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智取宝镜3
白玉蝶追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回爷的话,小的是打更的,按时敲钟报点报刻。”
“我需要的就是你这一手,今夜你们不要准时敲钟报点,比如说,三更天你们就敲二更天,二更天就敲一更天,把时间往前提,你们懂吗?”
“天那!那要报错了时间,大寨主能饶我们吗?”
“现今是大寨主厉害,还是我厉害?如果不听我的话,现在就让你二人见阎王……”白玉蝶说着,持刀比划着欲要动手。
“别……别!求爷饶命,小的执行就是。”
“可记住了?现在你二人回去报点报刻,就把时间往前提一更,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二人回道。
“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尾,为证明你二人的心没有虚假,你们得各自吞下这丸药健体……”白玉蝶说着,将准备好的两小小泥丸送到二人嘴里。
二人迫于压力,各自咽下。白玉蝶为能震慑住二人,老老实实的听话,进一步恐吓道:“你们知道咽下的什么药丸吗?”
二人摇了摇头。白玉蝶警告说:“那可是一种噬魂销骨之毒药,服下之后,暂时没有什么,感觉不出来,待事后会全身渐渐溃烂,如同万蚁叮咬,生不如死。不过你二人放心,我这把你们俩送回更房,我就在那后窗看着,观察着你二人的一举一动,若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我会给你们解药,保你们平安无事。你们若是敢言行不一,耍猾头,我会随时随地要你二人的狗命。
“是是是是,小人不敢,不敢。”两人回去,胆战心惊,酒也不喝了,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两个更夫为了保命,就按照白玉蝶的嘱咐,把报更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没到二更打二更天,没到三更打三天,因为那年头没有钟表,是靠点香计算更点,谁会半夜更深的注意这,既是差一点儿,也没人知道。
尤其是那些监视李侠一方的那些人,熬了这几天了,皆以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甚至于上厕所都打晃,步履不稳,谁还注意这个,就盼着时辰快过。这三更敲完了,桑乾非常高兴,心说这第六阵是赢定了,弥勒吴在这三更三点,按规定,就得把那宝镜取回来,如若不然,李侠他就得当面认输。
桑乾坐在东厢房,手捻须髯,以胜利的姿态看着对面的李侠,心说,你也有走背运的时候。李侠虽在那坐着,看着气定神闲,但心里忐忑不安,心已飞到后山去了,为弥勒吴夫妇而牵肠挂肚,思索着二人能否把那宝镜给拿回来,因其桑乾提出的条件那么苛刻,若能盗取,实再是难。
随着规定的时间渐渐的临近,而李侠的心悬得愈高,几乎喘不过气来,心说,到现在还没有见弥勒吴的出现,能否有成功的希望呢?他正在思虑着弥勒吴能不能成功,一看对面桑乾那种心高气傲地看着他,心里已明白桑乾的意思,是有意讥笑自己,无非是以为他这次胜卷在握。
二少李侠不以为然,装做没有看见,心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君子无所谓,小人猴跳急。桑乾,你不要以为你已赢了这第六阵,看谁笑到最后,那才是赢家,不到最后,看不到我二弟的出现,我李某并不认输。
且说弥勒吴,他为什么让白玉蝶命打更者把时辰提前呢?为的是麻痹敌人,使敌人产生大意,为给自己行动提供便利。因为在打赌击掌时说得清楚明白,三更三点完事,按现在更夫报的提前了一个时辰,报是三更,实际上是二更,这就起到了迷惑对方的作用,让他们误以为已到三更三点,便会放松警惕,聚在大厅,等候胜负裁决。而弥勒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便开始了行动。
且说屋里的莫霸,强打精神,努力支撑着,不敢睡,静心侧耳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其听到三更三点报的声音时,时时悬着的心才敢放了下来,心说,我总算完成了桑大寨主交给的任务,光等着提职嘉奖了,这过了规定的时辰,即使对方再把宝镜给盗出去,也是无及于事了。
他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哎哟,这三天都没有闭眼,可把我给熬坏了,我可得躺下伸伸腿,美美的睡他一觉,把三天的瞌睡给补回来!”这小子困得榊魂颠倒,一躺倒在铁柜上,便呼呼大睡,沉入梦乡。
莫霸放心大胆的沉睡得像死人一样,这就更为弥勒吴的行动提供了方便。因为铁丝网的铃都用泥封死了,发不出声响,轻易地穿过铁丝网,来到屋外,贴进铁门一听,听到屋内莫霸的打鼾声,心中暗笑,由于三天三夜的没合眼,现在才敢放心大胆的入睡,还不跟死了一样,既是拉你,也不会拉醒你!
