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素云点点头,看着房门关上,林南佑感觉手里的锅包肉变成了烫手山芋,就在他纠结吃还是不吃的时候,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直接从盒子里拿起了一块儿。
阮软咬了一口,“嗯,还脆的,你不吃的话,留给爸和大哥他们。”
“我吃。”
林南佑抱紧了盒子,吃了两块儿后,别别扭扭地开口,“谢谢你。”
阮软龇着小白牙:“不客气,承惠八十六元。”
少年瞪圆了眼睛,“你竟然找我要钱!你在妈面前果然是装的!”
“我的钱也都是自己赚的,辛苦钱,来之不易。”阮软摊摊手,“再说,我还没找你要跑腿费。”
林南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顾家没给你钱?姐……清然姐说你敲了顾家好大一笔钱,你别骗我吧。”
“呵。”阮软冷笑一声,林清然是真的见不得自己好过,“她是不是还跟你说我经常欺负她,排挤她,甚至要抢家里给她安排的婚约。”
林南佑诚实点点点头,“还有你嫉妒她,推她下楼,这样清然姐的脸毁了,你就能抢走她的未婚夫了。”
“拜托!你仔细看看我。”阮软指了指自己的脸,林南佑眼神懵懵懂懂的看了过来,”你脸怎么了?没东西啊?”
“我长这样还需要嫉妒她?”阮软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少年,你可长点心吧。”
林南佑吃痛地捂住脑袋,被怼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长得比清然姐好看多了。
“那你联合同学孤立她?”
阮软嘴角抽搐,“用你的大脑好好想想,我能发动全班同学一起孤立她,得有多招人喜欢。”
“照你这意思,清然姐都是骗我的?”林南佑不可置信地反问道,阮软耸耸肩,“你也快成年了,成年人要有自己的判断。”
丢下这句话,她直接回房换衣服了。
同学聚会订在夜色,有名的会所。
阮软打车刚到,穿着细高跟的沈千羽就迎了上来,看清她的衣服后忍不住吐槽,“没搞错吧,你就穿这一身?我可听说林清然狠狠打扮了一番,想要压你一头。”
阮软低头看了眼自己,白色短裤搭配吊带衫和蓝色绵绸衬衫,“我这也是大牌好嘛,况且我靠内涵取胜。”
“你啊你,什么时候这么臭屁了?”沈千羽捏了捏她的脸,“不过也对,咱们阮软脸在江山在,其他人撼动不了一点儿。”说笑着,她拉起她胳膊就往里走。
二楼的包厢里,霓虹灯在湖南的空间里旋转闪烁,沙发上的人脸被照得忽明忽暗。
阮软进门就看到坐在中心区域的林清然,一身小香风套装,妆容精致。她右边簇拥着的女孩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另一边是个眼生的男生。
沈千羽拉着她在角落的空位坐下,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着,“那是谢明哲,他母亲是谢芷。”
谢家老大,谢芷。十五岁开创自己的事业,商界奇才,出了名的雷霆手段。未婚,却在二十岁时生下了谢明哲,其亲生父亲至今成谜。
老二谢凌,硕士毕业后进入集团任职,同样成绩斐然。
谢家还有一个小儿子,据说身体不好,很少露于人前,外界对其知之甚少,关注也不多。
阮软的目标正是谢家老三,谢辞。
就在她低头思索的时候,谢明哲看了看她的方向,侧身向身旁询问道:“顾阮软真的脱离顾家了吗?”
林清然没想到他今晚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关于顾阮软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凑近他耳边说:
“妹妹只是还没接受我,和爸妈赌气,过段时间肯定会回来的。”她不信顾阮软能过得惯林家那样的苦日子。
闻到刺鼻的香水味,谢明哲蹙着眉拉开一段距离,继续问:“这么说婚约落到你身上了?顾阮软是自由身?”
林清然倒酒的动作一僵,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但她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爸爸妈妈是这样说的,谢夫人和顾家定的婚约,自然是给顾家的亲生女儿。”
谢明哲脸上突然露出笑容,端起她倒好得酒就往角落的方向走去。
阮软察觉到身旁换了人,抬眼就看见少年放大的精致五官,正端着一杯鸡尾酒含笑得望着她。而他身后的沈千羽正露出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表情。
谢明哲微微低头,“要不要喝一杯。”
“家教严,恕难从命。”阮软拿起一瓶调酒用得乳酸菌,碰了下他的高脚杯,“谢少爷不嫌弃的话,就用这个代替吧。”
谢明哲失笑,更加凑近了几分,“你可比你姐姐有意思多了。”
两人挨得极近,昏暗的灯光自带暧昧氛围。
林清然看到这一幕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她的手指掐在一边的女孩身上,学习委员林悦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敢出声。
恰好这时,有同学往外走。包厢门推开的几秒,足够走廊上的人看清里面的场景,尤其还是熟人。
傅天一下乐了,“谢哥,你再不抓抓紧,小外甥都要赶在你前面了。”
黑色西装的谢辞看了眼关上的门,冷声道:“他怎样我不管,这个项目拿不下来,你可以设想一下自己的下场。”
“别呀,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变态啊!”傅天哀嚎着追了上去,“林助理,你帮我说说话啊!”
林锦文没理会他,加快脚步跟上了谢辞,心里却想着刚才那一瞥。
那个背影,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三人远去,包厢里热闹依旧,很多人都暗暗关注着谢明哲的动作。
阮软后仰几寸,朝他举了举小瓶,一口气喝完。明明是喝奶却被她喝出了一股好汉气质,谢明哲笑意更浓,眼中兴趣盎然。
“谢少爷,该你了。”
“这不公平,我喝的是酒,”谢明哲晃了下酒杯,勾起嘴角,“不如我喝完这杯,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阮软挑眉笑笑,“荣幸之至。”
谢明哲仰起下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动作着,一丝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滴落在敞开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