里的零钱,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承载的不只是钱,更像是一种象征:自己的付出,有人记得,有人承认。
屋外风声轻轻扫过门口,带动门帘摆动,发出“呼呼”的声响。院子里,几个人的影子忽明忽暗。何雨柱的目光不由得扫过去,心里不禁想——他们现在虽然收了声,但明天、后天,谁敢保证不会再挑衅?谁敢保证再出现新的“赖账”或者小动作?
他叹了口气,把烟掐灭在案板角上,沉默片刻,然后自语:“还是要稳妥一点。”
稳妥,不只是把账收回,更是要让院子里的人明白一个规则:吃我的手艺,要有规矩。
如果没人敬畏这个规矩,他做出的菜,哪怕再香再好吃,也可能被轻视,被抢夺,被当作笑话。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几盏路灯投下的影子,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警告,像是告诉自己,也告诉院子里的人:以后谁再想轻视,就得有代价。
“柱子,你又在自言自语了。”厨房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她抱着孩子走过来,眉眼带着关切,但又有几分无奈。
何雨柱回头,脸上那冷硬的表情稍稍松了几分:“没事,只是想着,得让这院子的人长点记性。”
秦淮茹轻轻叹气:“你啊,总把事往心里揣。我就怕,你做菜再好吃,人都吃得香,你自己心里却越来越累。”
他抿了抿嘴,手指轻轻敲了敲案板:“心里累?不累就不叫警觉。你知道的,咱院子的人……嘴上说着认错,可心里不一定真服。最起码,我得稳妥一点。”
“稳妥?”她轻声笑,眉毛微扬,“你这稳妥,听起来像是在跟全院子开战。”
“开战?倒不至于。”何雨柱走到锅边,翻开昨晚留下的调料罐,“只是让他们知道,吃我的菜,也得守规矩。”
他手指翻动着盐、酱油、料酒,那动作缓慢却极有力,每一罐调料在他手里像都带着重量。
他心里想象着晚上的情景:新菜出锅,味道香得让人垂涎,可他会让他们先掏钱,再尝一口。
心里那份得意和期待在胸口慢慢膨胀。他知道,这回稳妥一点,不光是收回公道,更是一种策略,一种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的方法。
“昨晚的事……”他轻声低语,眼神落在空锅上,“没人敢赖账了,可谁知道明天呢?后天呢?”
秦淮茹看着他,眼里有几分疑惑和心疼:“你啊,总想着别人会赖账,总想着怎么防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轻松点?”
何雨柱沉默了,他望着锅底那层焦香残留,仿佛能嗅到昨天的气息,又仿佛能听见院子里那群人的窃窃私语。
心里那团火没有散去,但他又明白,不能冲动。稳妥一点,更重要。
“稳妥……”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无论这院子里的人如何,他做的菜、他的手艺、他的付出,至少要先有一个让人尊重的底线。
他坐回案板旁,手里把玩着刀,眼神沉静。
屋外风吹动门帘,光影斑驳,他心里盘算着:晚上的菜式,明天的调味,哪一种火候、哪一味酱料最能让人又想尝又不得不掏钱。
稳妥一点,更能确保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最起码……这样更稳妥一点。”他低声自语,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烟雾在灯光下缓缓升起,盘旋在他的脸上,仿佛连空气都带着压抑的香味。
他知道,这一回,他不仅要做出味道,更要做出让全院子人心里记住的规矩。
屋子里静默,锅里的油渣冷却后仍带着余温。
何雨柱伸手去摆调料,每一罐在他指尖转动,仿佛都在低声回答他心里的盘算——稳妥一点,更稳妥一点,才是掌握主动的唯一办法。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放在刀柄上,眼神慢慢凝聚出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