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看见莫小星徒手接下五雷阵的天雷,已经预感到今日碰上硬茬了,一听她的话,眼前更是一黑!
他突然闪身,便要逃走!
就要飞上悬崖,眼看希望在即,却突然有一阵凉风袭来,随即他便被一股水流捆住手脚,动弹不得。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方才还在悬崖底下的一男一女轻飘飘的落地。
那贼求饶道:“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才来盗取火髓,曲掌门与御劫天尊乃是天人,恳求二位留小人一条性命,小人愿意当牛做马偿还……”
莫小星不愿和他废话,想把他扔到地心火里烧了干净,可是,身边人却不疾不徐的开口:“当牛做马倒不必,有个更轻松的。”
那贼飞快道:“曲掌门请说,不论是什么我都愿意!”
莫小星:“师尊,留他做什么?”
曲飞白执起莫小星的手,说:“杀了他也容易,但绝不了想盗火髓的贼。”
说着,曲飞白拉着莫小星,一闪身便出现在掌门灵峰。
莫小星还有许多话想对曲飞白说,但握着他的手,便觉得心里无比踏实,便也不急了。
喝酒的人还未散,只是一个个都醉了。
酒好,菜好,人也对,不醉就怪了。
天蚀抱起一个酒坛子,晃了晃,已经没酒了,又扒拉了几个,竟全都是空的!
突然见一个白衣男子轻飘飘飞至,他立马走了过去,说:
“圣人,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好酒?不要小气,再拿一些出来。”
路童也摇摇晃晃走来,醉醺醺的,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啊对,师尊,你何时藏的酒?你只给小师妹,不给我们,你偏心,你也不说小师妹她根本不喝酒,那不是浪费吗?应该给我,还有我天蚀师兄。”
天蚀:“对,偏心。”
曲飞白看了看二人,“我就是偏心,你们能如何?”
路童:“好啊,师尊,你终于亲口承认了!嗝……你偏心,就罚你十坛酒吧!”
天蚀:“哼,一百坛!”
曲飞白笑了笑,“新鲜,你们两个也能罚我,去醒醒酒吧。”
他一拂袖,一道劲风拂去,将天蚀和路童一起吹下了山!
“嗝……”关暝抱着酒坛子,迷迷糊糊的说:“我喝醉了,眼前出现了幻觉,我看见师尊了。”
就是他这一句话,令醉醺醺的众人齐齐一震。
对啊,他们都看见曲飞白了!怎么会是幻觉呢?
忽然一个个端坐起来,用灵力蒸干了酒气,眼神一个个都清澈了,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曲飞白,他活生生的就站在那,白衣胜雪,眉目入画。
他还拉着莫小星的手呢!
“咣当”
南山律站起来,太过激动,撞的一桌子碗盘发出阵阵响声,他快步走到曲飞白面前,声音有些发颤。
他抬手行礼:“师尊……你回来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曲飞白却是看了看那吃的很干净的碗盘,说:“好酒好菜,对月畅饮,还是在我山前,没看出你们哪担心为师。”
众人一听,不由得都面露尴尬。
可尴尬的同时,竟有种莫名的心安,听这语气,便真是师尊了,如假包换。
南山律迅速解释道:“师尊,你不在的时候,师妹也躲起来了,今天才回门派,我们给师妹接风,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
这时,天蚀拎着路童的后衣领,又飞回了山上,他已经醒酒了,方下醉的睡死过去的路童,他远远看着曲飞白。
他,当真回来了。
曲飞白听到那句“躲起来了”,转头看了看莫小星,瞬间没了玩笑的心思。
“天色已晚,你们回去吧。”
南山律纵然还有许多还想说,但他知道应该把时间留给师妹,便马上告辞了。
曲飞白:“别夕朝。”
别夕朝站住:“师尊有何吩咐?”
曲飞白:“你的诅咒之术应该学的不错了吧?这是个偷火髓的贼,你将他变成一只秃鹫,放在城门口,凡进城的人都要从他身上薅一根毛下来,直到秃了,给他医好,继续薅,如此往复,再贴一张告示,这就是偷火髓的下场。”
“是,师尊。”
别夕朝当即手中掐诀,将那惊恐的贼变成了一只秃鹫,放进一只大笼子里,拎走了。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玄穹、天蚀、睡死的路童还没走。
玄穹看着曲飞白,问道:“你是圣人吗?”
曲飞白抬眸:“你觉得呢?”
玄穹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笑了,“你是。”
曲飞白眼眸微冷:“本座的身份难道是你给的?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玄穹忽然抬起手,行了一个礼,微微低头,十分恭敬的说:“师尊别误会,只是你和永恒星盘一起消失了,我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所以要确定你真是师尊才行。”
曲飞白:“怎么个确定法?”
玄穹:“师尊变来变去,都是为了师妹变的,我只要确定你向着师妹,便知道你是真的师尊。”
曲飞白:“你们也走吧,你们早已出师,我说过,出了岛,就不是师徒了。”
玄穹却道:“不,师尊,我从不后悔去三千苦海,也只认你一个师尊,当年是我错了,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我不打扰师尊和师妹叙旧了,告辞。”
曲飞白于是看向天蚀:“你还有什么话说?”
天蚀看了看曲飞白,又看了看莫小星,忽然正了正衣襟,端正的行了个礼,然后拎起地上的路童,也瞬间走了。
莫小星捏了捏曲飞白的手,说:“师尊,你当年为什么要说出了岛就不是师徒了?”
曲飞白将莫小星轻轻按在椅子上,挥去桌子上的狼藉,倒了一杯清茶,递给莫小星。
“因为,我以为,我与你们四人的缘分,就到你们出师为止,你们不会留在三千苦海,我也不会出去。”
莫小星顿时握紧杯子,呢喃道:“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我还以为你当真那么无情……”
莫小星忽然将茶水一饮而尽,一把抓住了曲飞白的手腕,静静查看一会,说:
“师尊,为什么你的本源之力还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