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烟国虎视眈眈,杀战马是权宜之计,不过天佑我奉乞,朕的粮食到了,战士们不会饿着肚子上战场了!”
粮食是万敛行的一大心病,这是几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万敛行头顶的阴云终于少了一块。
听说粮食到了,军营里面的很多人都来围观,包括被随命拉去做兽夹的程风,饿肚子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程风也不例外。
程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男子打扮的尚汐,“媳妇,你咋来了!”
这一路,尚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毕竟她一个女子同一群男子走了十日才到这里,这个时候见到程风,她好生高兴,她激动地朝着程风跑来,“这次运出来的粮食数目太大,我怕路上有什么闪失就跟着运粮官他们一起来了!”
程风拉着风尘仆仆的尚汐训斥道:“你不好好在家待着,怎么能来这里呢,就算路上遇上什么事儿,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程风训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尚汐打断了,她紧张地看着程风,“程风,你受伤啦?你这腿怎么还瘸了呢?”
“被狼咬的!”程风打了那么多年的野兽都没被狼咬过,跟着他小叔只上了一次战场,一个敌人没杀,还被狼给咬了,要不是大家都被猛兽伤了,程风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被狼咬的,这里难道有狼?”尚汐紧张地四处张望!
“别怕,咱们这大营里面没狼,我伤的也不重,你别担心!”
“你都瘸了,你还说不严重。”尚汐不敢用力摸程风受伤的部位,那缠在程风大腿上的纱布有好大一片,尚汐心疼程风,这不会是被狼咬掉了一块肉吧!
程风不想尚汐过度的担心自己,“我这伤的算轻的。”
尚汐闻言这才扫视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包的跟粽子一样的随影:“随影,你这是伤了哪里啦?”
“哎呀,我这也是被狼咬的,除了脑袋,我都没什么好地方了!”
“伤的这么重,你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
“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躺的住啊!越躺着人越饿。”
尚汐看看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也包括程风在内,都瘦了一大圈,这明显是饿出来的:“你们最近都靠什么充饥呢?”
随影道:“前些天,有百姓送来的粮食,不过全营上下五万余人,就是喝米汤也供不上,为了今日迎战,昨日皇上下令杀战马为大家充饥,多日来,就昨日大家吃了个半饱。尚汐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明日敌人打来,我们都成了饿死鬼了!”
尚汐聪慧,随影从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他这话一出,尚汐立马警惕起来:“敌人很厉害嘛?不是说他们手里的兵不多了嘛!五万人对五千人,你们还没有胜算吗?”
随影摇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尚汐还想问的时候,万敛行来了,看见尚汐,万敛行也很意外,“尚汐,你咋来了?不会是想你家程风了吧!”
尚汐笑呵呵的给万敛行问安,问了安以后才道:“放心不下你们,也放心不下粮食。”尚汐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们的粮仓里面的粮食有限,若这批粮食出了问题,那将士们就真的要挨饿了。
奉乞建国四年,战火不断,劳民伤财尚且不说,就这粮草就是很大的一笔消耗。举国上下虽然粮食可以自给自足,但是余下的存粮有限,不然尚汐也不会紧张这些粮食,亲自跑一趟。
从奉营赶到这里,路途遥远,又押着这么多的粮食,万敛行知道尚汐这一众人的压力有多大,“这一路你们辛苦了,不过你们比我们预估的日期早到了几日!”
尚汐道:“我们这一路没有完全走官道,必要时,我们就走小路!”为了能快速顺利的到达这里,尚汐前前后后使了不少的银子打点。
“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朕要重重地赏赐你们。”
“谢皇上!”
“谢谢小叔!小叔,这些粮食如何保管啊!”
万敛行道:“大家不要再怕虫蚁了,随胆已经掌握了对付虫蚁的法子,同一个伎俩,我们绝对不能让敌人成功的使用两次!”
尚汐刚想夸随胆两句,目光就被万敛行身边的人给吸引了,“随从,你回来啦,你可让我儿子攸宁好想啊!”
“哈哈哈哈,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我那徒儿能念念我随从了!”
尚汐看见随从高兴,她可是盼着随从回来呢,有随从在,那些放火的勾当就不用他们家程攸宁干了。不过她也听出了随从心里的不快了,“谁说的,我小叔也想你,为了你,小叔在养心殿为你植了两棵碗口粗的树,都长一人多高了,你回去正好可以在树上乘凉!”
随从扭头看了一眼万敛行,“我就没听说过皇宫里面栽树的,你是真怕自己的命太长啊,皇宫里面栽树,不怕树上藏刺客吗!”
万敛行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脸,他就知道随从顾计他的安危,“你要是伴朕左右,朕还怕什么刺客!你呀平日就喜欢在树上躺着,过去朕是奉乞的太守时,因为伐了院子里面的两棵树,你好个不快,这事情朕始终记在心里,所以朕在修建皇宫的时候,就让人在院子里面给你移植了两棵树!”
打感情牌没人是万敛行的对手,因为万敛行对他看好的人真的投入感情,随从为他做的事情万敛行无法对外人言说,他万敛行之所以有花不完的金子,大多都是随从从四处各地为他搬来的无主之财。
同时随从也是万敛行的暗卫,在过去,除了万敛行身边的几个人,无人知道随从的存在,所以随从在万敛行的心里始终占据着别人不可替代的地位。
别人说的话很难触动随从,包括万敛行。
随从用了四年的时间始终在想一件事情,就是万敛行此人如何做到的背信弃义,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