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乐压着声音问道:“你们到底在看西方的什么东西?”
小女孩抬起了头,眼中有着惊恐泪珠,看向楚昭乐,又看了看西方,依旧低头,继续画着。
没一会儿,她把画好的纸张拿了起来。
楚昭乐与陈恒看见纸张上赫然画着一只章鱼。
章鱼下边有着无数触须。
它的触须上,此刻正卷着一个又一个不断挣扎的人。
更让楚昭乐和陈恒震惊的是,那章鱼头竟然是一个和尚的头!
而在这章鱼和尚妖的周围,是一个又一个形状,像是人的小黑点。
而这些小黑点都画着一只手,手上拿着一个个红色的拨浪鼓。
在短短时间内,小女孩已经将西方发生的事情都画了出来。
楚昭乐与陈恒震惊。
同时,他们也异常疑惑。
这些人都可以看到碧河城内真正的景象,小师妹也可以看到。
为什么他们二人却看不到呢?
小女孩又将画收了回去,在纸上继续画着什么。
此时陈恒的目光落在了那名大肚子的妇女身上。
妇女的手紧紧的握着囚笼的铁柱,目光惊恐地看向西方。
陈恒眉眼沉沉。
他看见了妇女所坐的地方不断的淌出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充满着腐烂气息的街道上。
陈恒声音清冷:“她快生了!”
楚昭乐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妇女身上。
他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大师兄,你说,她要是在这里生下孩子的话,她的孩子……”
剩余的话,楚昭乐没有说出。
因为此刻正摇晃着人头木杖不断往前飘的红白兔人忽然停了下来。
二人扭过头,看着他们所在的这个牢笼。
二人的嘴角都勾起了一丝嗜血的笑。
红兔人鲜红的眼睛更加嗜血,她舔了舔嘴唇:“妹妹,你看,有鲜嫩的食物要出来了。”
白兔人也兴奋地拍了拍手,眨了眨那双都是眼白的眼睛。
“是呀,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二人纷纷看了西方一眼,收回眸子,继续看向那名妇人,纷纷伸出舌头舔了舔三瓣唇。
红兔人声音沙哑,却忍不住的兴奋。
“反正幽灵公主的宠物现在还在玩耍,我们还有时间。”
白兔人也兴奋地拍了拍手:“姐姐说的对,这样新鲜的食物,要是送到了幽灵公主的手中,那就可惜了。”
“可是我们要是迟到的话,幽灵公主也会生气的呢。”红兔人眼中有着犹豫。
“姐姐,这新鲜滑嫩的食物生下来,估摸着要一段时间,要不我们来帮帮它她?”
白兔人一脸天真无暇。
红兔人咧着嘴露出一个腥红的笑,那笑容就像是一把刀划破了深可见骨的皮肉,露出的斑斑血迹。
“妹妹说得对,看她这么痛苦,我们于心不忍,那就帮帮她好了。”
陈恒的眉眼染上浓浓寒意。
他看见红白兔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中的那人头木杖也一直不停地摇晃着,铃声也一直不断地响彻在这大街上。
此时,红兔人冷幽幽地看了一眼陈恒,对着白兔人道:“这个男人的眼睛,我也很喜欢,要不也一同吃了吧?”
白兔人点头,又快乐地拍着手:“姐姐说得对,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肯定也十分的美味。”
楚昭乐瞪大了眼睛,咬着唇,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大师兄被挖眼的情景。
不行,大师兄绝对不能被挖眼睛,必须要快点想办法。
此刻困着他们的牢笼,在红兔人长长的指尖下,轻轻一挑,锁便开了。
红兔人微微勾了勾手指,下身正在不断淌血的孕妇被勾了出去。
孕妇面上露出极度的惊恐,她的手脚不停地挣扎,捆绑住她手脚的铁链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可下一刻,那孕妇已经落在了红兔人的面前。
红兔人再一次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舔三瓣唇,锋利如刀的指甲已经放在了妇人的腹部。
恰在此时,陈恒忽然扯下了楚昭乐身旁的碧蓝玉坠,狠狠朝着红兔人不断摇晃的人头木杖砸了过去。
刚刚红白兔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妇人的腹部,故而陈恒将玉佩砸向红兔人的人头木杖的时候,她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人头木杖额间的铃铛瞬间被玉佩砸得掉落在了地上。
玉佩也“蹭”的一下,碎成两半。
随着铃铛坠毁,陈恒瞬间将镣铐掰断,身体中的灵气不断狂涌,整个囚笼都被他的灵力震飞。
在他的身后,已经凝聚出了一条巨大的水龙,水龙仰天长啸一声,朝着红兔人咬过去。
红兔人瞪大了那双猩红的眼睛,将手中的妇人往街边一扔。
妇人狠狠撞击在破墙上,流出的鲜血在那破墙上留下了一抹刺眼的鲜红。
而此刻水龙也已经把红兔人吞入腹中。
楚昭乐没有想到,大师兄竟然会把他腰间的玉佩给砸了。
那可是他联系楚若的传讯玉佩。
不过他也已经将一直在画画的小姑娘抱了起来,平安放到地上,腰间苍天剑飞出,寒芒乍现,剑锋直劈白兔人。
楚昭乐嘴角弯起,冷哼一声:“今日小爷也让你们尝一尝被关在笼子里的滋味。”
楚昭乐的剑本向着白兔人手中的人头木杖而去。
他知道,若是这人头木杖继续摇晃,他与大师兄的灵力会再一次被封印。
可是此时白兔人那兔子般的爪子竟活生生地把他的苍天剑握在了手中。
白兔人弯起红唇,舔了舔嘴角,声音又冷又狠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你这两个小东西真是不乖呀。”
此时,吞了红兔人的水龙发出了一丝痛苦的鸣叫,水龙“轰”的一声爆炸,无数水花砸在了囚笼上。
囚笼中的人满身湿透,似乎也把他们囚禁在地狱中的灵魂浇醒了三分。
那一双双惊惧的目光从西方收了回来,望向前方正在和红白兔人打斗的陈恒和楚昭乐。
破龙而出的红兔人已经站在了白兔人身旁。
她猩红阴冷的眸子盯着陈恒,缓缓抬起手,用她尖利的指甲划破手掌,浓黑的鲜血溢出。
她将手掌放在了刚刚被砸掉铃铛的木杖人头上 。