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在看见血的那一刻，赵馨容拼命的控制住自己冷静下来。
边一直呼喊着杨芸华，颤着双手播出了急救电话。
老人奄奄一息地倒在餐桌上，嘴角血液不停的在蔓延，染红了她的半张脸，也染红了司其二的眼。
她不敢碰也不敢动，只无助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一杯水，眼里泪水似泉般涌出，滴落在水杯里掀起一片涟漪，绝望感抑制了她的呼吸。
救护车很快到来，她沉默地跟着到了医院，赵馨容很快办好了所有的事宜，老人被送进了急救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们在外面焦急的等着，期间赵馨容打了很多通电话，司其二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她双眼毫无焦距地死死盯着急救室门口，那里红灯发出的光芒噬血般的艳。
耳边恍惚间传来赵馨容的声音，悠远而缥缈。
“回家休息会儿吧，妈妈在这里等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啊，你也不想杨奶奶好了还要担心你吧。陈叔在外面等着，快回去吧。乖啊～”
她拍了拍司其二的头。
少女满脸泪痕的转过头看着她，一双眸子里满是坚毅。
“我不走。”
她转过头继续紧紧盯着急救室。
赵馨容叹了口气，知道也劝不动了，只得扶着她半推半就地将她按到旁边长椅上。
一股疲倦袭来，恰好楼梯口传来嘈杂声音，她往那头一看，却是司起业，他旁边还扶着老太太，后面跟着大嫂。
“我哥他们等会儿就过来，情况怎么样了？”
司起业走过来就急忙问。
旁边老太太天生的厉眼弯起，也是一副焦心的样子。
“还不知道，一个多小时了。”
赵馨容一双温和的双眼里盛满了担忧，坐在旁边的小姑娘一副被打击得天都塌下来的样子，面色苍白甚至双眼里布满了阴郁。
老太太见此缓缓走过去拍她的肩，语气柔和的安慰她:
“小一不要太担心了，你杨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司其二转过头看她，只轻轻点了点头，可仍然是那副模样。
这是司其二第一次见到老太太，可她此时心无旁骛，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慈祥温柔一心只为她好的老人。
她曾经说过要陪自己一辈子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从天明到傍晚，急救室的门终于有所动静。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出，一大群人连忙围了上去。
小姑娘昂着头焦急的看着他，可最后只有低低的一句话听进了她耳中。
“我们已经尽力了，心脏梗塞，病人已经确认脑死亡。”
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
她脑中某根弦被忽地崩断，令人窒息的绝望感扑面而来，只一双眸子向后搜寻，满心满眼的否定这个结局。
后方一辆急救车被推出，上面老人全身都被白布盖上。
眼眶里一股股热意涌上，司其二急走几步靠近。
她右手发颤的靠近白布，左手拼命抹着模糊了视线的泪水。
她揭不开那块白布，还是司起业走过来缓缓将白布揭开，露出那张苍白泛了青色的老人脸。
他说:“再多看几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