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在意,你为什么没有珍惜过?”
早上她看着他,平静反问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
“傅景川,一直以来,你对我都可以收放自如,可是我不行。”
她说这句话时人也是平静的,没有控诉,也没有指责,只是平静地指出问题。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没有任何的控诉。
她喜欢他,所以她愿意冒险和他进入这段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试试。
可是婚姻里掺杂的她家人与他家人,让本就没有激情的婚姻掺入太多的鸡零狗碎。
他也没有给予她太多的关注和热情,连普通夫妻该有的交流和相处都很少。
她对他和婚姻失了望,最终只能选择抽身离开。
她从来没有将婚姻的失败归结于他,并因此对他心生怨恨。
她只是自己为自己的选择买单而已,从没有责怪过任何人。
其实在这段感情的处理上,时漾一直都比他清醒、冷静。
他只是看似冷静,但情绪一直在被她的所有决定牵着走。
他每一次看似干脆利落的放下里,都是对她放开他一事的无法接受。
这种无法接受导致了他反复的出尔反尔和反复横跳,也让他的情绪凌驾于理智上,没办法去冷静思考她不要他的原因。
他想起那天吃饭的时候,她问他,“傅景川,你能哄一下我吗?”时的样子,虽然嘴角带笑,但眼睛里是含泪的,尤其在她说起她生日那个晚上时,她眼神里的怀念。
傅景川沉默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
微信里并没有时漾新发的信息。
她也不会发。
傅景川盯着时漾的微信看了许久,给她发了一条文字信息:“睡了吗?”
时漾没睡。
他的信息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条信息,人盯着那三个字出神得厉害,刚安排好的行程还是会因为他的信息有情绪上的起伏。
时漾狠心不去回复。
傅景川并不知道时漾睡没睡,会问她,也不是为了要她的回复。
他的长指轻轻按在“按住说话”按键上,静默了会儿,才徐声开口对她道:
“时漾,你今天告诉我说,对于你,我向来可以收放自如。我们从高三认识,到大学四年,婚姻两年,离婚三年,除去你曾是沈妤的那几年,今年刚好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如果我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可以对你收放自如,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反复复纠缠了十年。”
“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和谁结婚都不重要。我在负气且极度不理智的情况下告诉你'是',但婚姻又怎么可能是和谁过都一样。”
“我身边从来就不缺追求者,门当户对的,活泼热情的,对公司发展有助益的,体贴懂事的,什么样的都有,如果只是为了随便找一个人结婚,我又怎么会找你?爷爷的遗愿只是想看到我成家,而不是看到我和谁成家,而且爷爷从生病到去世断断续续拖了五年,五年时间足够我找个人结婚生子,满足他的心愿。如果真能这么随便,我又怎么会拖到他弥留之际才带你回去见他?”
“高考英语考试那天,你比我先交卷,我看到了你离去的背影,我也赶紧交了卷,追了出去,可惜还是比你慢了一步。我没有再看到你,我以为那就是和过去无数个放学的傍晚一样,没想到却成了你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