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葡萄牙的近海防御船正在与荷兰人的运输船纠缠在一起,双方的炮兵数量都不多,装备的火炮口径也并不是很大。荷兰人的运输船上火炮正在一直发射,甲板上出现起一阵阵的浓烟。有的勾索已经将近海防御船与运输船紧紧的贴在一起。此时一些身穿扎甲的葡萄牙水手已经跳上了荷兰人的运输船,不是从船舱内部跑出来的荷兰人也是一身扎甲,双方军官拿着手中要不是荷兰人常见的细剑,要不就是兴华公司制式的苗刀。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在船上展开搏杀。
听上去很热闹,但是倒下的大部分是装备皮甲或者无甲的土着人士兵,而相对有条件或者说身份摆在那里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反而装备的不是欧洲的板甲,就是从兴华公司采购的扎甲。
而在甲板上也不仅有刀剑与甲胄触碰的声音,火枪的射击声也在时不时的响起。看起来兴华公司早期出售现在的短火枪,现在荷兰人和葡萄牙人都很喜欢,而他们收持这种短火枪。在对着自己的敌人射击。
“总司令!运输船现在靠不上去,现在必须有船队冲上去支援运输船!”荷兰狮的船长语气里都是焦急,在他的眼中已经有两艘运输船因为炮击或者是葡萄牙人的接舷战引起了火焰。
“哪条船上去支援?现在我们根本抽不出船只对他们进行支援。唯一有航速和作战能力的也只有新华公司的船只,但是现在他们根本不能冲过去!我们北面需要防御葡萄牙人增援的船队。”安东尼·范·迪门心情也是非常着急。
安东尼·范·迪门的话让周围的人一阵沉默不语,是啊,现在新华公司的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且船只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伤害,刚才兴华公司舰队的旗舰打出奇遇,表示自己的船要脱离战场到海上进行一定的维修。
“愿上帝保佑那些冲上滩头的日本人。”甲板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荷兰狮的船长祈祷的说着。
同样在祈祷的是刚刚砍断绳索,利用火炮击沉一艘近海防御船的运输船长塔朗斯,而他在祈祷的就是快点把船冲上滩头。哪怕就是搁浅在海滩上,也比留在这该死的出海口要强太多。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中路滩头上日本人打出来的旗语,一切准备就绪,请速登陆!
“告诉水手们满帆,不要和这些近海的葡萄牙人纠缠。冲上滩头哪怕搁浅也没有问题!”船长怒气冲冲的说道。
“但是我们的船!”大副开口要表示反驳。毕竟这艘船只在这场战争中是运输船,但是在平常的日子里是一艘赚钱的摇钱树。失去这艘船只就意味着整个船上的水手今年应该是没有机会贸易了。
“混蛋!我们如果拿不下就马六甲,我们的船还是只能趁着夜色穿过马六甲。如果我们攻破了马六甲葡萄人的堡垒,以后我们穿越马六甲将会畅通无阻,而且堡垒内我们的缴获可以足够我们重新采购两条三条船了。”船长塔朗斯一把拽过大副的衣领愤怒的咆哮着。
挣脱了船长的大副扭头给船上的水手们下达着命令。
相比于塔朗斯团长孤注一掷的行动,在他南面的另一艘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此时他的船上已经烧起了熊熊烈火。但是船上所有人来不及扑灭,因为此时葡萄牙人的水手已经跳上了夹板,他们点燃从清华公司采购的早期手雷对着那些紧闭的舱门投掷过去或者直接把它卡在门栓上面。引发的爆炸不仅将舱门炸开,爆炸的木屑还将舱门后躲着的几个荷兰人击中。
和兴华公司破楼战术不同,爆炸之后,几个葡萄牙人拎着短刀就冲了进去。很快迎接他们的是还算清醒的几个人的长剑,双方在狭窄的船舱内进行作战。此时双方都没有想起现在船舱内还堆放了一些火药,那是用来支援后期作战时的重要物资。
船长身先士卒,此时身着一身扎甲的他,比起那些只有板甲或者半身甲的葡萄牙人,简直如同一个行走的钢铁怪物。长刀,细剑躺在他的身上冒出火星,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挡他。穿着臂甲的船长一挥手,将一个试图偷袭他的葡萄牙士兵砸晕,忍受着胳膊上带来的疼痛,他挥起重剑。又将另一个靠近他的葡萄牙士兵的甲胄连同他的胳膊卸了下来。
但是他的神武也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一个手持火枪的葡萄牙人在重新装填了火神枪之后,点燃烟火药20mm口径的弹药。在这么近的距离将他胸前的甲胄击破,弹头镶在了他的身体里。