弥勒吴放心地抖身上了房,俯身把房瓦掀开了十片,并排摆放好,把瓦下的土清除,下面就是房板。弥勒吴把事先带来的小锯拿了出来,为减少拉锯的响声,他又把盛了水的酒罐拿出来,用嘴噙水往这房板上喷洒,待把房板润湿之后,便用锯拉下一块有着锅盖大小的房板,取出之后,下面是椽子。他又锯折了两根椽子,拿到旁边,下头是黑洞洞的窟窿。
弥勒吴长嘘了一口气,警惕地观察了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现象,便从怀里拿出飞抓,将它抓在檩子上,然后顺绳而下,到了天棚里头,奔西北行走,因为西北是气眼。凡是这种高大建筑,气眼皆在西北。
因为这里边有个吉利话,叫西北乾为天,盖这种房子为吉利,皆以墨守成规,不以改变。弥勒吴深谙此理,才直去西北向,把下头的气眼盖儿掀开,同样的方法,把飞抓挂到上头,然后用天鹅下蛋的办法系到房中,双腿轻飘飘落到地上。
弥勒吴在灯光下,一眼看到莫霸躺在铁柜上,睡得是那么的死,张着嘴,不时地打鼾吹气。弥勒吴轻手轻脚地来到莫霸的跟前,用一只手搬他的腿,用另一只手搬他的头,轻轻地把他从铁柜上搬到地上。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的莫霸并没有知觉,犹如死狗一般,别说是轻轻地放,就是把他一扔,他也昏睡不醒。
弥勒吴不敢怠慢,急忙从百宝囊中拿出万能钥匙。这种钥匙,就是一种鹿筋的绒绳。他用大拇指摁了摁千斤簧,然后挽了个套,塞到锁头眼里,捅啊捅,把那千斤簧挂住了,用手指一拽,“嘎噔”一声,锁开了。他把那锁摘下来,轻轻掀开铁柜盖,一伸手摸到宝镜包袱,欣喜地拿了出来,盖上铁柜盖,然后照样用锁挂上锁好,把其被褥等原封不动地铺在铁柜上,再把睡死的莫霸给搬上了铁柜,弄得与屋里原来的一个样。
他又到西北向,顺飞抓上去,把气眼扣上,然后奔房上的窟窿,从那窟窿眼儿出来,把那两根椽子按原样对好,再把那块房板铺好,用扒出的土倒在上面,按原样又把那十片瓦放好。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况且,谁也料想不到,弥勒吴竟然人不知鬼不觉是从这里进到屋里的。
弥勒吴把此宝镜拿出来之后,唯恐其桑乾老奸巨猾,再次行诈,找个没人的隐蔽之处,把包袱打开,进行验看,果然不假,但觉得与自己丢失的“通灵心”所成的孽镜一模一样,心中不由得一沉,似乎听到从镜里发出哭泣之声,感到惊讶,欲以发问,忽然想到时间欲到,容不得他踌躇不前,便急忙包好,背在身后,飞奔前厅。
待他飞身形上了大厅,往院里一看,东西两厢里的人正在争论。桑乾说道:“李大侠,这第六阵,你得认输了吧,这三更三点业已过去多长时辰了,眼看已快四更天,这盗宝镜的弥勒吴还不见面,你不认输,等待何时?”
李侠抱拳回道:“桑大寨主,我李某向来说话算数,丁是丁,卯是卯,不向有些人能言善辩,不守信用。既然我的人没有把宝镜取回来,我认输就是……”他虽然应付着桑乾说着话,但心里也在埋怨着弥勒吴,你若盗不出宝镜,也该回来打个招呼,咱再另想办法,你这一去不回,不是让大哥我为你担心吗?
就在这个时候,弥勒吴从那天网的窟窿眼儿突然跳到天井当院,兴致勃勃地大声说道:“哈哈,我回来了。桑大寨主,我们可不认输,因为我把宝镜取回来了!”他说完把包袱解开,把宝镜拿了出来,说:“你看,这是什么?”
桑乾发出一阵冷笑,奚落道:“弥勒吴,你既是盗出了宝镜,也不算数了。”
弥勒吴假装不知,问道:“为什么?”
“因为按规定,你已过时间了,原讲的是三更三点必须盗出宝镜,现在都四更天了,怎么能算数呢?为此,这第六阵,你们还得算输!”
弥勒吴出言不逊地喝叱道:“混账王八羔子,谁说过了时辰了?你可问问那打更的,再看看头顶上的星星,现在是几更几点?”
“嗯!”桑乾为之一愣,急忙命人把两个打更的叫来了。两个更夫哆哆嗦嗦往地上一跪道:“参见大寨主。”
桑乾逼视着更夫,阴森森地道:“我且问你,今晚报的时刻准不准?”
“准……不准。”
正是,取得宝镜得胜归,桑乾发怒把气吹。本想一举赢此阵,哪料又是输一回。若知桑乾咋应付,且看下章谁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