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但你可以不来！李大尊可没有强迫你！”殇凤沉声说道，“当初，诸位来此，都是经过反复思量才决定的。当初，有意来此的真仙，没有一百，也有六七十。最后来此，不过十余位！怎地？后悔了？哈哈哈！楚老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是几十万年沉寂，因而心生怨怼，委过于人？还是被人蛊惑，乱了心神？”
楚流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素血尘阴阴一笑，说道：“小鸟儿，你这么着急替李大尊说话，可是早已投靠它？这金石之山中，却不止灵气异常，似还有些手段！吾也修反气，可不会被你糊弄！”
“嘿嘿，也没瞒过你！那小子已经进去了，你们去不去？不去，那道言就是吾的。待吾从容融合道言，进阶大尊之位，此界不能承受，自当毁灭。你等几个，还有藏得最深的魔羽，便都要死了！你们可甘心？哈哈哈！”
殇凤狂笑，自有一股睥睨群雄的气势。
银光蝉、素血尘、木龙、楚流一时相顾无言。
“当年李大尊谋划对付金鹏，历十多万年，大战连场，却战果寥寥，还折损了不少精锐属下。不说诸天万界，便是人族几个星域，都当笑话看，期盼他载个大跟头！孰料万年不见动静，忽然就宣称擒住金鹏。各星域强者不信，亲自前往探查，方才确认此事！吾记得，当初叫嚣着让李大尊准许众修参悟金鹏肉身的，就有你冰凤一族的几个元老，而且闹得甚凶。小鸟儿，你们该不是与李大尊、与人族合谋，来坑害吾等几个吧？”一直显得颇为沉默的木龙忽然说道。
殇凤嗤笑道：“吾冰凤一族的元老确实出面了，但你们几个的身后就无强者出面？若非如此，李大尊会轻易分润到手的收获！你们几个是不是压抑太久，心智糊涂了！遥想当年，吾等可是诸天万界数得着的天才之辈，号称最可能成为元尊的数十真仙！如今却抛却初心，在这里疑神疑鬼！真是可笑！平白让吾看不起你们！”
“哼，巧舌如簧，巧言令色！李大尊费尽心思，耗费人族几大界域积存多年的资源，方才拿下的果实，岂会因一群不是元尊、不是大尊的老家伙闹事，便让出来与各族分润！此中必定有一个大阴谋，一个对付吾等身后种族、环环相扣、步步惊心的大阴谋！吾等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或许连个诱饵都算不上！小鸟儿，你们冰凤一族向来是人族的马前卒，此事你必定清楚！速速交代！吾等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有的是时段让你生不如死！”银光蝉怒喝道。
殇凤不由地摇头：“你们几个，还真是被魔羽灌了迷魂药，竟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睿智！罢了，与你们没什么可说的。若是狗胆，便入山来寻吾！”
它把骨翅一振，显化五彩长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笼罩山峰的浓密雾气中。
天中的四个邪异存在皆悬空不动，似是陷入沉思。
足足半刻钟后，素血尘问道：“魔羽呢？为何还不现身！难道真是把吾等当作马前卒，替它去蹚路！”
其余三位默不作声。
素血尘有些不悦，再问：“楚流，回答吾的问题！”
黑水变动不拘，嘶哑的声音自某处传出：“吾不知它在哪里！或许就在左近，或许还在天魔渊！你若要见它，自去寻找便是！”
“屁话！都这个时候了，还故弄玄虚、遮遮掩掩！若此界一切，真是李大尊与人族的大阴谋，那吾等便需尽快出手，破坏布设，从内部打开缺口！”素血尘大怒，是声嘶力竭地吼道。
“素血尘，你想多了！吾等只是被牺牲的棋子，根本无力破局！吾等能做的，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楚流淡淡说道。
“拖延时间？几十万年还不够吗？说不得吾等几个种族早已不复存在！”素血尘似是想到什么，浑身颤抖起来，“不！吾绝不会坐以待毙，绝不允许卑鄙的人族对吾之族人下手！吾必须破开困局，返回星域！必须！而且，尽快！啊！”
“稍安勿躁！”楚流仍然是轻描淡写，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什么几十万年？你从何判断？吾等真的沉寂了几十万年？不要高看自己！似吾等这般，自行打落境界、抛却肉身，又困于如此贫瘠的界域，还能存续几十万年而不灭？”
素血尘的咆哮与发泄戛然而止，许久方才问道：“没有几十万年？那吾等经历的多次大破灭，都是假的？都是李大尊的手段？”
“当然！吾等既无仙之境界，如何能识破大尊的手段！”楚流平静说道，“魔羽所以能说服吾，便是这一条。这些年来，吾一直有所怀疑，但未能寻出蛛丝马迹，故不敢确定。但是，魔羽寻到了！它，确实比吾等几个都要强！”
“什么蛛丝马迹？”素血尘迫不及待问道。
“你很想知道？”楚流反问，语气中藏着一缕嘲讽。
“废话！当然想知道！银光蝉、木龙你们不想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了！”素血尘脱口而出，旋即又变得狐疑起来。
银光蝉嘎嘎一笑：“吾当然知道，但并非得自魔羽，而是吾自己发现的！”
“你自己发现的？”素血尘感到有些不对，灰色眼眸从硬甲上浮现，警惕地看向木龙，“你呢？木龙！”
木龙笑道：“吾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吾已不存活命的念头，只求破坏人族阴谋！若能放跑金鹏，那是最好的！此兽吃了大亏，将来必定更加小心，人族从此永无宁日！”
“它们，它们都已被魔羽收服？”素血尘惊愕地问道。
“收服？哼！似吾等这般存在，何来收服一说！吾等只是服膺于魔羽的睿智，奉它为首领而已！”楚流冷笑一声，森然说道，“素老弟，你是与吾等一起，听从魔羽吩咐，还是要独自行动？亦或者，你已另有投靠，比如，李大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