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二选一,但是答案只有一个,这还有他选的余地吗,程攸宁是年纪小,不是傻!
“以后自己能想通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朕。”
“是!”
“既然你有了决定那就去找上林令拜师去吧,怎么把人气走的,就怎么登门把人给请回来,要是传出太子欺师灭祖,小爷爷重罚你。”
“孙儿不敢。”
“退下吧!”
程攸宁此时还能维持着得体的礼仪,一转身就气恼地随手抓了一把花叶子奋力一扔,“葛东青葛东青,哪哪都是葛东青,我饶不了他。”
乔榕看不好程攸宁这一点,自己闯祸非得抓个点背的,不干坏事就不会有人揭发,执迷不悟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他还是要在一边小声劝说:“殿下别恼了,大家也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都是为我好,你看本太子好吗,我都沦为整个奉乞笑柄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本太子的风筝事件。”
“事情已经过去了,过段时间就淡了,殿下不必挂心。”
“怎么可能淡去,这都几日了,我怎么看大街上越传越厉害,越传越离谱呢。我无非就是卖点高价风筝赚点钱而且,你看看外面给我传成什么了,说我收受贿赂与大臣勾结,说话大肆买官祸乱朝政,我真是怨透了,就朝堂上那些古板的大臣,是我一个太子就能霍乱的吗,再说,本太子什么时候和大臣勾结了,是他们叭叭叭的找上本太子,非要给本太子送银子。”
“这就是贿赂。”
程攸宁侧身瞪乔榕一眼,乔榕状若无事地挠挠头马上唤了口气,“殿下,这些叭叭叭给您送银子的人,哪个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您有俸禄又不缺银子,以后不要动歪心思了,容易被人利用。”
“我哪是被人利用那么简单,我这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本殿下一共收了两百多人的银子,收来的银子不仅全部上缴充公了,本太子还被迫贴出去一份,说什么本太子收的银子就要本太子自己还,你听说了吗,给我送银子的那七十多个官吏,一个字都没拿回去,还降职罚了俸禄,合着本太子的银子都落入户部了。”
乔榕能不知道吗,程攸宁关注的事情他也关注,程攸宁小金库里面拿出的那些银子确实落入了户部,户部的严起廉还真是有手段,他提议皇上就应允。
“殿下,就当破财免灾了。”
“才是破了,可你看,灾免了吗,该是我的祸一个没躲过去,你看看我这屁股走路还疼呢。”越说程攸宁越气,越气他两条小腿倒换的越快。
乔榕无奈:“既然屁股疼,走那么快做什么?”
“去宋府拜师啊,去晚了还能看出本太子的诚意吗!唉呀,丧死了,早知葛东青在这里等着我,本太子还何苦跑这一趟。”
乔榕不愿意多嘴惹恼程攸宁,刚刚把上林令就那样晾在门外,如此失礼,再怎么找补也不会显得有诚意。
可乔榕能说什么,只能跟在气呼呼的程攸宁的身后。
……
宋家,宋如虹正在院子里面对着一个木人桩练拳法呢,身边站着他的四房妻妾。
“老爷,我们宋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妾身早就说过,大公子只要做官,前途不可限量,怎么样,大公子如今是太子的老师了,以后升官不愁了。”
几名女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宋如虹也笑呵呵地说:“希望我儿能平步青云。”
就在这时,宋挺之回来了。
宋如虹的一个小妾一脸惊异地说:“唉呀,什么情况啊,大公子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大家的目光齐齐地盯着宋挺之看。
“挺儿,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太子不中意于我,不想拜我为师。”他腿生来就有疾,他自卑过,但是没觉得丢脸,今日被学生晾在外面他真的很没面子,有很大的挫败感,他恨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为何不能正常走路,正常考取功名,何必这等窝窝囊囊没出息被一个九岁的孩童看不起。
宋如虹看儿子低垂的眼睑,清白的脸色,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还想问个清楚,看差在哪里了,然后他好去宫里为自己的儿子求情,他不想儿子失去这样一个好机会,他的妻妾们说的对,只要给太子当老师,不愁他日平步青云,“挺儿,太子怎么说?”
“太子没有当我面说,但是孩儿听见了,太子嫌我官小腿还有疾,最让太子愤恨的是我这个上林令来的不光彩。”说白了,太子看不起他,没瞧上他,宋挺之第一次觉得抬不起头。
说完这话,宋挺之就有些负气地要往自己的院子走。
宋如虹喊住他,“挺儿,都是爹糊涂,爹看你怀才不遇,成日郁郁寡欢的,就信了你娘,早知道这样,我当时还不如直接去求皇上。”
宋如虹的夫人遭了埋怨,也不痛快,她苦着一张脸说:“我也是想让儿子早点出息,好歹现在不是混上了一官半职嘛。”
“父亲母亲不必自责,你们也是为了孩儿着想,不过我决定辞官,参加科举。”
宋夫人当即斥责他,“挺儿,你疯啦,因为你这个上林令,你父亲差点降职,官职来的如此不易,怎么能说辞就辞。”
宋如虹的反应倒是没有宋夫人那么激烈,只是在询问:“挺儿,你可要想好啊!”
“父亲母亲,孩儿已经想了一路了,反正皇上说要打破旧制,身体有疾也可入仕,孩儿寒窗苦读数十载不信考不上一官半职。”
宋如虹欣慰地点点头:“以我儿的才学,考取功名不难。”
宋夫人反对:“说是打破旧制,可告示一日不张贴出来昭告天下,就不作数,辞官此乃鲁莽之举,我虽妇人,但不赞同,上林令再小也是官,何况我儿还是太子太保,只要皇上不下旨面值,我儿就还是上林令,是太子太保。”
夫人的话一出,女人们都纷纷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