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还未等太史慈质疑,就有斥候反驳,“我知你是什么意思,但追踪也要用狗啊,哪有用猪的?”
“谁知道呢,或许猪不爱叫吧?”
“那也不对,只有猪的痕迹,没有人的?再厉害的人也会留下痕迹,可能是野猪群吧。”
“怎么没有?谁说没有了?”探路的斥候脸色一沉,没有回答,却伸手指了指天空。
众人向上方看了一眼,有人说道:“你的意思是……贼人是在树上走的?”
此言一出,四人齐齐看向太史慈。
他们不是没在树上和敌人交过手,可是在树枝间穿行,特别还是秋末冬初这个时节这么做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太史慈也蹙起了眉头,要是事实真是如此,那么那些刺客的身手可就有些夸张了。
“找到他们。”他下令道,“王礼、周七,你二人同行向东南探索,孙甫、杨卫,你二人……”
“将军,末将倒有个法子。”年龄最老的杨卫忽然打断太史慈说道,“末将不知他们为何用猪却不用犬,或许猪真的比犬有用,但是他们犯了一个错误。寻常追踪或许猪胜犬些许,但这里是山林,山林里面敢和狗群战斗的野兽并不多,不过敢吃猪的数不胜数。只要我等找到一群狼,一头熊,或者……”
“一只大虫。”探路的王礼忽然从腰后摸出一个小布袋,在几人眼前晃了晃,冷笑道,“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这是什么东西?”
“虎粪,新鲜的,距离脚印不到五步。”王礼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说道,“如今的关键是,大虫面前摆着三顿饭,它到底想先吃哪一顿。”
“解甲,藏好。”太史慈随手将双戟扔给一人,下令,“就藏在附近,做好标记。大虫无需选,本将来给它选。”
四名斥候闻言赶忙脱下甲胄藏在一棵大树上,跟随太史慈潜入密林深处。
杨卫是猎户出身,在王礼的带领下很快便循着踪迹找到了老虎的行动范围,他在一棵树上对太史慈解释:“将军,大虫可能就在这一片的某处,只是大虫若不想让人看见,卑职也不知它在何处。不过我等在上风处,寻到它的机会要比它发现我等大很多。”
太史慈看了一眼杨卫划定的范围,对自己五人找到老虎不抱任何希望,实在是太大了。
“我等在上风处寻它,它必在上风处捕猎。你们不要分开,绕路去找到贼人,在其附近潜藏起来,剩下的交给本将。”
“喏。”四人得令,爬下大树迅速离去。
太史慈则从箭壶中抽出两支羽箭,屏息凝神倾听许久,忽然向两个方向射出羽箭,不过很可惜,两箭都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一箭射死一只野兔,另一箭钉死一只山鸡。
无视掉山鸡,他将野兔剖开,随手丢在地上,又爬上一棵大树耐心等候。
果不其然,一只老虎如同鬼魅一般,不知何时出现在野兔前,三两口便将野兔吃了个干净。
饿急的时候吃东西就是这样,要是一直不吃还好,但凡吃了一口,在吃撑之前只会越吃越饿。
野兔显然田填不满老虎的胃口,老虎十分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像是在寻找什么。
太史慈箭在手中,观察片刻后看到一个机会,瞬间弯弓搭箭,一箭射向老虎的耳朵。
哪知这老虎也是个精明的货色,竟然先太史慈一步,在他弯弓的瞬间便锁定了他的位置。
形容一个人战斗风格凶猛总会出现“饿虎扑食”这个词,但词汇和真正的老虎比起来天差地别。
太史慈羽箭刚刚离手,老虎便已蹿到树下,一纵一跃便爬上半截树干,伸处抓爪子想将他钩下来。
太史慈哪会让一只畜生得逞?他也是艺高人胆大,飞跃而下,一脚踩在老虎大脸盘上,一脚顺势落向地面,动作行云流水一般。
顺势两个翻滚平稳落地后,他头也不回便向北跑去,一路上来回变向躲避老虎的攻击。
一人一虎在林中乱窜,恼怒的老虎一边追,一边发出愤怒的咆哮,震得山林瑟瑟发抖。
奈何太史慈根本不在乎,一边跑,一边细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让他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察觉到有一棵树后藏着人。
“就是你们了!”他在心中暗喝一声,一脚蹬在一棵树干上,借力躲开老虎的攻击,掉头便跑向树后那人。
树后那人见危险临近,赶紧现身喝问:“你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救命!好汉救命!”
太史慈不答,口中高喊着:“救命。”越过此人。
然而他跑了两步便停在原地,只因林中忽然蹿出十几人手持钢刀铁剑,竟试图将他围住。
这还真应了那句“前有伏兵,后有猛虎。”
可惜,两者虽然都是真的,但这句话只能当假的听,老虎可管不了那些,见忽然冒出这么多人,它便以为都是太史慈的同伙,毫不犹豫地扑到一人并死死刁住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