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第二天妻女要出门,钟元德劝了许久才把人劝回房间,自己却气的枯坐书房许久,随后又俯首于桌案前准备书写后备方案和请假条。
好不容易挨到天边微亮,钟元德看了看时间5点15分,估算着这个点素来早睡早起的父母应该已经起床,估摸着不是在吃早餐就是准备出门锻炼。
害怕错过时间找不到人,钟元德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往那头拨去电话。
经过保卫员的手,钟元德没一会儿就隔着听筒听到了父亲沧桑又低沉的声音。
若不是实在没办法,钟元德也不想让长辈为自家的事操心,面对父亲的问话,他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只是为了不影响父母的正常三餐,他还是下意识的先询问吃过早餐没,确认已食用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钟元德没有半分隐瞒,将昨晚妻子跟自己说的事儿原封不动说给老父亲。
见惯大风大浪的钟老爷子除了呼吸加粗,全程没有让钟元德听出半点异样,可是只有守护一旁的保卫员知道老首长有多生气。
怕他气不好歹,忙悄然离开去找老夫人。
钟老太太一听是大儿子的电话,立马跺着小碎步坐过去:“什么事儿啊?这一大早老大就打电话过来。
老头子你咋的脸色这么难看,是家里出事儿了?”
母亲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到钟元德耳中,他一顿,瞬间电话里头寂静一片。
钟老爷子拍拍自己身侧的沙发,示意老婆子坐,嘴里语气依旧强势道:“你继续说!”
钟元德面对父亲的命令向来是听之任之,李家那些破事讲的差不多,他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母亲,想到闺女的身体情况,语气中不免带上几分焦急和无助。
钟老夫人早就悄默默偏头贴着老爷子耳侧,一听大孙女病了,神情瞬间紧张起来,一把夺过电话详细询问。
这一问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差点软倒,好在老爷子就搁边上,一把扶住了。
此刻不是责怪清算的时候,老夫人强撑着思考后,立马开口道:“我这就给军区医院打电话找人,该检查检查、该花钱花钱、该治疗治疗。”
老爷子也点头道:“对,病了就治,不能拖着更不能病忌讳医,拖来拖去只会更糟糕。”
钟元德在电话那一头也不住点头:“妈,我和映雪也是这个意思。
累着您帮我们打点关系,我现在就去军部请假,等您那头一有消息,我立马陪着她们去医院。”
“这算啥,文岚也是我孙女,我陪着是应该的。”
“别别别,妈,您啊帮我联系上人就行就别来回奔波了。”
今儿个才大年初三,往常接下来这几天老爷子、老夫人有不少下属或者学生会来家里拜访看望,院里其他战友的小辈来了也少不得串门,家里不能空。
“那怎么行,我必须得去。”老夫人想也没想反驳道,随即猜到老大的顾虑找补:“家里有爹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