而船舱的另一头手雷的爆炸依旧在继续,躲在船上后的河南人不停的呼喊,要求他们停止进攻。但是整个舱内实在是太乱了,叫喊声火枪的射击声和手雷爆炸声,根本没办法让这些试图破门的葡萄牙人有任何停下来的想法。
随着一颗手雷爆炸,另一颗手雷被丢进船舱,整个装满火药的船舱被瞬间引燃。贺兰狮的船长看到那艘已经着火的运输船突然船尾高高抬起。伴随着火光乍现,沉闷的爆炸声就从运输船那里传到了贺兰狮上所有水手的耳朵内。
而另外一艘着火的船显然也没有什么好的下场,既然已经引起了火势那葡萄牙人肯定就已经登上了这条船。不过这次谈不上双方倒霉但是也谈不上幸运。陶瓷制作的燃烧罐在夹板上不停的被葡萄牙人丢下。而甲板上的火灾引燃了荷兰人堆在上面的火炮弹药箱,火药桶瞬间的爆炸。不仅将船的一侧整个掀掉,而爆炸的冲击波也让一艘靠近的葡萄牙近海防御船一根桅杆断掉。此时已经失去机动能力的近海防御船也决定将最后的火药倾泻在运输船的吃水线。而运输船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所有的防御型火炮全部堆积在甲板上。
很快吃水线处被葡萄牙人的实心弹击穿,大量的海水通过破口涌入船体。所谓趁你病要你命。第轮炮击产生的效果远远不会让葡萄牙人满足。第二轮炮击又是吃水线的位置。
而在旗舰上观看着的安东尼·范·迪门司令,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令一艘运输船缓缓的开始下沉。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他很清楚这两艘装的主要还是弹药,虽然在这两条运输船上安置了不少。士兵用来防御这艘船,但是很明显和那些专门用来运输士兵的运输船相比两艘火摇船的兵力还是不足。
其余的船只暂时还未起火,在他们的船上并没有那么多的火药储备,而是船上装满了荷兰人的雇佣兵和他们在爪哇岛上的土着士兵,即使如此但是他们还在奋力的躲避着岸防炮上倾泻的火力。但是确实有些于事无补了。即使这些人成功冲上滩头,他们很快也要面临手中的火枪变成小火棍的现状。
“作战参谋,你把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全部都要详细的记录下来。”在岸上等待着增援的日本归化营的团参谋长愤怒的将手中的一块石头丢向海滩。一些士兵正在将冲向海滩的尸体拖出海滩,这些都是在荷兰人与葡萄牙人接舷战掉进海里的双方士兵尸体,此时日本人根本分不清他们哪些是荷兰人,哪些是葡萄牙人,只能胡乱的丢在一起。不过在他们丢弃的时候将他们身上的盔甲全部蜕掉,有的人或许还穿着一件贴身的衣服,有的人却在被除掉盔甲之后一丝不挂,本来就皮肤。白皙的欧洲人在经过海水这么一泡之后,整个皮肤如同白猪一样。日本士兵戴着口罩皱眉将这些人丢在一起,一边丢一边骂骂咧咧。
“我想这次作战之后我们就不太可能和荷兰人继续合作了,他们的海军都是一些懦弱的胆小鬼。”副团长走过来望着海上双方的交战平静的说道。
“我本以为作为先头登陆的部队会付出非常大的伤亡才能登上滩头。”作战参谋下手中的笔记对两位长官说道。
“他们的船太旧太老了,而且这些虽然都是主力简直但是吃水太深办法靠近海滩。”副团长开口说道。
“我听说公司那里的陆战队正在考虑装备新式的冲滩船。”作战参谋开口说道。
“这是应该的事情。毕竟我们这种手动船桨得冲滩船。不论是速度还是防御力都太差了。再说了,登陆作战这种活儿还是要留给专门的陆战队。这次咱们登陆作战也是经过一定时间培训的,不过说起来陆战队的条件是真的好。”副团长开口说道。
“我记得有个仙台的小子,不是特例进入陆战队了吗?”参谋长突然想起一个人。
“那不一样的,他很早就进入了公司。”就在几人说话时一艘运输船同脱缰的野马一样笔直的冲向了滩头。身后的青海防御船还在追逐,但是他们就没有机会了。在滩头上布防的几门火炮已经对准了这艘船。几声炮击之后近海防御船识趣的离开,很快在船上的人通过编织的绳索网快速离开船体,
此时船上的翻译也随船长见到了负责滩头防御的参谋部长。
“上有30箱手雷。30桶火药,还有六门60mm步兵炮,300支火枪。赶快组织人卸船。”不及船长多说话,翻译已经开口对着参谋部长说道。
士兵们正在和船员配合着卸载船上的货物,参谋长将翻译拉到一边,表情非常凝重皱眉说道:“这些弹药也没有太多用处。我的士兵不能左右开弓。”
“参谋长这是没办法的,你也看到了,船只根本靠近不了。我们也算是矫情现在最好的情况,团长可以加快对炮台的进攻,让运输船更快靠岸。”翻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在准备的如此充足的情况下,战局的发展依旧这么不痛快。
“我看只能坚持到晚上,运输船才可以趁乱冲上海滩。”参谋长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